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农襄突然紧张起来,因为身体里的那枚“圣”字符文再次浮起,连忙道:“快离开这里!”
他话音刚落,轰隆,一物从天而降,砰的一声砸在二人身前五六米处。
田农襄急忙后退,可苍发婆婆却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坠下那物,悲天跄地的呼喊:“霄儿!”
田农襄扭头看去,那分明是具无头尸体,胸膛已被抓开,鲜血横流。他顾不得其他,折头奔回,刚要伸手去扶苍发婆婆。
突然体内符文急速运转,他暗叫不好,可未待他反应过来,无头尸体猛然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抡将而起砸在苍发婆婆身上。不及挣扎,很快又被抡起,撞上土墙,砰地一声墙上被砸开一个窟窿。田农襄连番挣扎,可那无头尸体力大无比,根本脱不开他的手掌。
身在半空的田农襄望向苍发婆婆,只见她脸色乌黑,在地上抽搐,若中毒一般。
这时,无头尸体的另外一只大手拍来,他连忙侧头躲避,身子一拧,挣开手掌,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抬脚踢在无名尸体的胸膛上。力未使老,借力一弹,落在一丈开外。
他本想转身逃走,可苦于苍发婆婆被制,心中焦急,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在此时,他体内的“圣”字符文急速游走,气流源源不断,鼓荡胸口。
就在这一犹豫之间,突然身后生风,砰地一声,不知何物砸在后脑,他痛苦地要扭身去看,可脑袋一阵眩晕,顿时晕厥。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田农襄醒来时,手脚捆绑铁链,被倒挂着泡在一处水牢,污浊发霉且浓浓的血腥气味。
昏暗的牢笼里,没一丝光线,弥漫期间,寂静的恐怖。他凝神四下查看,其下是个巨大的水槽,脑袋距水面也仅有四五寸远;正前处是到铁栏,铁栏外散放着各种刑拘器械,器械上沾满了斑斑血迹;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头里脚外侧躺着了一个人,一动不动,感受不到一缕气息。
“婆婆!”田农襄轻呼。事实上,他这般呼叫,只是揣测,并没看清那人的样貌。见没有回应,他又轻呼一声。
突然,那人坐起。田农襄脑袋嗡的一下,哪是什么苍发婆婆?分明是袭击自己的那具无头尸体。他赶忙凝息闭气,不敢再发出声响。
这时,那无头尸体呼的一声立起,腾腾几步走近栅栏,合身趴在栅栏上似在窥测田农襄。
黑暗中,无头尸体奇异的举动,令这水牢愈发的阴森恐怖。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阴尸?鹰钩鼻也进了城?他要干什么?无数问题在田农襄的脑子里盘旋。
见良久没有动静,无头尸体有腾腾几步返回刚才所在角落,砰然躺下。
田农襄眯眼看着他。记得苍发婆婆初见这东西时,曾喊“霄儿”,难道这东西真的是凌族的人,被人削了脑袋,弄成了这个样子?可关键是没了脑袋,为何依旧能够活着。
阴尸,定然是了。鹰钩鼻有这种手段,田农襄领略过,且破了此法,不过当时有那口巨鼎。可现在自己被吊在这里,别说巨鼎,甚至弄出点响声可能就会引来那东西袭击。
可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吊着呀?得想办法逃出去才是。他眯着眼睛四下查看。
突然,一串脚步声朝水牢走来。
“奇怪,这小东西竟挡得住阴丧浸蚀。”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若找回魂鼎,再剥他魂魄,到得那时挡得了阴丧又有何用?”一个沙哑声音道。
“真是这家伙抢了魂鼎?”尖细声音又道。
“熊栾传回来的消息,难道有假?”沙哑声音中透着不屑。
果然是鹰钩鼻。田农襄心中暗自一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栅栏外躺着的那个无头尸体。阴尸!竟然在城里也碰到了这东西。难怪苍发婆婆等人修为不弱,会被轻易捉走。
这时,只听水牢铁门发出哐当扭动的声音,接着闪进两个干瘦男人,将手中火把插在墙上,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探了一下身体无头尸体。一人伸手一扬,一张两尺长、布满密麻蝇头字符的黄布,轻巧落在无头尸体的身上。无头尸体犹被禁锢了一般,维持这刚才在姿势,再没了动静。
那二人对视一眼,嘿嘿笑着,走近栅栏,打量着悬在半空的田农襄。
“分明只是刚筑基小子,却能在熊栾手中抢走魂鼎。”一长脸汉子操着尖细声音竟然啧啧称叹。
另外一人冷哼一声,“熊栾算什么东西,只是咱熊爷手里的一条狗而已。”
田农襄假装昏迷,悬在半空不敢稍动,暗想:这两个家伙定然是审讯那铜鼎踪迹来的。
一串拉动铁栅栏的声音后,啪!一盆冷水兜头泼来。田农襄心下一横,直挺挺地挂在那里,纹丝未动。我就装死,看你能怎样。他心中暗自嘀咕。
“不会死了吧?”声音尖细男人问道。
随着一阵铁器尖锐的摩擦声,绑在腿上的铁链渐松了一些。忽的一声,田农襄只觉一张大手抓住了他的脑袋把他揪了过去。体内符文浮动,他克制自己接着挺尸。
声音沙哑男人冷笑一声,“死?就是死也得吐出魂鼎在何处。”话音未完,砰!一拳击在田农襄的胸口。田农襄若被线牵的风筝,身子扫过水面,荡向远处。这时他体内符文浮动,气聚全身,硬生生撞在对面墙壁之后,急速弹了回来。
沙哑男人再次伸手欲要抓田农襄脑袋。这时,田农襄突然睁开眼睛,身子一拧,躲过他的毛手,借着回弹力道挥拳击在沙哑男人的腋下。令
沙哑男人措不及防,闷哼一声跌落水中。“啊……”,一声惨叫,不知水中何物硬生生将他揪入水中。接着,水面滚动,汩汩鲜血涌出。
突然变故,使另外一人愣在当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田农襄早借刚才一撞之力,荡到他的身后,身子一拧,脚上铁链早缠住了他脖颈。
这时,铁链荡起,噗通一声,那人也栽落水中。他连忙挣扎,可苦于被铁链绕颈,且田农襄此刻已全然盘在他的头上。手握锁链,猛力一扯,砰地一声,碎为两段。接着猛地向那人脑袋上跺了一脚,身子弹起,嗖的一下落到对面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