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一言不合便抽出双刀向史进杀去。
史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从马鞍桥上拿起哨棒与她对打起来。
扈家庄的庄丁一见自家主子动手立刻反应过来,纷纷从马车上抄起武器前来助阵。
时迁一见不好也催马冲上来帮忙,二人与扈家庄一众人等斗在一处。
扈三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武功确实不错日月双刀舞得呼呼挂风,只是她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骑马多少吃了点亏,但有先手的优势也算相抵。
史进仓促迎战,但并不慌张。对自己的本事他非常有自信,更何况对面还是一个女子,尤其是居高临下还有兵器长一些的优势。
两人连打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倒不是说扈三娘的武功就能与史进斗个相当,一是因为二人是是近距离搏杀,马没有起速所以优势就没那么大,相反他还要时时注意护着马匹。二是因为扈家庄上的庄丁将他团团围住,少了大开大合的空间。还有一点就是这货一眼就看中人家姑娘,下手时难免有所顾忌免得伤到人家。
时间一长,史进有点手忙脚乱心知不好,他是处处留手,对面的小娘子可是刀刀凶狠,这样下去弄不好要栽到这里。
于是这货打起精神,想先冲出去再说。
史进一发力,扈三娘那边立马险象环生,周围庄丁一见泼了命一般冲上来护主,这个时候他不再留手,姑娘舍不得打,对面的庄丁他可不会心疼。
接连向扈三娘挥去几棍,迫使她让出一些空间,随后这货双腿一磕马镫,连人带马向前冲去,而且手上也没停,以棍代枪用出六合枪拨打的技巧,向扈家庄的庄丁下了黑手。
那些庄丁对付普通百姓还行,那会是史进的对手,三五下不但人马都没有拦下,反而被他放倒七八个人。
史进一催马便冲了过去,这时还不忘喊声:“风紧,扯呼。”
只是他就没想想,以他的能力打这些人毫无问题,但时迁可不是他。
要说小巧功夫,贴身一对一或许鼓上蚤还能打几下,可这面对人家庄丁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这货早就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了。
尤其是史进冲出重围,所有的压力都在他的身上,本来武功就不行再一慌乱,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这货就被人在背后下手一棍打下马来,成了扈家庄的俘虏。
史进扭回头看见这个场景心中焦急,有心回去营救好兄弟时迁,但看看对面三四十人的数量,再看看手里的哨棒,只能摇头叹气。
不是他不义气,只是手上的兵器实在不趁手又形单影只,打十个八个他或许可以,打那么多人纯属扯淡,更何况对面还有一个高手小娘子。
而且时迁已经被抓,若是自己再陷进去可就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史进便想按江湖方式解决和对面套套词,于是在远处高喊:“对面的小娘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兄弟二人下手。”
扈三娘冷笑,说到:“鬼鬼祟祟,想在我扈家庄的头上动土打你又如何。”
“小娘子这是场误会,你们没什么损失,我兄弟也挨了打,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何不留分义气放了我兄弟如何?”史进又喊到。
扈三娘说道:“我们没损失?你伤我庄客八人还想讨人,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娘子,不如我赔你些银两如何?”史进想先把时迁赎回来再说。
扈三娘更是不屑,说道:“谁稀罕你的臭钱,等一会我就将这毛猴宰了为我庄客出气。”
“小娘子,我也不瞒你。我兄弟二人是梁山泊上的好汉。你若伤了我兄弟,山寨可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去扈家庄报复你可未必能承受得起后果。我希望你考虑一下,都是走江湖的以和为贵,没必要这样吧。”
史进见她油盐不进,只好把梁山泊抬出来,希望能够靠着山寨的威名吓住对面,把兄弟救出来。
独龙岗其实与梁山泊的山寨相距并不遥远,虽说明面上三个家族都是良民,本质上却也都做些黑买卖,与占山为王的强盗没有太大的区别。
平时独龙岗与梁山泊井水不犯河水,尤其是杜昱做寨主之后更是低调发展,从不出去主动惹事,也不到处‘借粮’,两个势力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人就是这样,你不立威就有人认为你怂。所以不光是祝家庄上的三个少庄主对梁山泊不屑一顾,就连扈家庄上的飞天虎扈成和扈三娘也难免受到这种舆论的影响。
在扈三娘心中,梁山泊也就是个大点的山寨,上面山贼稍微多了一点,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地方,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就凭他们也敢到独龙岗上撒野?
“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抬出个贼窝就想吓到我,真是痴心妄想,等着给你兄弟收尸吧,l梁山泊算个屁。”扈三娘冷冷的说道。
史进差点被这话噎个跟头,他是真没想到对面的娘们软硬不吃,这么对峙下去恐怕时迁兄弟的性命不保。
“小娘子最好莫伤到我兄弟,否则某带人踏破你扈家庄。”
这货知道时间宝贵,留下一句威胁的话之后便打马飞奔向山寨方向疾驰,他要回去搬救兵。
史进是跑了,时迁可遭罪了。挨打的几个庄丁那能不报复,纷纷对时迁拳打脚踢来泄愤。
如果杜昱在场的话,肯定要对这个世界看不见的意志点个赞,和着转了这么大一个圈时迁还是如同宿命一般被捉上独龙岗。
梁山泊和独龙岗上的三家势力也如同宿命一般走向对立。
别看扈三娘对梁山泊不屑一顾,但她也知道像那种落草为寇的江湖人之间最讲的就是‘义气’,抓他们的人并不要紧,要命的是还放跑了一个。
面对可能很快到来的报复行动,扈三娘当然不会傻傻的留在这里,她立刻吩咐一声,扈家庄的车队从官路转向乡野小道,准备抄近路回家。
时迁此时早已经鼻青脸肿,五花大绑被扔到一辆马车上面,自己的西北好马也归了别人。
面对磨刀霍霍的扈家人,他只能在心中期盼道路长一些,史大郎跑的快一点。
前面的人生蹉跎二十来年,好不容易才在山寨找到幸福生活,这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有过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