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真相（2）
“这么厉害？”楚晴晴目瞪口呆，她记忆里那个原主不该是个染了病的凄惨女子。
“嗯。”
万心点点了头，继续道。
汝阳公主一日之内便掀翻了十几家官员的老宅，后面只是被罚两年内不可再回京城。
看似是惩戒，实则上是赏赐。
汝阳公主高兴都来不及，她在外面游历被世间的美好吸引，若不是想到家中还有疼爱自己的双亲，是断然不会回来的。
她最后别过双亲再次踏上征程。
这一走就是许多年，再回来时情况便不再一样。
“当她在回来的时候，天下已是分崩离析之态。”
在外游历多年的汝阳公主，再次踏入京城，满城的白幡飘摇，全国上下无不为先皇的驾崩悲恸。
接踵而来的是大长公主的宠爱也跟着落下一阶，此时的汝阳公主早已褪去了稚嫩，脸上多出了不易察觉的沧桑。
她跟在队伍里也加入了悼念的队伍。
先皇葬入皇陵之后的那天夜晚里，极为不平静。
“到处是惨叫？为何？”楚晴晴疑惑。
她知道在封建社会里当一位举足轻重的人死去，全国上下是静止一切娱乐活动的，这个她能理解。
那为何会惨叫连连？
“因为屠杀。”
屠杀二字从万心嘴里出来时显得是那么平静，他眼底是空荡荡的冷漠。
“新皇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
楚晴晴脑袋里迅速蹦出记忆中如今上位者的容貌，记忆细碎想不起来一点。
“可我记得，当今的皇上很受百姓爱戴，怎么会是暴君呢？”
登基就要先屠杀当时对自己持有反对意见的人吗？虽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并非一般人，可……楚晴晴不愿想下去，这超出了她能思考的地方。
“当时的新皇并非如今的俞帝。”
什么？不是？
楚晴晴轻咳一声，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她在这个世界里好歹也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都有努力学习这个世界的历史，为何没听说过？
“可是，你给我的书里并没有记载过啊……”
万心用锅仔烧了一杯热水，倒在他用竹子制成的杯子里，递到楚晴晴的手里：“是故意抹去的，他的存在是皇家的耻辱。”
这是一段极其不光彩的历史，新帝继位的两个月里，权力斗争下牺牲了许多人。
血洗成河，哀声不断。
俞帝以天下社稷为重，带领着军队杀进了宫里，最终以俞帝登基给大爻国一个安宁。
“原来是这样啊！”
楚晴晴垂下眼眸，思绪过千。
权力斗争果然很可怕，仔细下她没有过多去追问，其中缘由也能知道一二。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解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那你接着说，后来发生了什么？这些与我母亲究竟有什么联系？”
“别急，你等我一点点告诉给你。”
万心往篝火堆里添了新的柴火下去，窜起来的火苗把楚晴晴脸上的惊奇照得很亮。
“俞帝登基之前只是一位不受重视的皇子，是不受宠爱的妃子所出，连着他到成年都未受到先皇的重视。”
“在这样的趋势下，他默默隐忍着。”
“新帝不仁成了他上位的契机。”
楚晴晴眸子一转，出声打断问道：“你说他不受重视，又默默隐忍，那岂不是一直在韬光养晦，那会不会他在从中作梗，导致了这个契机出现呢？”
她这样怀疑也十分有道理，这类有着极致忍耐力的人，是最容易触发惊天动地之事。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不是他，策动这一切的是太后，反而俞帝的登基是一场意外。”
“什么？”
万心眼前浮现出的他刚到大长公主府时的景象。
他原本是时空管理局的系统研发者，看着新的系统诞生匹配到被选中的宿主身上，看着他们进入时空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样一成不变的工作他不知道经历多久，时间在他这里仿佛停止一样。
早就机械式的麻木。
直到当上面的决定要进行一场改革，他则是被分配到了新的部门的研发组。
也没有多少新鲜感。
最后他选择辞去这份工作，到时空的各个地方去走走散散心，找回真正的意义。
当他来到现在这个时空的时候，并没发觉到有什么异样。
直到他见到楚晴晴，经过几次的不断试探，才更加确定她是极其无辜被选中之人。
研发组增加了随机的性能，主打一个让宿主体验更真实的世界，宿主拿到的系统全看运气。
而楚晴晴拿到的版本系统是测试版，并非如今正式投入使用的。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万心。
他离职的最后一天，手里还有一个宿主的系统未进行分配，当他将系统配送出去后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那晚与阿珍简单分析过数据，最近他收到了反馈，当时是一位新来的把测试版与正式版的系统放错位置，这才导致如今的这一幕。
被卷进来的宿主楚晴晴，她所用的系统一口黑锅，时不时会触发倒霉事件。
比如追查最严重的一次就是，穿越到原主身上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你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楚晴晴看他愣神好半天，直接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在回想太主曾与我说过的事情。”
万心清了清嗓子继续将之前的秘辛说出。
当今的太后其实是一切策动的主谋。
她并非俞帝的亲生母亲，入宫以来一直是先皇最为疼爱的宠妃，跟着一起受到重用的还有母系氏族。
母系氏族王家。
一直不满足于这位宠妃的地位，哪怕她已经被封为了贵妃，王家的人依然在朝中发声皇后德不配位，仅仅是因为发妻就要多年来占着国母之位却有母仪天下之范。
在极力弹劾，帝后感情丝毫不可动摇。
于是便只能将计划放在见不得人的阴暗处，多年的谋划终于在先帝驾崩之时寻到了契机。
当时王家对皇位十拿九稳，可不知为何那位服侍在先帝身边的太监居然不见了。
王家在朝中虽然势力庞大，但也绝没有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不然早就将大爻国改姓易主。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辛苦多年的计划付诸东流，匍匐在地上听着宣读遗诏。
皇位被传给一个什么都不是之人。
先帝是觉得这样做王家的人就会没了野心吗？
“所以是太后窜动人心，让新皇认为那些人不服自己是天命之人，然后打开杀戮。最后再接着肃清的名义，名正言顺扶持自己的人坐上皇位？”
“没错。”万心称赞地点点头，面前的人脑子还算聪明，不等自己说完就能知道其中暗藏的玄机。
“结果是谁都没想到俞帝出来截胡了？那俞帝不是不受待见吗？为何会跟太后扯上关系。”
地上的篝火成了一堆烧着火星子的暖炭，万心将头顶上铺盖好的草挪开，自己爬了上去。
巡视一圈未发现异常，向下递出去一只手。
楚晴晴纤细的手立即拽住不松，接着他的力气也跟着爬了上去。
“现在是晚上了，行动起来要容易些，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翠她们人在哪里。”
“你有头绪吗？”
“只能暂时借他人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