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编完天山族,李元庚正忙,却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锦兄?你来了。”
李元庚停下手头工作,露出微笑,召唤一个纸人,替夜锦沏茶。
“不必了。”
夜锦脸色极其严肃,冷厉,“李元庚,你是中邪了吗?”
他从“时间长河”仪式出来,马上便听到了玄武族要归降李家的消息,震得下巴都要掉了。
昨个还讲得好好的,一起对抗邪修,你这就把我金乌族卖了?
你好歹晚两天?
“夜锦兄,你听我说。”
李元庚不紧不慢,“周清身死,天山族出了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我想跟你说,真的有诡异,这个世界要变天,只可惜你那天没在。
我接受天山族,也是周清许可的。”
夜锦斜瞥着李元庚,面色冷澹,“你猜,我信吗?”
李元庚自知解释不清,只好叹道:“夜锦兄,你听我的,准没错。
别在迷途上走太远了,这个世界在发生一些可怕的变化,我便是无法掌控,才选的这条路。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请不要怀疑我玄武族的眼光。”
“你确实有眼光。”
夜锦笑了,他已理解一切。
“天山族作为如今主心骨之一,却高手甚少,我金乌族也向来低调,道门又难成大器。
只有你玄武族,底蕴犹在。
所以,你觉得这是个机会,打算先投诚邪修保全自身,再把他们逐一吞并?
李元庚啊,我确实看错了,老族长曾提醒过我,你是个有野心的人。
那么接下来,我金乌族是不是也要出现甚么诡异?”
夜锦面露冷笑,失望与冷漠和厌恶,毫不掩饰。
他一字一顿,提醒道:
“你以为附和李家,是你玄武族壮大的好机会?想玩一套攘外先安内?
我很明确地告诉你,屈从邪修就是最大的错误,你会后悔的。”
夜锦拂袖而去。
李元庚弟子出面,道:“师父何不拦他好好解释一番?”
天山族的事情他听说过,四舍五入也算在现场了,真的很恐怖。
更恐怖的是,现在玄武族连先祖牌位都碎了,血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枯竭,这还是绝密。
“跟他解释干什么,又不是我女人。”
李元庚耸肩,“这小子心狠手辣,谋权篡位,连老族长都敢谋害,你以为他在乎的是什么正道?
他在乎的是权力,荣耀。
道不同,不相为谋。”
……
夜锦回到金乌族,便开始摔东西,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侍女在外边鹌鹑一样缩着头。
他愤怒,暴躁!
“你妈的,为什么?”
“一个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如厉天行!”
他扭头看着那侍女,抓着头发掀开脸,怒喝道:
“你说,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家主,您消消气。”另有侍女来劝。
夜锦怒目圆睁,把手上的侍女丢开,抓着她头发便往柱子上撞,顿时头破血流。
“怎么?所以是我疯了?”
那侍女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痛苦呻吟,“不,家主英明,是他们疯了...”
“对对,这玄武族不知好歹。”
“我们永远支持族长您的英明决定。”
一群侍女附和,有内阁长老听闻事端,也匆匆踏门而来,焦急劝说。
“滚!都给我滚!”
夜锦把所有人斥退,四下无人,他再不掩饰愤怒与不甘。
“我忍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
终于把这老东西耗死了,我当上了族长,你们就这样对我?
口口声声与邪修势不两立,你们的骨气呢?全他妈靠不住的东西!”
苍天无眼,生不逢时!
生气罢,那内阁大长老才谨慎前来,道:“也不是没有靠不住的人。”
夜锦抬头,眯眼看这位大长老,“什么意思?”
大长老压低声音,“特来向族长禀报一重要事情。
外边有个重伤者求助,自称赵昊,想要见您。
另外,老夫发现他...身上有仙气!”
“赵昊?”
夜锦眼睛一眯,问道:“怎么受伤的?”
“暂时不知。”
大长老声音凝重,“但是,这赵昊气息好生恐怖,观其气息,修为已不在您之下。
最重要的,是他的仙气浓郁的可怕,我闻所未闻。
这个人身后,怕是有大来头!”
大来头?
预言?
见夜锦忽然陷入沉默,大长老看了眼满地摔碎的瓷片,谨慎说,“老夫初步观察,他应该是被神凰族所伤,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老夫以为唤他上来,见一见也无妨...”
“不。”夜锦挥袖,眼神明亮,“不用唤来。”
大长老便忙恭笑道:“老夫也以为不见也无妨。”
“在哪里?我亲自去。”
夜锦连忙动身,他想起来了,在之前的“预知”仪式中有大诡异,时间长河截断,尽头出现了那么一张脸...
他终于看懂了预言,时间长河断掉,便暗示了这帮叛徒的倒戈?
那么出现的赵昊...自不必说!
他仿佛在黑暗中瞥见了一丝光亮。
“啊?”大长老愣了一下,笑道:“且随我来!”
当见到赵昊的时候,夜锦也是吓一跳。
先前听描述,他以为赵昊浑身是血,身负重伤,却不料他果真浑身是血。
但是,还有无尽仙光!
他只见赵昊盘膝坐在大门台阶前,闭目,周围仙光环绕,像是在运转周天,逼人气息简直要灼瞎他的眼睛。
听闻动静,赵昊睁眼,面露惭色。
“夜公子...见过夜族长。”
赵昊声音颇虚弱,带着几分生疏感,他与夜锦只见过两次面,冒昧前来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夜族长,来,还不快扶昊兄入堂!”
被轿子一路抬着,进了府内又是各种清洗,包扎,上药。
赵昊受宠若惊,面露惭色,“本以为如外界传言,夜公子生性冷漠,城府极深,却不料夜公子竟如此好客,平易近人,以前多有误解,实在惭愧。”
“昊兄过奖。”夜锦看了看,愈发欣赏。
“那在下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赵昊忽然说。
“当讲!”
赵昊便道:“夜公子没有特殊癖好吧?为何这般看我?”
他已经憋很久了,这家伙老是盯着他身子到处看,像一头狼,让他心中忐忑,趁机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没有变得眉清目秀,他只是夺龙气,又不是修玉女心经。
那就更可怕了。
“昊兄真想听?”夜锦道。
赵昊吸一口气,“您说。”
夜锦便盯着赵昊:
“你难道没意识到,你的潜力有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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