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姜雪宁此刻的心在揪着难受,为何这个时候燕临还在替她着想。
姜雪宁摇着头,似有千万般思绪翻涌。
“燕临,你曾经护了我四年,这四年的情义我怎么敢忘,不管你以后会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燕临既感动又不想看到她受伤:“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为我涉险。”
姜雪宁点头,以便安抚燕临此刻受伤失落的心。
上一世的燕临带着仇恨被流放,又带着仇恨杀了回来,也是从那以后让她感到恐惧。
她没有勇气去死也没有勇气杀了燕临。
所以她一直煎熬,直到最后终结自己的生命,换张遮一条命。
燕临站起来说:“好了,我带你去清远伯府。”
路上燕临向姜雪宁说自己的计划,姜雪宁觉得可行。
燕临抱着姜雪宁进入清远伯府内,向角门的婆子问了柴房和厨房的位置。
燕临溜到庖屋内,在柴上浇油点燃,大火很快燃烧起来,清远伯府内乱做一团。
大家呼喊着冲去打水灭火。
姜雪宁趁机跑到柴房门口喊尤芳吟的名字。
尤芳吟听出姜雪宁的声音,赶紧跑到门口。
“姜二姑娘,你怎么来了?”
姜雪宁听到尤芳吟的声音心下稍安,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塞进门缝里:“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快涂涂,防止伤口溃烂。”
尤芳吟像拿着珍宝一样紧紧握住药瓶。
“姜二姑娘,谢谢你。等尤月消气我就能出去,你让我打听生丝的价格我已经打听好了,还有一个叫许文益的商人急于脱手一批生丝,他现在就住在江浙会馆里。我已经同他打过照面。”
她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姜雪宁:“二姑娘,我暂时出不去,你给我的银票我还给你,最近我出不去,小姐的事情要紧,恐怕芳吟暂时不能为二姑娘做事。”
姜雪宁没有接那张银票,对尤芳吟打听回来的消息非常满意。
她柔声安慰:“芳吟,你做得很好,你不要怕,宫里在给公主选伴读,尤月一定会被选上进入宫中听学,到时你一定有时间替我做事。你是我选中的人,非你不可。”
姜雪宁隐约觉得尤芳吟的求生意志很弱,她要给尤芳吟活下去的希望。
姜雪宁又鼓励道:“若是你想离开这里,最好的办法是嫁人。芳吟,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你来找我。”
姜雪宁往门缝里又塞了两张银票:“我给你的银钱,你都可用来买生丝。”
尤芳吟打开,借着微弱的光,隐约看到两千两。
她惊呼想要叫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燕临已经引开人回到柴房,戒备的看向四周。
姜雪宁再次叮嘱:“芳吟,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我要走了,下次等你来见我。”
燕临带姜雪宁飞出清远伯府。
清远伯和夫人惊魂未定,询问管家庖屋谁当值。
当值奴仆扑通跪地求饶。他下午偷偷出去喝花酒,被掏空了身体,甚是疲惫,故而晚上不小心睡着了,但是不曾想庖屋居然走水了。
清远伯气得吹胡子瞪眼,让管家核算损失,让当值人员赔偿,若是赔不出,就用以后的工钱抵扣。
清远伯说完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尤月住的地方离庖屋有点远,但是她也被吵醒了,脾气很差,打骂了身边的大丫鬟一顿后,方才解气,继续睡下。
清远伯把这场庖屋走水当成意外处理,压根就没有想到有人会到他们府中放火。
燕临带着姜雪宁一路狂奔,直到坐上停在僻静地方的马车。
姜雪宁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她想到上一世遇到逆党追杀,也曾这般狂奔,那时是张遮舍命护着她。
她那时真的没有想到,看似文弱书生的张遮会爆发出那样的勇气,敢于同逆党搏斗,并平安把她送到宫中。
以至于过了两世,她都记忆深刻。
燕临观察姜雪宁走神的样子,宁宁果真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宁宁了,是宁宁变了,还是宁宁从未真的喜欢过他。
他们现在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海角。
燕临想不通,此刻他也不想问宁宁在想什么,万一听到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他该如何自处。
何况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皇上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父亲与平南王有书信往来,到时燕家绝对不会好过。
二人虽然同时坐在一辆马车里,却是各有各的心思,一路上竟无话可说。
直到马车在姜府门前停下。
姜伯游紧张的在门口等待,他知道姜雪宁与燕临已经把话挑明,不可能又一起鬼混,但是姜雪宁却迟迟不归,他派人出去找,把宁丫头常去的酒肆和茶楼都找了一遍,都未曾找到,他真的急到火烧眉毛。
他甚至派人到张宅去寻人,也没能找到。
这会终于看到马车回来,姜伯游刚想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就见到燕临从车里跳了下来。
姜伯游呆愣在原地,这到底算什么事。
可看到姜雪宁神情无异,不好发作,同燕临客套几句,就让燕临快些回府。
待燕临走后,姜伯游着急的问:“宁丫头,你怎又和燕世子鬼混,这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让人看见了又要非议了。你不是说你中意张大人,切不可朝三暮四,若是让张大人看到了,张大人会不高兴的。”
姜雪宁问:“张大人为何会不高兴,我与燕临之事已同他说过。他不会介意。”
姜伯游直摇头表示不赞同:“你呀你,他要是对你有意,怎么会不介意,他只是心思沉稳,不愿发作罢了。”
姜雪宁反驳:“爹爹,你怎知他不是因为信任我,所以任我做自己想做之事。”
姜伯游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像张遮那般风清月朗对的人,度量应该很大,但是男女之情能一样吗?
“宁丫头,以后记住,张遮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占有欲,你切不可如此放浪,莫要让他厌你、气你。”
姜雪宁仔细回忆两世,张遮好像从未表现出占有欲,她觉得爹爹在瞎操心。
“爹爹,你说的话不一定对,张遮不一样。”
姜伯游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夸宁丫头还是该同情宁丫头。
他摇头叹气,希望张遮真的会如同宁丫头所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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