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是要拿取各样凶器了。
林弘毅连忙劝说:“等一下,这里面还有其它的事,小航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要立即告诉他!你们稍等一下也行,不然他也会不高兴的。”
这些人稍微愣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笑了:“喏,敢进去吗?就是他们丫搞的坏!小航哥和两个哥们儿,正在里面‘聊’着呢。”
林弘毅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金帝王歌厅”的招牌就竖在路边。
此时这家歌厅只有招牌还闪着霓虹灯,其它的照明灯已经熄灭了。
黑洞洞的歌厅正门口,有几个晃动的身影,想必是“看场子”的人了。
心中佩服吴航,真的是龙潭敢入,虎穴敢闯。
可是自己在前世,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林弘毅觉得身上肌肤发紧,腿脚发软。
身后的这些人笑了起来:“赶紧回家去!你才多大,就跟着起这哄!”
多大?他么48了!重生回来的,说出来吓死你们!
倒也是,别吹牛了。
也别48了,前世本来就没干过什么打架骂街的事儿。
说出重生?别说他们不会被吓死,把他们笑死几个倒是有可能的。
真要是吓死或者笑死几个,也得担法律责任的。
既然如此,也别让他们吓死或者笑死了,我豁出去自己进去找吴航,找这个可恨的小航哥去!
壮着胆子走近这家歌厅,林弘毅刚到门口就被看场子的几人拦下:“闭店了,想玩明天晚上再来。”
暗自鼓鼓劲,林弘毅也装作混社会的样子出来:“别拦我,我是来解开死结的。不说开了,这事儿能了不了。”
对方几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摆头示意了一下。
林弘毅从这几人身边穿过,走入歌厅大门。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他找到了螺旋状的楼梯。
踩着红色的地毯,上到二楼后,林弘毅也就看见宽敞的大厅。
灯光都大亮着,旋转的舞灯将五彩斑斓的光线,循环地照向各处。
音响早已关闭,几个穿着歌厅工作服的服务员,窃窃私语着。
肯定“折腾”过了。否则,哪家歌厅不会如此凌乱:小舞台上的音箱东倒西歪,立地的话筒支架躺在了台面上;观众席的矮桌和矮沙发,大多歪斜。
鼻子里满是酒精气味,吧台也被砸过了。各样酒水,从“XO”、“马爹利”到各种葡萄酒、啤酒等,碎在地上成了渣,酒水也已因此四处横流。
贵的要数千元,便宜的也是十块八块,酒瓶滚在地上,暂时无人收拾。
入眼都是杂乱,林弘毅来不及多想,连忙走近几个服务员:“吴航呢?”
服务员们似乎没听见,无人回应。他们靠在墙壁上,转头他顾。
“嗯,我是他弟弟。家里出事了,我来传话。他得信儿后,不会再闹的!”林弘毅解释着。
这几人听了,脸上的呆滞表情变得生动一些。
林弘毅见气氛缓和,继续说:“他知道,肯定立即就会走。”
服务员们一齐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看看大厅尽头,再低声说:“小航哥带两个人砸了大厅,老板一个劲儿劝说,他还是不听……。呃,你自己去里头的办公室吧。我们都不敢劝,也不敢动。”
林弘毅致谢后,拔腿向服务员指示的方向跑去。脚被乱扔在过道中的椅子绊了一下,他扑倒在地。
地上酒瓶的碎玻璃片划伤了手掌,他只觉一阵刺痛。
也顾不上查看伤势,他继续挨个房间寻找吴航的踪迹。
说话声从一间屋子中传出。
林弘毅顺着声音走过去,果然,从关着的门缝里,还能听得见有人在劝说:“小航,别闹了。这事儿是我那几个兄弟做的没错儿,但我也教训他们了。他们保证不再去你那里找事,那些机子还是都拿走。你把我这里也砸了,就当是消气,我也不论损失……”
“我这气就白受了?!不能白受气!”吴航怒气冲冲地说着,“你这里损失咱们单独算,你把那几个人给我交出来就行。”
“还不够吗?!”林弘毅推门进去,对吴航大声说。
吴航坐在沙发上,惊愕地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他才着急地说:“你来干什么!”
吴航的两个朋友也连忙走过来:“你手怎么了?谁弄的?”
林弘毅低头看去,左手的手掌已是鲜血淋漓。
坐在吴航身边的,四十几岁的歌厅老板坐直身子。
他看看吴航,再看看林弘毅:“这位兄弟是……”
吴航还没说话,林弘毅率先开口:“我是他弟弟,找他回去的。”
老板立刻起身,吩咐站在一边的几个保安员:“快去拿云南白药、酒精、棉签、纱布!”
再让林弘毅坐下,老板坦诚地说:“兄弟,我跟你哥没仇。是我那几个混账兄弟惹的事,他们也都后悔了。你好好劝劝你哥,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林弘毅看看吴航,见他仍是梗着脖子扭头不理不睬。
一个保安拎着药箱跑了回来,老板把林弘毅的手拿起来看了一下:“简单先清洗包扎一下,然后我派人送你去医院。你这伤,应该缝几针。”
保安员用棉签蘸上酒精清洗,林弘毅用右手按压住左手掌下侧的伤口,以减轻痛感。
“好了,酒精擦一下就得了,用碘伏吧!”老板指导着保安员处置林弘毅伤口,再对吴航说,“小航,就这样吧。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都不提了。”
吴航看了一眼歌厅老板,再看向林弘毅,觉得他此时过来,干扰了自己与对方的“谈判”。
“让我朋友送你去医院看看,完事儿后你赶紧回家!”吴航不悦地说对林弘毅说完,再冷冷地看向歌厅老板,“我兄弟们都来了,就在楼下。你说不提,我怎么跟他们说?”
歌厅老板叹了口气,闷头坐着发呆。
保安员稍微清理后,再敷上云南白药,再用纱布一圈一圈地,将林弘毅的手掌缠绕、包扎起来。
伤口的疼痛隐隐传来,林弘毅觉得额头有些微汗冒出。
想着可以转移注意力以减轻痛感,再看到吴航还是不依不饶的神态,林弘毅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大缘故的。
暂且不与吴航直接争执,他低声发问:“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