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铁川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不久,陆望就收到了回复。据九星门的调查,金雀确实与柴朗秘密来往多年,是柴朗的秘密姘头。但是,九星门的暗探并没有发现,她有一个儿子在身边。
看来,绯雪的情报并不是空穴来风。金雀与柴朗,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一点,连饶士诠都不清楚。在飞花事件中,陆望意外获得了饶氏父子的秘密手册。其中并没有记录柴朗的这件阴私。
柴朗把与金雀的关系隐藏得很好,平时来往的也不频繁。绯雪竟然能够发现这件隐私,而且还得知金雀有一个私生子,叫做柴千秋。绯雪的那个组织,真是有极为强大的情报能力。
柴千秋真的存在吗?如果让镇铁川派人再去调查,也许会有结论。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短期内不会有什么结果。而若飞的事情,迫在眉睫。他的身体虚弱之极,在天牢中已经熬不了太多时间。陆望必须尽快行动。
“大人,九星门没有查到,金雀有儿子。柴朗和金雀,真的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叫柴千秋吗?”贺怀远拧着眉毛,对此也感到疑惑。
从金雀和柴朗的关系来看,绯雪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只是,她所说的那个私生子柴千秋,却没有他的影子。
“很有可能。”陆望沉思良久,肯定地说道,“既然金雀和柴朗之事是确有其事,那绯雪也没有必要拿柴千秋来骗我们。”
思来想去,陆望下定决心,只有自己亲自走一趟了。必须立即查清楚,柴千秋在哪儿。“看来,我要去暖红轩走一遭了。”
贺怀远惊讶道,“大人,你的身份,如果去暖红轩找这个金雀,恐怕。。会惹人非议。”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陆望笑着说道,“我当然不能以这个身份去。不过,我们师门中,有一门绝活。上次我师父来时,朝云还趁机学了一手。”
之前京都爆发瘟疫时,是陆望的师父玄空子带着玄百里和玄千尺下山,亲自研制出了根治疫病的药物。而那时他们都经过精心易容,连陆望都认不出他们的真面目。这也是陆望师门中的一门绝活,易容术。
朝云那时也趁机学了一手,陆望平时也得空教她。朝云天资聪颖,又对易容术充满兴趣,经过玄空子和陆望两人精心调教,也成为一个易容高手。
现在,陆望要微服私访暖红轩,找那个叫金雀的舞姬,就必须以易容术改头换面。否则,不但引人注意,平白无故招来口舌,还有可能被盯上,把事情搞砸。
所以,来到暖红轩的陆望,已经装扮成一个富家子,穿着华衣锦服,来到这个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既然是个有钱的大爷,就不可能是个光杆司令。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两个跟班狗腿子。这就是韦朝云和玄百里。
贺怀远要坐镇兵部盯紧天牢,保住关若飞,而玄千尺又远在西蜀。所以,陆望就只能带上还是个少年的玄百里,去体会一把纸醉金迷了。
来到暖红轩,陆望直接去找这里的掌事。自从金五娘被杀后,没有老鸨敢再接手暖红轩的掌事。而这盘子生意总要做下去。
饶弥午作为暖红轩的幕后金主,居然奇思妙想,找来了一个公公。饶弥午为他讨了旨意出了宫,在暖红轩当掌事,经营暖红轩这盘生意。
这公公姓熊,人也是长得虎背熊腰,乍一看是个威武的样子,只是满脸麻点,也少了一般男人的髭须。正是因为这副长相,他在宫里不甚得宠,只是心思活络,逮着机会就捧着饶皇后。
饶皇后嫌他难看,但看他平日勤谨,便顺手推荐给饶弥午,让他去暖红轩当个掌事,也好多弄些银子,总强过在宫里不咸不淡地混着。
这时,熊公公见陆望装扮的富家子进来,眼瞧着像个大主顾。他心里一乐,便热情招呼起来。“哎呀,这位官人,你看上我们哪个姑娘了?”
陆望头一回见着这么高大的老鸨。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男人,穿得花团锦簇的,脸上也抹着腮红胭脂,那张血盆大口倒是像极了以前的金五娘。他挥舞着手绢,仰着两个硕大的鼻孔,还有几根鼻毛茂盛生长着,露在外面。
熊公公见了陆望,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他哈哈大笑时,嘴里呼出一口臭气,差点把陆望熏倒。朝云几乎绝倒,玄百里更是被他吓了一跳。
陆望暗暗想道,听说暖红轩重新开张后,生意差了不少,只是靠着头牌绯雪的一身舞艺,才招了不少客人。看来,除了之前连环命案影响了暖红轩的生意,这个不男不女的熊公公,也是个重要原因。
他装成个刚来京都的外地富商,带一些江南口音,声音清软地说道,“要最红的,最漂亮的!”
熊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唉哟,那顶红顶漂亮的,可得数我们绯雪姑娘了。可是不巧,她现在正陪着一个贵人呢。”
“什么贵人?老子有钱!”陆望甩出一把银票,看得熊公公眼睛都直了。他有些不甘心到手的钞票白白溜走,便凑近陆望,小声说道,“是户部侍郎李念真,李侍郎。”
陆望被他熏的打了个喷嚏,连忙后退几步,摆摆手,咋舌说道,“那我惹不起,换一个吧。”
熊公公大喜,便拉着陆望往楼上走去。陆望已经事先探查清楚金雀的房间。经过她门前时,陆望探了探头,看见金雀正坐在里头发愣。陆望便拍了拍手,叫道,“就是她了。”
“唉哟,是金雀呀。爷,您真是好眼力。”熊公公夸张地鬼叫道,心里却翻了个白眼,暗骂陆望是个土包子,居然看上这个半老徐娘,金雀。不过,生意有得做,总不能往外推。
关上门,朝云和玄百里守在门口,当了门神。玄百里悄悄吐了吐舌头,轻声问道,“朝云姐姐,师兄和那个婆娘孤男寡女的,你不担心啊?”朝云拍拍他的头,教训道,“臭小鬼!这么老的菜,也得你师兄咽得下去!”
在房间中,陆望一把将金雀拉了过来,快如闪电般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抵在金雀的喉咙上,厉声说道,“带我去见你的儿子,柴千秋!”
“我。。我不认识什么柴千秋啊!好汉饶命!”金雀惊慌不已,连忙讨饶。
陆望把尖刀又压紧了,金雀的皮肤上渗出血迹。“你和柴朗的私生子。”金雀霎时间面色灰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