一直形影不离的紧张,在这一瞬间就淡去了大半。%&*";
白嘉完全没能预料到自己做了半天准备,结果对方只是要抱着他睡眠而已。
这,不合道理吧?
她莫名的这么想着,抱着她的滕烨,则将下巴蹭了蹭,最后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颈窝处,像找了十分舒服睡姿的猫儿一般,闭着眼将呼吸慢慢悠长起来。
白嘉就这么平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一条腿压在自己的小腹上,一直胳膊横抱着自己,以及他每一下呼吸出来的热度在脖颈处的渲染……
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数着水晶灯上的水晶吊坠,在确定自己数了两遍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转了一点自己的脑袋—他的眉眼近在分毫,他的鼻尖甚至因为她脑袋的转动而蹭着她的面颊……
如此的亲近,好似他们两个一直熟稔,一直这般亲近一般,可是她和他真的是熟稔的吗?
就这样偏着脑袋看着他,一直不曾降速的心跳终于开始慢慢的平缓。
眼睛眨了眨,她也慢慢的闭上,十几分钟后,她的呼吸也便得绵长。
……
半小时后,滕烨猛然的睁了眼,他愣了一秒后,便难以置信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
我睡着了?
他有点惊奇。
这些年,他的睡眠就从未好过,除开本身的警惕,还有的是内心无法放下的情绪,但是就在不久前,他看着白嘉那份紧张,看着她双眼里对自己的猜疑之色,心里却有缺失的感觉,于是他选择了装睡,好叫她的双眼里能没有那种猜疑警惕的神色,可不想,明明是装睡的他,竟然真得睡着了。%&*";
我是太累了吗?
眉头轻蹙,他却又觉得这不是答案,比这再累的日子都有过,可他从来没有这样睡的酣畅,睡的什么也不知道。
“嗯……”怀里的女人嘴巴扭了扭,呢喃着发出哼鸣,继而身子一斜,她也把腿翘起来,还直接搭上了滕烨的腿,两人霎那间就跟扭在一起的麻花一般。
滕烨的身子一僵,眼盯白嘉,结果这家伙的嘴巴微微张着就这么睡在那里,显然毫无意识自己的举动。
他眨眨眼,随即轻轻地笑了,任由她这么搭着,静静地躺在那里望着她的眉眼。
是你吗?因为你,所以我才睡着了吗?
他想着慢慢地抬手摸上了她的脸,刚要指尖往她的眉眼处去,白嘉却是忽然表情厌烦的抬手扒拉下了滕烨的手,继而倒是自己把脑袋往滕烨这边塞了塞,完全贴上了他的脸。
紧贴的麻花还不够,还要贴面吗?
滕烨僵直了片刻,感觉到的是她睡的香甜的呼吸,无奈的笑了笑,他干脆闭上了眼,享受这份紧贴的亲近。
也好,我有多久没能这样拥抱你了呢……今天你是要给我最大的安慰吗?
心里想着,他毫无意识的将她拥抱着,慢慢地,越来越紧,而心底里一份炙热的qing愫则如发酵一般越来越膨胀。
忽然一股温凉在脸颊蔓延……
哭了?
他本能的睁眼,然后后仰,急忙的看向她的眉眼,可是眉眼处干净的毫无水渍,反而是她的嘴角闪亮着一股……
啊……
滕烨咧了下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黏糊糊的口水,让他不置可否的愣了足足三秒,而后才无奈的笑了。
仰身侧转的够纸擦了这口水,他回头看着她,却发现她睁了双眼,不过,那无焦距的眼,明显还在睡梦中。
可是滕烨的心却猛然跳动起来,像被一把巨槌敲过一样,不但跳的砰砰的,更有一种痛,悄无声息的在蔓延。
慢慢地,白嘉的眼闭上了,睡梦里的她俨然不知她有过睁眼的举动,然而滕烨却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渐渐有了一些迷离,而后他慢慢地靠近她,一点点的,眼看唇就要落到她的唇上时,白嘉却是一个翻身,结果连带的手也甩了起来,好死不死的打在了滕烨的脸上。
没多大的劲儿,也不是很疼,可是还是把滕烨打的整个人都是一愣,而白嘉也因为打到了东西,迷糊的睁眼,在眼神对焦之后,她终于发现他和自己的这份相近的距离,立时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足足三秒后才闭上眼,好似乖巧的等着他亲。
可是亲吻没有等到,等到的是他的抽手离开,以及一句轻轻的话语:“我有事,先走。”
白嘉睁眼,看着他像个落跑的新娘一般,抓着衣柜里的衣服,直接离开了卧室。
不多时,门被甩上的声音想起,白嘉整个人都懵了一样的躺在了床上,直愣愣的躺了许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亲我了吗?
……
“吱”车子以急刹的方式,停在了公司的地下车库后,滕烨快步的冲下车。
公司保安立刻上前相迎,可是他却没有搭理他们进入直达电梯,反而是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仓库区域。
保安你看我,我看你后,退回了值班室,其中一个则拨了内部电话:“吴总助吗?滕董来了,他去了仓库区。”
“好,我知道了。”总经理助理吴莉莉放下了电话,叹了一口气,继而快步的走了出去。
她做直达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室后,快步往仓库区域走,再进入仓库三号区后,打将电配箱打开,伸手在一堆电线后按了一下,角落处,堆满了杂物的方格便转向,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密道来。
她快步的走了进去,按动了内里的机关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穿过密道,走下楼梯,是一件不算大的小房子,她伸手脱去了身上的外套和衣服,把这些统统收进一旁的衣柜后,她抓了一件练功服穿好,便一边缠手,一边走出了小屋。
硕大而空旷的仓库层,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而灯下,滕烨站在那里,早已穿戴好了一身练功服,正奋力的捶打着面前的沙袋。
“我没叫你来!”滕烨一面挥拳一面言语。
“是,可我是你的搭档,我不能对你的情绪不稳漠视。”她说着捏了捏早已缠好绑带的拳头:“打那个多没意思,来,动手吧!”她一面说着,一面开步亮出了架子。
“不行,我今天,拳重,你吃不起的,女巫。”滕烨说着继续挥拳打向沙袋,砰砰的声音里,他的双眼有一种无名的火气,而沙袋在他的重击下,几乎无有落势。
女巫盯着他的拳,忽而声音幽幽:“是因为白嘉吗?”
“砰”沙袋破了,沙立时哗啦啦的往下漏。
女巫捏了拳头:“看来我猜对了。”
“不!”滕烨转了头看着她:“是我太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