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叶玫记得,第一任教官就说过:“胜不骄,败不馁,打了胜仗就骄傲自满,如果在战场上,你们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每一场战争,都只代表局部的胜利,你们要谨记,胜利了也必须再接再厉,不可骄傲自满!”
所以大家虽然眉开眼笑,却没人发出声音,依次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一边无声地狼吞虎咽,一边透过窗户看着下面跑步下山的那四个队。
他们到母子山用了七天,现在祁玉成要求明天早上八点开会,也就是他们必须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下山到达营部。
快的话还能稍微休息一下,慢了就没机会休息了。
当然,来的时候是上山,回的时候是下山,原本也要快得多。
七天的演习,大家又累又困,但次日晚上的表彰大会,稍事休息的特种队员们又精神抖擞了。
表彰大会在训练场上举行,高级将领都来了,济济一堂。
这次表彰大会,主要表彰的是在剿灭黑暗圣手的行动中立功的将士。
苏远山和几个高级将领讲话以后,祁玉成介绍这些年为了剿灭黑暗圣手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士名单。
他第一个提到的是孤狼,说:“孤狼从参军入伍的第一天开始,就立志为消灭恐怖势力做坚决的斗争。”
他详细讲述了孤狼参军入伍的经历,立过多少功劳。
当他讲到孤狼为了拖住敌人壮烈牺牲时,他含着眼泪,声音哽咽,所有的高级将官都沉痛地摘下帽子,向孤狼默哀。
全体队员都自发站起来,向孤狼脱帽致哀。
祁玉成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我们在以前的颁奖活动中,已经把孤狼追认为烈士,并评为特级英雄,给他的家属也有一定的抚恤金,虽然我们不能给他的父母还回去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但是,我们不能让英雄的家属流血又流泪!我们都是他们的儿子!”
这一幕给了祁志豪极大的震撼,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孤狼的战友们还记得他,还给他颁奖。
在黑暗圣手,一个人死了就死了,没有人管人家的家属怎么样。
祁玉成还提了一些烈士的名字或者代号,其中提到了陆少威,大家再次向所有烈士默哀。
接下来,祁玉成提到了邹靖羽和久儿,讲述他们两个入伍没多久,就打入敌人内部,做了数十年的卧底,先后消灭了“倚天贱”“圣皇”等恐怖组织,回来后又为剿灭黑暗圣手立下汗马功劳。
祁志豪之前听祁玉成讲他有个堂姐叫久儿,久儿的丈夫是邹靖羽,都是特战队员,但没有提到他们做卧底的事。
这时候得知他们夫妻双双都做了数十年的卧底,他对他们的敬重之情油然而生,觉得他们就像孤狼一样,也是从营队选择做卧底的,这样的人令他非常敬佩。
在他看来,他做卧底是迫不得已,因为他处在那样的环境中,只有跟着孤狼做卧底才是光明的出路。
但当兵的不一样,他们可以不选择做卧底,在营队里好好干一样可以升职授衔,而选择做卧底,就会时时刻刻面临危险,甚至失去生命。
而且,久儿的父亲还是高级将领,她不仅可以不做卧底,还可以不上训练场,就在办公室里当个机要员,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他们面前的路有千万条,而他们却选择了最苦、最难、最危险的那一条,他们图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祁玉成介绍的是厉战飞,这也让祁志豪惊讶。
厉战飞入伍以来立功无数,他曾经带着新兵南宫叶玫代替受伤的邹靖羽和久儿,进入倚天贱做卧底,最终灭了倚天贱。
也曾经孤身在沙漠里呆了一年零八个月,五百多个日日夜夜都在跟圣皇的杀手周旋,最终消灭了圣皇,等他从沙漠出来的时候,瘦了整整三十斤,头发长长的,面目全非。
两年前,为了弄清楚黑暗圣手的黑暗计划是什么,弄清楚黑川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支持,厉战飞以“自毁前程”的方式假装退伍,跟黑暗圣手的人周旋。
这期间,他的父亲出车祸,孩子被黑暗圣手的人拐走,他被迫和妻子假离婚……经历了一桩又一桩的挫折,他都毫不退缩,直到把黑暗圣手彻底消灭。
然后祁玉成提到了南宫叶玫,他说,南宫叶玫参军入伍后训练刻苦,加入特种兵更是冲锋在前,享受在后,仅仅特训半个月就跟着厉战飞去执行卧底任务,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歼灭战。
厉战飞在沙漠的一年多时间里,南宫叶玫以为他牺牲了,还是为他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坚强的等到了厉战飞的回归,一家四口终于团聚。
南宫叶玫和厉战飞夫妻情深,厉战飞假退伍不久,她也申请退伍离开了营队。
但是,当爵爷躲在胎教中心的时候,南宫叶玫得知没有合适的孕妇进入胎教中心去侦查,身怀六个月身孕的她,主动请求去执行这个任务!
这一次,为了彻底剿灭黑暗伸手,她剃光了头发独自驾驶直升机飞到公海的岛上,最终和大家一起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祁玉成对每个队员的介绍都让祁志豪感到震撼,原来每一个士兵都像孤狼一样,有这样大无畏的精神,勇敢、坚强、无私无畏!
祁玉成接着说:“现在我要介绍的这个战士,大家都比较陌生,他是孤狼在敌营发展的下线,六岁就认识孤狼,十四岁和孤狼重逢,十五岁正式成为孤狼的下线……”
祁志豪听见父亲在介绍自己,羞愧地下了头。
如果父亲一开始就介绍他的经历,他会觉得很自豪,因为他以为和这些当兵的相比,自己是最苦的,也是最坚强、最勇敢的。
但听了这么多战士的英雄事迹,他顿时觉得自己太弱太差太渺小了,觉得他前段时间的狂妄简直是一个极大的笑话,羞得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