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看什么。”
在江景琛摄人心魄的威压之下,财务总监再强大的心理都渐渐地承受不住了,说出口了的话,不同往常一般的自然,利索。
财务总监木讷地接过了财务账单明细表,以及一些辅助资料,他眼神躲闪,似是心虚,似是害怕,或者,两者皆有。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这一不小心便触怒了江景琛,使得财务总监后背一阵发凉,虚汗一点点从额头上冒出来。
常日里,江景琛一发怒,向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而,此刻,财务总监心头大骇,激起千层浪,难以平静下来。
惹恼了江景琛,这后果,可就难看了。
然而,这事态的发展,却并没有如财务总监预想的一样。
江景琛没有深究下去,似是有意无意地放过他一马:“别一直站在这儿了,这儿用不着你,你退下去吧。”
“是。”能得江景琛这一声令下,财务总监如获大赦一般,径直出了办公室门口。
在刚一办公室出门,终于,他在深呼吸了一口气之余,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慢慢地松懈下来。
呼,难得江景琛不追究下去,真是万幸。
刚刚,还真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他一惊一乍的,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后背都出了一层虚汗,沁湿了西装。
还好,一切都还算顺利。
也没出什么纰漏。
全程,都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只是惊险,但没出什么事情。
财务总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按压下慢慢上浮而来的恐惧,慌乱,后怕,逐渐地镇定下来。
江景琛不计较,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这令人意外,也惊喜,他估摸着,是江景琛心情好,才同他过于计较,不深究下去了。
总之,这是一件好事,财务总监心底从一进门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挺胸,昂首,脚步变得轻快了些许,带着资料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乘电梯,财务总监下了楼。
财务总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整个人不再像是以往去了一趟总裁办公室递交了季度账单明细表后便一脸颓然的沮丧模样,而是满怀笑意阔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这一回,不同于以往,在江景琛高标准的要求之下,他并非得来的只是一顿训斥,而是难得的一句夸赞,这让他干劲十足,一整天都高兴。
财务总监脸上春光明媚,在一回了办公室之后,办公室里的人看向他。
看见他笑而露齿,心情不坏,办公室里的一众人便都瞪大了双眼,眼底都流露出的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但是,财务总监可没有管这一些人或诧异,或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目光扫了一眼看向他的一众人,摆手道:“好了,大家都别光顾着看我了,好好工作才是,争取在下班之前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可别到了下班时间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却还没做好,那就得要加班了。”
“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心情是好的,财务总监话语中并无责怪之意,反而带了几分轻松,几分欢畅。
“知道了,我们这就工作,可不会耽误下班时间的。”办公室里的一众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声音整齐,响亮。
财务总监是开得起玩笑的人,昔日里和同事合得来,关系好,相处得不错,大家一投入工作,都会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不敢有丝毫马虎,懈怠。
下班的时间,是固定了的,每一天的工作量,也都差不多是一样的,但凡认认真真做了,都应该能在上班时间完成。
然而,要是一个疏忽,懈怠了工作,就得要加班了。
财务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氛围很好。
楼上,顶楼,总裁办公室,在财务总监走了之后,办公室再一次陷入安谧。
江景琛在心无旁骛地工作,专注而严肃。
杜清雪坐在一旁沙发上,一直静静地看着手上的厚厚的一本有名的经济学书籍,她置身于书中,恍若将周遭的一切都置之事外,全身心都沉浸在书海里。
近期,她一直在看一些有关经济学的书籍,充实自己关于经济学方面不懂的知识,希望自己事业上可以有能力帮助江景琛。
助江景琛巩固他一手缔造的庞大而强盛的商业帝国,也助江景琛在事业道路上能走得更远更辉煌。
能学一点,是一点,有备而无患。
尽管是厚厚的一本书,但好在,她记忆力不差,看过了的,都大体上记得,也由于经历过很多事情,她悟性好,有一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在几经琢磨后,她也能够领悟。
同在一间办公室工作,江景琛和杜清雪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但灿烂阳光下牵扯在二人之间的心意是共通的,缠绕在二人之间的情丝一样是密密层层的,剪不断的,紧紧纠缠在一起。
这一上午,安静的度过了。
时针一转,眼见着中午要到了。
正好,杜清雪把自己手上的一本经济学书籍完整的看了下来,看完了,在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钟表之后,她直起了腰,甚是舒心地伸了个懒腰。
杜清雪看完了一本书,便合上了书籍。
当前,看完了书的她心情舒畅,愉快,紧随其后,她抬眸,拾着一抹微笑看向慵懒的端坐在椅子上的江景琛。
江景琛正在认真工作,专心致志,正经,冷静肃穆,有棱有角的面庞上镀着一层阳光折射而来的光晕,让他英俊冷寂的侧脸更加完美,耀眼。
杜清雪将书放在一旁,放在了桌面上。
书放好后,杜清雪双手做托腮状,支着脑袋望向江景琛。
杜清雪稍微歪着头,看着江景琛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冷峻模样,俊魅,灼目,又魅力无穷,平静的心潮荡起,波澜起伏,连带着心口充斥着盈盈情愫在涌动,翻滚。
尽管她只是单单看了他这么一眼,便已令她的视线仿佛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般,紧紧跟着他,扒拉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