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看着面目稀烂,只剩下血淋脑袋的科巴尔,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海军真的需要这么残忍的人吗?
“呐,脑袋给你拿回去复命。”
一脚将只剩下一点肉丝挂在肩膀上的脑袋踹向库赞,张有理笑了笑。
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白也吱了两声,扬起了脑袋,一副便宜你了的样子。
嗒。
将科巴尔的脑袋踩在脚下,库赞开口说道。
“不,不用了,我所接到的任务中,并没有说要将他的脑袋带回去。”
说完,又是一脚将脑袋踢了回来。
“还是给你吧,我要他没什么用!”
张有理在空中翻转360度一脚踢回。
“不,你还要去换赏金。”
库赞双手寒气顿生,片刻后,一只冰鸟随着人头带飞回来。
吼!
张有理兽化,腾起一拳将冰鸟打个稀碎的同时,接过人头。
“不用了,这么烂的脸人家不会给的。”
片刻后,人头上被附上了武装色扔了回来。
……
罗宾端着一碗面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远方冰面上又打起来的两人。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宾坐在凳子上,脸色迷茫的看着又在一起吃面条的两人。
在张有理诚恳的邀请下,库赞答应了与他们同行几天。
然后张有理就看见库赞从车子的后座的小背包上,拉出一个折叠躺椅。
折叠躺椅……
我靠你这东西怎么塞进去的?!
你真他妈哆啦A梦的口袋啊?
就见库赞将眼罩戴上,在落日的照耀下,躺在躺椅上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
默默站在原地注视了一会,张有理站起身朝着船长室走去。
“睡觉了。”
啪。
房门被重重关上,只剩下了罗宾与小白大眼瞪小眼的站在一起。
……
“别走了,今晚上和我一起睡。”
罗宾笑眯眯的揪住准备逃跑的小白的尾巴。
小白就这样满脸不情愿的被拖进了罗宾的房间。
嗒。
罗宾关上门,抱着小白依靠在门身后,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居然还是这条船……”
看着房间内熟悉的配置,罗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直到小白的爪子放到了她的脸上,她才好过了些。
摸了摸小白的头,罗宾将它抱到了穿上,拿出一床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
昏暗的屋子内并没有灯光,罗宾在一片黑暗中大大的睁着眼睛,没有丝毫想睡的欲望。
即使已经过去了十年,奥哈拉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脑子里依旧那么清晰。
满天燃烧的火焰,村民们的哭喊,朋友萨乌罗在被冰封前的笑脸。
一想到这里,罗宾又想到了门外躺着的库赞,抓着小白的手不由得紧握起来,直到小白的叫声出现在耳边,她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了手,歉意的摸了摸小白的头。
小白略微有些不满的抬头望了望罗宾。
绿油油的两只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显眼,罗宾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将小白紧紧的搂在怀中。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在这个世界,很多动物终归是比人还要让人放心的。
摸了摸小白的头,罗宾心中忽然冒出个大胆的念头。
说不定,能让张有理为自己报仇呢……
这个念头一从脑袋里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开始翻来覆去的抱着小白睡不着,脑子里满是张有理与库赞战斗的身影。
到了后半夜,罗宾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立马被梦里的冰天雪地给惊醒了。
而可怜的小白,好不容易罗宾不折腾它了,能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却没睡到多少时间罗宾又醒了。
就这样,折腾到早上,直到张有理凑近头来叫他们做早饭了,罗宾都没睡着。
“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
张有理看见罗宾脸上大大的黑眼圈,自己都吓了一跳。
虽然之前的罗宾脸上也有,不过一直很淡。
张有理知道那是睡眠浅造成的,但是现在这个……
“你一晚上没睡?”
罗宾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张有理沉思的望着他。
随后一拍脑袋。
“哦!你是害怕库赞吧?”
张有理凑过脸来,直视着罗宾。
“是,是吧……?”
罗宾有些紧张,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行叭行叭,我叫他进来让他自己和你说。”
张有理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罗宾却愣住了。
叫他进来?他?谁,库赞?
和我说,和我说什么,我和他有些什么好说的?
罗宾脑中一大串问号正在盘旋,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库赞就推门走了进来。
罗宾惊慌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库赞低着头。
这房间很小,只有库赞低着头才能站里在里面。
他看着脸上有惊慌之色的罗宾,墨镜下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复杂。
时至今日,他已经说不清自己对罗宾是什么感情了。
“有什么事吗?库赞中将。”
罗宾强撑着从床上站起,压住心中的惊慌,磨蹭到角落,故作冷静的说道。
不,没什么。
库赞很想这样说,但在他张口的时候,他想起了张有理的话。
“我能看清楚你对她没什么恶意,但我她却因为害怕你而一个晚上没睡觉了。”
“我听她说过你们之间的事,现在你和我说说。”
“老子只有一个感觉,你果然是在把她当女儿养的吧,赶紧去和她说清楚!”
库赞很想告诉张有理,一切都是他误会了,自己只是想看看老友萨乌罗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
但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就如同现在这样。
自己对庇护罗宾这件事,所携带的感情真的只有老友的选择吗。
库赞自己也迷茫了。
嗒!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张有理探进头来,讪笑两声。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可以吧小白借给我吗?没有它我今早上要饿肚子了。”
成功接到小白后,张有理把它放到了一边,挥挥手示意它去做饭后,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紧皱一会后,果断将耳朵贴在了上面。
却感受到了一片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门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