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没有明确说出这样的结果。
这一切的结果来自于《混沌命运经》的判定，是几乎不会出错的。
这风云烟或许一系列能力不错，但是应该是被风紫晴教导出来的——性格太直接了。
这样的性格一般不会讨好——从风族神地里的那些族人对于风紫晴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风紫晴缺少了铁血的手段，以至于这群族人都敢在她的面前反复横跳。
但是风云烟不同，风云烟会直接下狠手，所以很少有天骄敢正面和她撄锋。
特别是之前又杀了一批的情况下，这凶威就更传出去了。
可这样一来，也就同样意味着另外一件事——一个很直接的人，是很好以阳谋来对待的。
那么这种能力就直接的交由风云烟去处理，去牵引，自然会极好。
所以这真虚天禁的能力，风云烟就会了。
她不仅会了，还直接的呈现了出来。
这就是要吸引火力——要么以风云烟的自爆来炸出更深的因果，要么就是让风云烟来替死，代替他苏离的某些因果的暴露来牺牲掉。
这事情，很‘上层’。
这事情发生过吗？
其实也是发生过的。
就像是华太初的死——华太初的死其实也是自己内部的上层派他去替死的。
如今风云烟这种人又被派出来了。
而且又是替死的那种。
这似乎很高尚，很伟大。
但是苏离非常非常的反感这件事。
他苏离如今胜券在握，能力底蕴都起来了，各种因果该灭的灭，该整理的整理。
这样的大好形势下，他苏离还需要别人来帮他替死，顶替因果？
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我知道了，这事情还发生在我眼前，那么我和那超、李娟之流有什么区别？！”
“这事情，我绝不可能答应！”
苏离的情绪有了刹那的起伏。
随后，苏离立刻恢复了平静，同时他在心中呼唤道：“浅蓝小精灵。”
“主人，宝宝在呢。”
浅蓝小精灵还是很乖的，苏离呼唤一下，她就直接显化在了系统面板上漂浮着。
苏离沉吟着，在心中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现在还需要别人来牺牲替死吗？”
浅蓝小精灵立刻回应道：“主人，这件事不在我们这边的处理范围之内哟，不过主人可以凭借心意处理就好啦，主人别生气啦。”
苏离闻言，微微恍然，传音道：“嗯，我不生气，我也知道这必然不是我们这边的手段，但是绝对属于我们这也非常势力的某些上层能干出来的事儿。”
浅蓝小精灵道：“嗯嗯，是的呢，主人目前的判断都对，所以主人想要保下她，那就得将她招收过来。可是招收过来的话……主人就会有居心，会被她的真虚天禁能力察觉主人有居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其实她既然有真虚天禁的能力，多半也不会轻易的出现凶险，主人莫要小看了她哟。
再者，她的名字乃是‘云烟’，就如梦幻云烟一般，万事云烟忽过，一身蒲柳先衰。不是，是‘相思谩然自苦，算云烟、过眼总成空’，呃，其实是‘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浅蓝小精灵尝试着表现自己很有才华，结果列举出来的诗句倒是很‘应景’。
因而她俏脸蛋儿红扑扑的，有点儿懊恼。
苏离无奈道：“或者说是‘终期吞鸟梦，振翼上云烟’？”
浅蓝小精灵立刻欢呼雀跃道：“对，就是上云烟……呃……主人你好坏坏呀。”
苏离给了浅蓝小精灵一个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就这还坏坏？
莫非你要说——你好喜欢？
苏离传音道：“行了，看样子还是我们这边的有些上层有很多的问题，这种人以后离远一点儿，可以的话想办法削了，不要了。”
浅蓝小精灵委屈道：“这个浅蓝小宝宝说了可不算呢，而且目前来说，也不适合分裂呀。”
苏离也知道浅蓝小精灵所说的也是事实。
只是这事情，的确是有点儿憋屈的很。
不是他苏离有多么伟大，但是让自己人去替死——这真就有点儿过了。
是分身之类的手段不好用？还是什么本源造化囚笼不好设置？
是替身纸人之类的手段不行了？
还是什么复制体之类的因果容易暴露？
这些都不是。
苏离也推衍过这风云烟，实实在在的本体，而且还是那种实打实的那种，一道杀穿，全部gg。
这种人……
真就离谱。
至少这种人苏离觉得应该更适合活在蜀山完美世界里，那样反而很正常。
可在这个世界，还拿来替死，真就是彻彻底底不当人的做法了。
苏离收了系统面板，神色复杂的看向了风云烟。
“这的确是真虚天禁的能力，既然你学会了的话，那么你莫非真不知道我是谁？”
苏离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语气平静的开口道。
苏离这话，说得风云烟都不由一愣。
风云烟美眸微微眯了一下，秀眉不自觉的蹙起。
她这样的模样，倒是显出了几分清冷而特殊的气质。
苏离凝视着这样的风云烟，却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的头顶四方虚空，开始弥漫出了非常稀薄而神秘的灰雾气息，这是类似于命运秩序般的锁链，这是她自己牵引而来。
但是这些，除了苏离之外，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存在能看到了。
因为这就是命数的气息，也是命格的变化。
“你是——你是谁？”
风云烟迟疑，近乎于本能的开口询问。
但是下一刻，她还是没有没有等待苏离回答，便又喃喃道：“你莫非不是苏人皇苏离？”
苏离道：“很奇妙。”
苏离说着，道：“你是否担心我居心叵测？如果担心或者是不担心，我带你去个地方。”
风云烟近乎于本能的道：“你想如何？让我像是漓和溪妹妹一样吗？”
苏离道：“莫非你怕了？”
风云烟道：“我岂会怕？你只是守护者级，听他们的说法你还有道伤在身，无论你有什么厉害的法宝，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
苏离道：“那随我来吧。”
风云烟道：“你没发现四周已经没人了吗？”
苏离道：“真虚天禁？你复刻了现实？但是你这样不怕吗？”
风云烟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想正面碰一碰你，看看你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假的能力。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真虚天禁，那么你知道真虚天禁的真正能力是什么吗？”
苏离道：“真虚里为所欲为，现实里形象崩塌。”
风云烟道：“抛开现实不谈，真虚里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但是这一次为所欲为的是我！”
苏离道：“那么你想如何为所欲为？”
风云烟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明显有强烈的意境波动，所以说明你对于那图腾有极大的感悟，但是你却不说，这是私吞好处，还是居心叵测？”
苏离道：“我说真话你听吗？你信吗？”
风云烟道：“你如何保证你所说的是真话？虽然我不怎么说谎话，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说。而且，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对师尊风紫霜，我也只是信一半，因为她有很多问题知道吗？！”
苏离道：“我当然知道，我也无法保证我所说的话都是真话，但是至少不会骗你。”
风云烟冷声道：“怎么，看上我了？还是你又动什么黄心了？都说你有一颗黄心，被称之为‘人黄哥哥’，看样子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苏离笑道：“我只是在拯救你而已。”
风云烟闻言轻哼了一声，道：“我需要你拯救吗？需要吗？我虽然只是灰袍巅峰级的战力，但是可屠杀金袍。”
苏离道：“见过我屠杀准不朽的场景了吗？”
风云烟闻言差点儿笑了：“你不用这样的显摆你自己吧？你知道你现实是在做什么吗现在。”
苏离道：“现实之中我在做什么？我也很好奇，不如我们一起看看。”
风云烟道：“很丢人，而且还特别不雅，可能已经做出非常苟且的事情了——为了不让你有机会通过天机手段感应现实，我也封闭了对现实的感知。但是你这种人……我始终相信，流言蜚语存在，必定还是有一定原因的。
多多少少，你一定会有这样的特征。
而只要有这样的特征，你就隐瞒不住这样的目的。”
苏离道：“你果然被彻底的利用了，关键是……很可惜。”
风云烟道：“你还冥顽不灵，苏人皇你真是让我失望，我以为漓妹妹是不会看错的，但是你还是欺骗了她们。”
着，叹息一声道：“现实里无论你出了什么丑，漓和溪妹妹她们也是看不到的，唯有我师尊可以看到。
但是她不像是八凤，从来不会到处瞎说，所以这件事我可以帮你隐瞒下来。
但是就当是交换，你放了漓和溪妹妹吧，她们真的不是你能触碰的。”
苏离道：“那么，她们不是我能触碰的，她们是谁能触碰的？”
风云烟道：“当然是我真正的师父。”
苏离道：“你师父？不是风神主风紫霜吗？”
风云烟道：“师尊和师父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吗？”
苏离道：“那我的确是知道，那么你师父该不会是苏衍吧？”
风云烟道：“请你苏人皇不要以这样轻慢的姿态说这样一个名字，这是一位伟大的存在，不是你苏人皇可以比拟的！”
苏离道：“没有任何告诉你，苏衍因果终结之后，活出的下一世名叫苏离吗？”
风云烟闻言，美眸一凝，道：“混账，你敢亵渎我师父？”
苏离道：“苦词苦酒苦苍生。”
风云烟闻言，娇躯一颤，美眸之中显出了极为骇然的神色。
但是随即她脸色变幻莫测，道：“你是——你这是天机推衍手段显化出来的？还是……”
苏离平静的看了风云烟一眼，道：“红尘枯骨大道休，帝血龙魂衍春秋；苍生造化何悲苦，几度至尊几许愁。”
苏离说着，又道：“这一曲词，你能听懂吗？或者是你有接触过吗？
如果没有，要我施展绝魂古禁给你看看吗？或者是——御雷神炎剑道等剑道？”
苏离说着，手微微一伸。
手心之中，御雷显化，神炎流转。
御雷和神炎之中，显化出了苏衍的身影。
身影沉寂于血海之中。
一道飞剑自虚空而下，从头顶穿透而下，直接将他杀死了。
那一幕投影刹那显化，又刹那消失。
半晌之后，现场依然一片死寂。
风云烟这时候，美眸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其看向苏离的眼神又是惊恐、又是怀疑，又是激动，又是震惊。
那是无比复杂的眼神，却也蕴含着一些特殊的情愫。
道不清，说不明。
但是苏离知道，她的心乱了。
“不好——我……我……我让师父丢脸了……”
风云烟俏脸微红，随即立刻调出了现实场景，悄悄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眼看去，她却呆在了原地。
现实之中，她已经浑身淌血，被苏离抱在了怀中。
而她的身前，虚空之中的巨大命运齿轮已经在哗哗哗的旋转着。
而她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死了一般，浑身没有半点儿的生机气息。
她的身后，她的师尊风紫晴一脸悲伤之色，而漓和溪妹妹两人，则美眸黯然，神情落寞。
那画面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苏离被真虚冲击心性，以至于色念爆发，在现实里自我玩弄，以至于让别人看到他的那出丑的一幕。
苏离靠近了过来，道：“看到了吗？你已经差不多死了，你直接就开真虚天禁手段，这手段太激烈了。
而且你做事完全没有想过后果，如果不是我会绝魂古禁，如果不是《天枢古镇天机神术》能镇压一方虚空，如果不是我掌握的大空间术能锁住虚空。
这一次我不仅救不了你，你还要将真虚天禁的传承暴露出去，被别人收割收走。
而一旦别人收割了真虚天禁的能力，你对得起苏衍吗？
另外——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说你是苏衍的弟子，但是我根据苏衍曾经部分的记忆来看，他有且只有华太初一个弟子。
但你显然并不是华太初。
所以，你到底是谁？你又到底如何敢自称是他的弟子？”
风云烟呆呆的看着现实之中的她，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真虚天禁怎么可能破解，师父……师父也都做不到拦截真虚天禁。”
风云烟依然不相信事实。
苏离道：“有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风云烟瞪大了双眼，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
苏离道：“你在说到了真虚天禁的刹那，我就感应到了可怕的因果，当场就衍化了《天枢古镇天机神术》和《庄周梦蝶》的功法，然后动用了大时间术和大空间术两大三千大道，同时还衍化了绝魂古禁的能力和《混沌命运经》的能力。
这些能力，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
因为你有真虚天禁，这能力我用出来基本瞒不过你。
但是我希望你真正的知道之后，好好的保护好这份秘密。
只是，保密不是死人才能保密，如果这样我甚至不需要去救你，让你直接灰飞烟灭岂不是更好？
我需要你明白的是——你要知道你为什么会死！
你是被放弃的棋子，而且为了所谓的荣耀和希望而死，但是我觉得不值得……”
苏离也没有隐瞒，大体的说了一下当下的那一系列的因果。
这样的因果是有些可怕的，但是这一次，风云烟真正的听懂了。
而且——苏离的那些话的质问，也让风云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我的确是苏衍师父的弟子，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收留了，只是一直带在身边。
后来我因为不听话将师父陷入了危机之中，然后我师父救了我将我骂了一顿，我一气之下就自己出走了……”
着，叹了一声，又道：“那时候，我就是去的天星窟。去了之后，回来师父就已经没了。
我想过去报仇，但是……结局其实很是惨烈。
那之后，我在一些因果牵引之下，不得不选择活出了下一世。
下一世我没有改变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所有相关的存在基本都没有改名字。
……
我跟着师尊风紫晴修行——因为曾经师父说过，风族神主风紫晴应该算是女子楷模了，所以我才选择她当师尊。
而因为我的性格问题，我不断的学习她的性格，反而……也并没有变好。
之前又是因为一些原因，和师尊也闹矛盾了，我也对这个世界很是失望，就去了天星窟。
天星窟就是一处大域缝隙之地，非常凶险，但是可以磨砺自身的各种能力，同时也忘却很多事情。”
风云烟在迟疑之后，还是说出了相关的因果，没有任何的隐瞒。
“师父，弟子不孝，请——”
“慢着。”
苏离挡住了风云烟要下跪的举动，然后直接道：“不用下跪，因为我这一系是不允许下跪的，你应该知道。这个忘记了的话，你越是不合格的。
另外，我也已经不是苏衍了。
具体情况就是，这身份我不认也不能认。
如今我已经是苏离，苏衍的因果也已经彻底终结了。
他是笑着离去的，这一点，或许之后你会有所了解。
如果你无法了解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些投影。”
风云烟深吸一口气，认真思考了许久之后，才躬身行礼道：“请人皇前辈赐予云烟投影。”
苏离沉吟了片刻，将关于穆清颜、炎炎和苏衍的生死因果显化了出来，化作投影，直接通过天机玲珑的方式让风云烟有所了解。
这些事情虽然的确是禁忌，但是有真虚天禁的能力的风云烟想要知道，根本隐瞒不住。
而且，苏离要反向了解一下风云烟的情况，了解一下这个女子为什么要被拿来替死。
如今，只要对风云烟的过往有所深入了解，因果就会自然呈现。
许久之后，风云烟长叹了一声，眼中泪水哗哗淌落了下来。
随后，风云烟的情绪非常的低落，那是一种如同哀莫大于心死的低落。
苏离道：“苏衍是将你当成养女一般对待了吧？但是你却并不是这种感情对吧？”
风云烟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苏离叹道：“果然还是暗中弄个‘女儿死在我面前’的因果来恶心我，或者是刺激我女儿终究如云烟？”
风云烟有些无法理解。
苏离道：“和你没太大的关系——不过趁着你现在没死，我建议你去轮回一场。加入洪荒皇族，然后直接去轮回，并削掉真虚天禁的能力。愿意吗？”
风云烟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其眼眸之中反而有了许许多多的……遗憾神色。
苏离道：“你的遗憾我大概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是不是能成为机会，那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风云烟轻声道：“师父已经没了，我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这于礼法不合，也不奢侈有什么道侣之类的机缘——我既然跟着师父，自是什么都愿意付出了的。
可……加入了皇族之后，礼法上就更不合适了。
但是我又不甘心。
或许，如果能活出下一世，哪怕是一个丫鬟都可以。
但是我又想依然成为弟子……
苏人皇，您说，云烟是否很贪心？”
苏离道：“不贪心，人之常情，不过我觉得，也可以是亦师亦友的身份也不差。再者，规矩终究是死的，人终究是活的。活人是不会被死规矩牵制的。去吧，你肯定是可以有下一世的。
而下一世，如果机会到了，我亲自收你为弟子好了。”
风云烟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如果可以选的话，我不想再当弟子了，我已经没有脸再当弟子了。”
苏离：“……”
苏离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头铁、这么有自己想法的存在，你也是……难怪你让苏衍都头痛。”
风云烟闻言，反而不由破涕为笑。
似乎，这都算是一种夸奖一般。
不过她看到了外界的她自己，也不由唏嘘，道：“是啊，云烟就是这么的有个性，不过能让师父头疼，云烟还是很开心的。”
说着，风云烟美眸黯淡了几分，又道：“苏人皇，多谢您了，麻烦您趁着云烟还没死透，送云烟入轮回吧。至于真虚天禁……这能力实在是太强，确实是不该存在的。”
苏离道：“不是不该存在，而是时机不到，就像是你的出现一样——你还是很重要的，你看，你连真虚天禁的传承都能学会，恰恰说明了，你在苏衍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风云烟闻言，笑了，那笑容很是绝美：“那是自然，毕竟——云烟可是被他当成女儿养的。”
苏离看到风云烟的笑容，莫名生出一丝淡淡的熟悉感。
他总觉得，这笑容也很是相似。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离说话之间，他所在的环境就立刻发生了变化。
而风云烟其实也很是唏嘘的——第一次，她的真虚天禁反向被别人套了，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迹。
这事情若是在之前，她是绝不会信的。
但是如今，她却也绝不会怀疑。
因为苏离的身份。
其实，忌惮苏离或者是本能的排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苏离的容貌和某些气质，恰恰就像是她师父。
而她师父是她心中的逆鳞，哪怕是活出了下一世记忆淡薄了很多很多，却也依然反感——反感任何和她师父有相似点的存在。
因为她觉得别人不配，因为她觉得这是对于她的师父的一种亵渎。
而如今……她的一系列做法，真要放在师父身上，就是真正的大不敬。
这是打假一辈子，结果打到真的了……
想到这里，风云烟其实心情也还是很复杂很惭愧的——以为能找到师父，让师父欣慰，结果又让师父失望了唉。
风云烟啊风云烟……
你可真是有本事。
还想让师父在大庭广众自我安慰出丑？
这是……
那画面风云烟都已经不敢去想了。
风云烟思索着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阎罗殿。
华紫嫣几乎在苏离和风云烟出现的刹那就同样的出现了。
只是，华紫嫣在看到风云烟的第一眼，表情就极其精彩了起来。
那像是极其熟悉也极其诧异的眼神。
似乎，那表情也充满了难以置信。
当然，无论华紫嫣是什么表情，对于苏离而言，这表情就意味着他干了一件大事。
“我……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华紫嫣忽然开口道。
风云烟怔然半晌，愣了好一会儿才诧异道：“你是华紫漓？你是……你你你……我好像明白了，漓和溪，华紫漓和沐雨兮……我……我好蠢啊……”
着，反而似乎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随即，她所有的遗憾都没有了。
“我要斩包括现在以及以前的所有记忆，你是华紫……你是华紫嫣吧？挺好的，挺好的，快斩快斩，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着，忽然又看了苏离一眼，眼神复杂的同时，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苏离：“……”
苏离全程懵逼，因为这时候连三千大道都懵逼了。
这不是三千大道不给力，而是华紫嫣、风云烟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有几万年的记忆存在。
这些记忆，恰恰是苏离无法触碰的禁忌。
所以苏离也只能脸微微一黑。
苏离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变化，但是这些人也绝不会说的。
这风云烟将华紫嫣都认出来了，这就离谱了。
苏离黑着脸道：“你笑什么，要‘孝’死我这个师父吗？”
风云烟立刻道：“不是，苏人皇你可不是师父，嘿嘿，以后你就知道了——哦，也不是以后，你活在当下，嗯，挺好的挺好的。”
风云烟笑着，反而非常的坦然了。
苏离：？？？
苏离看向华紫嫣，华紫嫣无视了苏离，直接不给面子。
苏离：“……”
华紫嫣看了风云烟一眼，道：“外面那肉身？”
风云烟道：“一会儿我喝下忘魂汤——嗯，给我来一水缸吧，我怕效果不好。
对了，你把我斩入轮回之后，那躯体会自然衍化火焰而焚烧，差不多这样就因果断开了，终结了。
唉，挣扎了一辈子，没有想到解脱之地在这里。”
华紫嫣道：“你活该。”
风云烟道：“那也是没办法，而且你一定是知道的，竟然不说？竟然也不伸出援助之手？”
华紫嫣笑道：“伸出援猪之手？没什么必要，猪脑子不转弯，伸手只能反受其害。”
风云烟俏脸微黑，道：“你啊，越来越过分了。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华紫嫣道：“你确定要一水缸忘魂汤？我怕你到时候连娘胎是什么情况都忘记了，你看看苏人皇，这就是喝了一坛子的代价了。”
风云烟闻言一怔，道：“效果这么好的？”
华紫嫣道：“虽然浪费资源，当是我就给你一水缸，你今天不喝了我就将你打入畜生道。”
风云烟：“……”
风云烟讪笑道：“那……我能不当鸡吗？”
华紫嫣道：“那你当苏人皇的鸟？”
风云烟：“……”
风云烟道：“那就……来一坛子吧，畜生道就畜生道，当人越就我就越是喜欢那些小可爱了。”
华紫嫣道：“得了吧，我倒是想，就怕到时候某人记忆复苏来来找茬儿，惹不起啊。”
华紫嫣说着，拿出一个黑色的骨灰坛子般的坛子，递了过来，道：“喝吧。”
风云烟想了想，道：“这里应该有一颗丹药下汤才对。”
华紫嫣道：“你当是喝酒呢？拿仙丹下酒？”
苏离想了想，正常情况下确实有一颗潜龙丹的。
所以苏离调出系统看了一下天机商城，天机商城直接打烊了，什么货物都没有。
苏离：“……”
苏离猜测，这风云烟应该是被嫌弃了，这绝对是不朽浅蓝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难怪让这人去顶死……
估计还有什么劣根性和因果。
“浅蓝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不给这家伙潜龙丹，不用找了。这是华紫嫣给她点儿好处，不然给她一水缸忘魂汤才好。”
不朽浅蓝的回应果然霸气无敌。
而苏离默默的看了一下外面——好家伙，这风云烟都七窍喷血快死穿了。
结果在这里……
就这么被排挤的？
这大概是干了什么浪破天际的事情了？
这要说是类似于孙成峰羊巅峰或者是胡辰苏忘尘之流，被系统这么对待苏离还觉得正常。
但……
这风云烟是谁？
这是个什么情况？
对了，浅蓝小精灵莫非不知道？她知道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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