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农襄身不由己地在半空翻了半天跟头。耳畔生风,也不知飘了多远。不觉心悸。那老家伙好强,随便一甩手就这般威力。
噗通一声,栽在一个泥坑中,摔了个狗啃屎,极为狼狈。
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身侧一阵大笑。
他茫然地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处站了队修士,足有二三百多人,服装不一,有男有女,或坐或立散布各处,正冲他笑。
抬眼望去,正前方一张画卷从天而下悬挂于半空。画中景象宛若活物,巨凶密布,万兽嘶吼,在那方空间中穿梭驰骋。
坐在泥潭,不觉一愣,这是什么宝物?
没等他回过神来,身后又是一阵爆笑声。扭头望去,这才发现周围方圆不足一里,石砖砌墙,高有数丈。每侧高墙上均设高台,人头攒动,正往这里边观瞻。
什么情况?这些孙子组团看老子出丑?
一边想着,慢腾腾地从泥坑中爬起,向干处走去。
“肃静!”有人立在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喝道。
田农襄心中暗叫“好糗”,竟然这般出场,真他妈丢人。不过他没急着离开,反倒找个块空地钩着脑袋扣身上的烂泥。
“若中途退出,可激发穿梭令牌,移出灵光兽卷。”高台上一人说着顿了一下,“一旦被移除,就同于弃权。激发令牌前,可要好生斟酌。”
田农襄不解,穿梭令牌?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
这时,只听刚才说话的那人接着道:“能在兽卷中待够二十四个时辰的,方可进入下一关。”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已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样啊……”
“这还不简单,我们进去后聚在一起,全力施为,想来待上两天不成问题。”
“是是,进去后一定不要分开。”
大家很快就统一了意见。的确,不分优劣,只需要待上两天,聚在一起自然要有把握一些。
田农襄看看这些人,又望了望刚才平台上说话的那人,心想定然没这么简单,可又想不出哪里存在问题。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那人说完,只见画卷一阵抖动,接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哎哎……”田农襄大喊着。
突然斗转星移,人群被一股奇异的力道吸附,宛若落叶一般凌空飞舞。嗖嗖……,一阵怪响之后,一群人全部落入画中。
“还没给我那什么令牌呢。”等田农襄说出后半句话时,人已在画中。
未及站稳,只觉一阵恶臭。抬头望去,只见一条三头巨蟒正人立着俯视他。
田农襄心中咯噔一下,我『操』,有必要这样吗?
连忙回头四顾,刚才的那群人早没了人影。聚在一起?我就说没这么简单。田农襄抬腿就跑,根本没心思和这这巨兽搏斗。
轰!
巨大的蛇头砰然击在刚才落脚出。
田农襄一边跑一边扭头来看,我『操』!只见另一只蛇头竟硬生生在身子上裂开,张着血盆大口吞至。
田农襄两腿一弹,冲天而起。于此同时,已探手从怀里抽出了那枚匕首。
“畜生!想死吗?”田农襄喝道。
巨蟒紧随其后翻腾而起。蟒尾若巨椽一般冲他砸去。
田农襄凌空身子一绕,嗖的一下掠到蟒蛇背部。匕首探出,哧,巨蟒后背被拉开了道口子。
巨蟒大怒,三头齐进,三四尺长的信子凌空舞动。
田农襄左窜右跳连番周旋。
就在此时,已有十几个修士激发了穿梭令牌,瞬间被移出了画卷。
进去前的想法是完美的,可事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们进去后,完全被隔离开来,别说所有人聚在一起,就是两三个能凑到一块也不多。
况且,进来后,有的人干脆落在兽群中,动弹不得,不激发令牌那只能等死。最惨的是三个修士被投到了一起,只不过他们的落脚点是个狼群,一个庞大的狼群。百十头巨狼正在搏食,他们几个恰好爬在狼嘴下。不得已,刚进去就激发了令牌,连里边是啥光景也没来得及看。稀里糊涂的进去,又稀里糊涂的出来。
高台上,无数修士紧张的盯着画卷。此次,他们挑选族内惊艳子弟来此,以期拜入凌云阁。可没想到,凌云阁上来就抬出了这么个关卡。就现在的景象看,别说在里边待两天两夜,就是盏茶功夫也很困难。他们焦急地在画卷中寻找自家子弟,唯恐有什么闪失。
画卷中,田农襄左冲右突,已蹿行了十几里地。
此刻,在他身后一条巨蟒追袭,天上两只青翼大鸟盘旋,前边还有十几只獠牙凶兽堵截。
田农襄气恼。『操』你们凌云阁全员的祖宗十八代,能他妈这样坑人吗?不给令牌就把撂进来,我他妈咋出去。他一边跑一边骂。
他的确很绝望。如若有令牌,早激发了。谁愿意受着气?
应该说,画卷外的一处平台上,凌云阁刚才发言的那位长老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那小东西是谁?没给令牌?”他扭头问身旁的弟子。
就在此时,隐约闻得田农襄正在咒骂凌云阁,心中愠怒。老脸顿时拉长,原本欲要施法将他移出来的,可心下一横,没有理他。
这么一来,可苦了田农襄。四周天罗地网的,根本没处容身。
轰!
青翼大鸟的利爪抓碎身旁巨石,石破天惊,田农襄被弹飞十来丈远。刚巧落在前处堵截的獠牙兽群只见。
嗷吼
一头巨兽扑至。田农襄抡动双臂,手中匕首闪烁,捅进它的腹部。
就在此时,另外一头的巨兽的獠牙已触到了他的脖子。
田农襄连忙回手扳住兽嘴,接着身子翻起,落在那头巨兽的脖子上。
巨兽狂怒,人力而起。
田农襄紧握匕首,直贯其脑门。
嗷吼
巨兽吼叫着轰然倒下。田农襄连忙从它背上弹起,向一片飞去。
未等他的身子停稳,一条粗大的蟒尾兜头而至。
砰!
“**!”田农襄大喊着,身子若断线的风筝,向一旁跌去。
画卷外,凌云阁的那位长老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小小年纪,嘴上却太过可恶。就这么个东西,炎国公主却把当做个宝贝送了来,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