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宫中。
当关于太州国和安州国的最新战况送来,万安只扫了一眼,便惊讶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窝草,太州国大公死了!还TM是摔死了!”
“这太点背了吧?”
“不科学啊!”
“天降大公之位于江镇。”
虽然和太州国大公交恶,双方势同水火,但这样一位枭雄的突然离世,万安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有些可惜。
“当初他让安江侯世子假意叛变,诱发了镇军候和一大堆贵族的叛变,几乎将太州国的贵族一撸到底,这一手玩儿的多漂亮啊!”
“可惜了,一辈子都在征伐版图,临老了却死在战场上,还是被摔死的,真是让人唏嘘!”
“要是他选择稳一手,慢慢发展,再过一两代人,太州国没准还真能一统三国。”
挠了挠头,万安随即下了一份撤兵令,让人送去给阿猪。
既然太州国大公和太子都死了,那么继承大公之位的必然是江镇,这个人还算识趣,而且睿智的多,这一片区域怕是真的要彻底平静下来了。
这个时候,再想趁机占领太州国的领土,可就不太现实了,毕竟太州国还有两条神龙和一位六重高手。
和万安这里一样,当其他人听说了太州国大公之死,都很是吃惊,随即有人感叹,有人嬉笑,也有人恨不得大宴三天,以作庆祝。
……
太州国大公身死的一月后,江镇这位本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在服丧一月后、正式接过大公之位,成了太州国第四代大公。
守孝结束,又接过了大公之位,摆在江镇面前的就是战后的一系列问题了,如何抚恤士兵,奖赏有功之人,都是重中之重的要务。
至于军中的再战之声和向安州国复仇之声,江镇则选择了无视。
都这个境遇了,再打下去,怕是要亡国哦!
用了三天时间,他将抚恤和奖赏等事务处理完毕了,开始思考发展问题。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思考过后,他心中大致有了主意,让人请来了安江侯。
“二爷爷,太州国如今可谓是举步维艰,再也不复之前的盛况,我有意调整一下方向,不知你以为如何?”
安江侯自那日被先大公针对过,便一直在各项事务上缄口不言,不想因为担忧公室而被大公训斥。
若是大公有令,该他做的事他都会做,但问问题却是一问三不知,不愿引火烧身。
此时面对江镇,他依旧不打算多话,要做个本分臣子。
“大公心中有主意就好,臣并无任何建议。”
江镇苦笑:“二爷爷,你还在生我爹的气呢?他都已经过世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大家同为公室子孙,太州国便是我们的家,你就帮我出出主意吧。”
安江侯深深看了江镇一眼,突然道:“我刚才去见过水龙了。”
江镇一怔,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它都跟你说了?”
不等安江侯答话,江镇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是的呢,我虽然奉命养了它几年,使得它愿意听我的话,但在我之前,二爷爷你已经养了它上百年,它跟你的感情比我还要深。
既然它都肯听我的命令害死我爹,又怎会在这种事情瞒着你?”
安江侯眼皮跳了跳,问道:“真是你指使水龙故意在空中翻来覆去,害死了他?”
江镇重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放任他跟安州国继续打下去,太州国早晚必亡,我也是为了公室江山着想。
若他肯听劝,我又怎会行此下策?我爹他在人生的最后关卡上,已经有些疯狂了!”
安江侯又问道:“那太子呢?”
“我哥?二爷爷你想说什么?”
“我看过了,射中太子的那支箭在后背,以当时的战况来说,太子又没上战场,怎会被人射中后背?这分明是有人在他背后偷袭了他,而这个人……难道不是你派去的?”
江镇再次叹了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承认道:“没错,我哥也是我让人杀的,那个在长城攻防战上杀了四大侯爵一方不少高手的李玉你听说过吧?
他其实是我的人,是我安插到我大哥身边听用的。”
安江侯闻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你为何要杀太子?
咱们太州国公室子弟,一向以团结友爱,互帮互助闻名天下,从我们的先祖还是龙江候时便一直有这个传统,谁不羡慕咱们的团结?
更何况他是你亲哥啊,平日里对你亦是极好!”
江镇眼圈有些发红的苦笑起来,从袖中将小时候太子给他亲手做的一串红树手串拿了出来,把玩起来。
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了好一会儿,江镇这才说道:“我又何尝想杀我哥?
只是他一向不好文治,只喜武功,若是不杀他,以他对我爹的感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要跟安州国打个你死我活,若是那样,那我杀了我爹岂非一点用处都没有?”
将挽起的袖子放了回去,江镇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最关键的是,二爷爷,我恨透了这种生活,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什么?”
“我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大公的儿子,长子就能继承大公之位,而次子却只能为臣,听凭调遣!
二爷爷,你乃是第一代大公的次子,就因为我爷爷比你大,所以他是第二代大公,而你只是个侯爷。
后来我爹继承大公之位,将那些贵族都收拾了之后,一反常态,更是敢对你十分不客气,吓得你糯糯不敢言,难道你就甘心?
老实说吧,我一开始也只想当个逍遥侯爷,就跟二爷爷你一样,平凡度日,可是我爹对你的态度让我害怕了,我生怕将来我哥继承了大公之位后,他会像我爹对你一样对我。
所以我在冷眼旁观了许久后,觉得自己必须抢先下手,将大公之位抢过来,我不甘心屈居人下!”
江镇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安江侯的心坎里。
说起甘心,他又何尝甘心?
作为第一代大公的亲儿子,他当初曾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登上大公之位,后来又看着自己的侄子登上大公之位,如今更是要看着自己的侄孙登上大公之位,他心里其实也跟猫挠似得。
若是先大公一直像以前那样尊敬他,安江侯心里倒也平衡的很,因为他本就不是有很大志向的人,更不像先大公那样立志征伐版图。
可自从先大公将镇军候、凌河侯等贵族收拾了之后,就开始摆大公架子了,不再尊敬他这个叔叔,安江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
对于江镇的决定,安江侯也就能理解了,同病相怜吧。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此事我也懒得问,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儿。”
见状,江镇松了口气,亲自给安江侯倒了杯水:“但太州国只剩下二爷爷你这么一个六重高手,你总归还是要帮帮我的,不然公室江山恐有倾覆之祸。
这样吧,二爷爷,你有话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咱们好好商量,若是经营得好,将来太州国或有收复失土之日。
我可承诺到时封你这一脉的人为镇国安江侯,位列诸侯之上,听调不听宣,享受诸多特权,也像我现在似得,自己做自己的主,不必看别人脸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