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敢在我们这里出老千,这人是不想要命了!”几个看场子的人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除了他还有人离开没?”
“没了,就他去了二楼,剩下的人都还没走。”几个赌徒幸灾乐祸想看热闹,忙不迭的将大汉卖出去,还添油加醋的补充:“而且换掉的牌都是他刚才赢得那几局拿到的牌!”
“你俩留下来看着,不要让人走,剩下的人和我上楼!”一个小头目马上安排好人,风风火火的往二楼走。
正好兄弟会刚准备接手西区,就有人装上枪口子,这次一定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一听楼下嘈杂的声音穿来,牌童马上就哆嗦了一下,畏惧的对大汉说:“对,对不起,我算错了,少算了你一银币。”
“玛德,废物!”
大汉没有牌童的作弊帮助,哪里是这些老牌鬼的对手,已经快把今天带出来的本钱都输光了,心情不好到了极点,现在一听牌童算错了钱,马上破口大骂起来。
“都是你这倒霉的玩意儿,老子本来在一楼一直赢得好好的,你一来就开始输,赶紧给老子滚!”
说罢,一脚踹了上去,把牌童踹倒在了地上。
几个赌鬼和打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好戏,这样的场面不失为每天枯燥生活的简单调味剂。
“老弟.算错钱可不管我们的事,这钱你就不要指望我们会退给你啰。”光头不忘嘲讽补刀。
“谁要你们退钱,那点小钱,我还不屑的计较!”大汉打肿脸充胖子,嘴硬的说到。
“再来,这次我一定赢回来!”
没有人理会倒地的牌童,他艰难的爬起来,捂着胸口,像是一条落水狗,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去。
几个急匆匆从一楼上来的打手和他擦肩而过,扫视了一圈之后,找到了目标,几个人冲了过去,先二话不说,就随手操起来一根棍子打了上去。
“啊~”
“你们干什么!”
“别打了,怎么回事?”
……
牌童走到门口,听着里面穿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嘴角微微翘起,快步的向二楼的走廊深处走去。
来到一个办公室前,牌童拿出来撬锁的铁丝,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谨慎的敲敲门。
“进,有什么事吗?”门内穿出来一个老成的声音。
“不好了,赌场那边出事打起来了,还请您赶紧过去处理一下。”牌童马上收起铁丝,整理一下衣服帽子,清了清嗓子,没有进门,直接在门外说到。
门被打开,一个梳着油背头的中年男子皱眉的走了出来:“什么人敢在我们这边闹事?”
“不知道,桑德哥叫我感觉过来通知您,事情很急。”牌童的脸被帽子遮住,看不太清。
听着二楼大厅里穿来的尖叫声和嘈乱的声音,也没多想,随手关上门,他也就赶去看看情况了。
跟在中年男子身后,走到一半,似乎是跟不上成年人的脚步,牌童悄然的退了回去。
“怎么了?”看着二楼大厅里乱糟糟的局面,中年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对着那个小头目问道。
“二主事的!”小头目马上放开了赌徒大汉,“这人在一楼出千,还跑到二楼来接着赌钱,完全是没把我们兄弟会放在眼里!”
“我没有作弊!”大汉撕心裂肺的喊着,听小头目说这是二主事的,吓得魂飞魄散,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攀不起的大人物呢,对方想要捏死自己,自己连屁都放不出来。
他连忙辩解道,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谁不知道这是你们兄弟会的地盘,我怎么敢在你们这里出老千呢?”
“肯定是一楼的那些**输不起,在这里诬陷我!”
“二主事,您可不能在这里把我弄死了,错杀了我是小,被人知道您是被当枪使闹了笑话是大啊!”大汉那极强的求生欲居然还真让他说出来一番逻辑自洽的话来。
二主事的没有回答大汉,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抓住大汉的下巴,强迫大汉看着他的眼睛,隐晦的闪过一道黑光。
“你到底出老千了没有?”
“真,真,没,没有。”大汉的脸上除了恐惧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没出老千,”二主事下了定论,“去查查一楼的人。”
环顾四周,又问了一句:“桑德呢?出了事情喊人通知我,自己跑道哪里去了。”
“二主事,桑德哥不是被人偷袭弄断了腿,现在还在南区休息吗,他怎么回去通知你呢。”小头目奇怪的问道。
二主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稍微理了一下思绪,马上发现这其中的种种不合理来。
那个小孩子,有问题。
二主事马上就往这家赌场的办公室赶去,这家赌场是刚从黑玫瑰手里接过来的,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今天也是来这里检查一下刚到手的赌场的账目,没想到就被人钻了空子。
来到办公室门前,门还好好的关着,没有掏出钥匙,二主事猛地一脚踹烂了房门,冲了进去。
“二主事,怎么了?”跟过来的小头目吓了一跳,隐隐也察觉到些不对劲来。
月光照在房间里,不很清楚但明显的能看到空荡荡房间每一处,窗户半掩,秋风微拂,吹的透明的窗帘轻轻摆动。
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二主事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
小头目心领神会,马上和一个手下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探查了一遍。
“没人,二主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应该是已经跑了,”看着半开着的窗户,二主事摇摇头。
“有个小孩子闯了进来,把那个赌鬼抓起来,送到西区的分部里,我要好好的审问一下。”
“是!”小头目应了下来,马上就出去办这件事了。
二主事的点亮了煤油灯,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桌子上的文件纸张。
眼睛猛地收缩一下,被动过的痕迹很明显,那个小孩已经看过了!
该死!
将文件放到桌子上,关上煤油灯的开关,二主事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的有些可怕,皎白的月光洒在屋子里,显得宁静又诡异。
过了一会,破烂的房门外,梳着油背头的二主事悄无声息的出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安静的房间里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确定没人,二主事又走了进来,拿走了文件,房间里重新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