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你经常会受伤吗?”在看见了很多药膏存放在江景琛的抽屉之后,杜清雪不由得疑惑道。
说来,按江景琛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应当没人能伤得了江景琛才对,可以不必准备这么齐全的一抽屉药膏。
本来这地方是办公的地方,江景琛工作事情多,堆在一起的文件一沓接一沓,每天还不一定重样,桌面上都几乎放不下了,如此,其实,江景琛大可以将一部分不常用的文件放在抽屉里。
这药膏用不上,大可不必放着,以免占了地方。
按她来看,与其放着一些不常用的药膏,倒不如放入一些文件更为妥当。
但是,却也不排除,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江景琛经常会受伤,一直都有伤在身。
想想,以前,她一向不大关注江景琛,难免关于他的一些事情是她疏忽了的,这在情理之中。
抽屉里,大多是疗伤止痛的。
也许,他会经常受伤。
不知什么时候,杜清雪小手抵在了江景琛温热隐隐裸露小麦色的胸膛,结实,硬硬的,蓬勃着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
但是,杜清雪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这一个微小不经意的细节,只是黛眉轻蹙,充满担心色泽的瞳眸上上下下一番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江景琛,想要知道江景琛哪里受伤了。
杜清雪看得认真,看得仔细,对于江景琛的事情,她是真的上心了。
“我好好的,并没有经常受伤。”
江景琛诚挚,倒没有说假话,他准备了这一些药膏,并非是由于自己经常受伤才在办公室备上一份,只单单是因为会需要,会用得上,他才准备了。
岁月如梭,这一些药膏的准备,都已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习惯一经养成,便如影随形。
这一种习惯的保持,已有多年了。
江景琛把杜清雪涂抹好了药膏,他垂眸,敛下复杂难辨的心绪,仍然没有松开她的两只软软的,似是能软化人心小手。
江景琛俯身,微微低下头,继续轻轻地吹着杜清雪掌心上抹匀了的药膏,好让药膏的药效尽可能的快一点发挥作用。
“既然并非是经常受伤,那这些药膏就不是必需品,我可以拿走了,等你受伤了,你得去医院。”不是全拿走了这一些药膏,只是拿走大部分,为了以防万一,杜清雪会留存几瓶药膏放在抽屉里。
拿走了药膏,也就不占地方了。
腾出一个抽屉,腾出个空间来,好方便江景琛放一些需要的东西,钢笔,水杯,袋装牛奶,文件都好。
总之,他大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杜清雪是这么想着的,但江景琛想的,却与她想的有偏差,有出入。
杜清雪想要拿走这些药膏,继而,腾出一个空间来装一些其他东西,在这一点上,江景琛有自己的想法。
“这些药膏,总会用得上,不必拿走,可以备着。”江景琛没有抬头,低着眼眉看着杜清雪涂抹了药膏的柔软的小手,放在他掌心上轻轻地把玩着,目光中带上几分浓浓的宠溺。
“备着几瓶药膏,我支持,但其他的,暂时用不上,拿走了,就不占你地方了,这样,也好。”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提议,具体要这么做,还是看江景琛,江景琛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是不会强迫江景琛的。
杜清雪任由着江景琛把玩着她的小手,没有拒绝,抵抗,在得知了江景琛并不是经常受伤,杜清雪安下心来。
此刻,她澄澈透亮的眸光落在了关上了的抽屉上,暗自思忖着。
江景琛抬起头来,时明时暗的漆黑深幽的眸子凝视着杜清雪,口吻坚定,透露着一抹执着,“有一些药膏,是暂时用不上,但是,还是不能丢。”
“为,为什么?”听出了江景琛话里的坚定,执着,杜清雪好奇道,也不是非要丢了暂时用不上的一些药膏,他要是愿意,喜欢,也可以按着他的想法来。
她会尊重他,不让他为难。
只是他坚定而执着的一个原因,让她禁不住好奇。
杜清雪已将眸光从抽屉上寸寸挪移,她望向了江景琛,有不解,有疑惑。
江景琛没有急着回答杜清雪,而是目光深深沉沉地看着杜清雪,他面庞俊魅,剑眉肃然,挺鼻薄唇,下巴刚毅,目光之中掺杂着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似是有话要说,有很多话想和她说,可最终,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嗓音飘忽,幽远,他只道了很轻很轻的一句话,轻得仿佛是落叶掉入水里,却激不起半点水花。
他举起了她的小手,在她面前小小弧度的晃了两下,道:“雪儿,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总归,是会用上的……”
她的小手上,的确是涂抹了药膏。
涂抹了,也不止是一种药膏。
用了的药膏,有杀菌的,止痛的,疗伤的,后续,若是感染,也还会用上其他的一些药膏。
这一些药膏,是江景琛一直备着的,备了很多年了,却一直没有用上,不是用不上,而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以往,他与杜清雪关系水火不容,杜清雪来江氏集团耍闹,折腾,口口声声的说要离开他,和他离婚,他自是由着她,更不可能会答应她。
对此,杜清雪对他又是唾骂,又是羞辱,又是捶打,他默默承受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任性骄横,无理取闹,可是,杜清雪却不止于此作罢,而是变本加厉。
不单单是说了要离婚的气话,糊涂话,还说她喜欢宋云杰,要和宋云杰永远在一起,会一起私奔,双宿双飞,彻彻底底地摆脱他的禁锢,远离他的生活……
终于,在杜清雪一次次的刺激下,他还是发怒了,怒形于色,怒火中烧,在气急之下,他上手了。
却并非是伤她。
伤她,他下不了手,也舍不得。
“别说了!”他握紧她的手臂,只是冷沉着眸子在警告她,在制止她,他眸子猩红一片,显然是在强忍着滔天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