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搜出那张字条,这足以证明谢危就是逆党中尊崇的度钧山人。
传言度钧山人和公仪丞是平南王的左膀右臂,运筹帷幄,智谋过人。
张遮没想到重活一世,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
谢危不知道张遮突然冲到山上为了什么,但张遮进了三清观,有些事怕是瞒不住。
谢危拉弓,箭头对准张遮。
姜雪宁带人从后山上来,正好与张遮打了照面,她兴奋的跑到张遮面前,抬头就看到对面谢危的箭正在瞄准张遮。
她害怕地大喊:“不要。”冲到张遮的身后,双臂张开,与对面的谢危对峙。
张遮没想到姜雪宁会回来。
他转身才发现谢危正在瞄准他,而姜雪宁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想到姜雪宁之前与他说会为了他去死。
原来都是真的。
张遮无比的震撼,姜雪宁给他的爱是真的,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张遮抱住姜雪宁,旋即转了身,让自己的后背对着谢危。
姜雪宁想要挣扎,张遮爱怜的抚摸着姜雪宁的头说:“阿宁,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死一次,阿宁,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身后的利箭破空而来,姜雪宁哭着大喊:“不要。”
重来一世,她不希望是这个结局,她想要替张遮去死,可是张遮使劲的箍住姜雪宁,不让姜雪宁乱动。
谢危几乎是百发百中,射箭技艺上乘,上一世张遮和姜雪宁见识过。
谢危想要射杀谁,那人根本逃不掉。
慕清和慕白押着冯明宇,见张遮有危险,果断挡在张遮的身后。
冯明宇趁机逃跑。
“啊”的一声,有人中箭。
姜雪宁抬起头,发现不是张遮。
就听谢危大喊:“你若是再敢跑,下一箭直接射到你的眉心,不信你就试试。剑书,去把人给我带过来。刀琴带人去搜山,逆党一个不留。”
“不了,我不敢跑了。”
是薛定非的声音。
张遮和姜雪宁虚惊一场。
姜雪宁的眼睛里全是泪,哭着说:“幸好我赶回来了,他是真的要杀你,永定药铺里根本就没有朝廷的援兵,这些是我从衙门带来的人。”
县令老爷看到逆党非常兴奋,让衙差抓紧剿匪。
这可是大功一件,谁不知道皇上最痛恨逆党。
县令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人就朝冯明宇追过去。
张遮拥姜雪宁入怀:“阿宁,别哭,谢谢你。”
薛定非隔着不远,看着肉麻。
“你们两个人离我远点,少在我面前卿卿我我,小爷我看的烦。”
张遮和姜雪宁才不管薛定非如何说,两个人抱得紧紧地。
张遮因为用力过猛,手臂又往外渗血,疼得嘶了一声。
姜雪宁擦掉眼泪,松开张遮,这才看到张遮的伤口,立刻撕了裙衫上的布给张遮包扎手臂。
“张大人,我们先回去。”
“好。”
张遮受了伤,流了血,心里却很开心,眼睛里自然都是笑意。
酸的薛定非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两个人。
姜雪宁和张遮去驿站,大夫为张遮包扎好伤口,伤口有些深,姜雪宁不敢看,握着张遮的另一只手,满眼心疼的看着张遮的脸。
张遮疼得皱起眉头,额头上都是汗水,姜雪宁为他擦汗。
大夫说:\"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好了,下次我再来给大人换药。\"
大夫走后,屋中只剩姜雪宁和张遮二人,外面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张遮躺在床上,姜雪宁坐在床边。
“张大人,这次危机解除了吧?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张遮的面色有些苍白,但仍旧笑容满面,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握着姜雪宁的手。
“会的,阿宁,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这次我们共患难,我知你对我的心意是真的,以前是我想多了。”
姜雪宁趴在张遮胸口说:“不怪你,是我招惹太多人。如果换做是你招惹很多女子,我也会不高兴的。不过你要相信我,我只会为了你去死,别的人我舍不得献上我的命。”
张遮捏起姜雪宁的下巴,含住姜雪宁的红唇。
姜雪宁顺势压在张遮的身上,缠缠绵绵的亲吻起来。
没什么比此刻劫后余生更美好的事。
二人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敲门声响起。
张遮松开姜雪宁,二人的唇瓣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门外传来慕清的声音:“张大人,谢少师来了。”
“请他进来。”
张遮因为情欲加持,嗓子有些暗哑。
姜雪宁站在一边低着头,她感觉自己的唇瓣酥酥麻麻的,还有点肿胀的感觉,一手掩唇,生怕被发现。
谢危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暧昧的气息,姜雪宁含羞带怯的站在一旁,张遮的红唇欲要滴血,耳朵也是红的。
谢危的怒气顿时就上来了,攥紧拳头忍着怒火道:“宁二,出去,我与张遮有话要说。”
姜雪宁担心的看着张遮,张遮冲她点头,姜雪宁才慢悠悠的走出去,门被谢危无情的关上。
姜雪宁不敢走太远,便在外面等谢危出来。
谢危的手指抱着白色的布,张遮关心的问:“谢少师也受伤了?”
谢危居高临下的看着坐起来半靠着床头的张遮。
“若不是因为宁二,张大人怕是这会造成一具尸体了。”
张遮毫不畏惧:“我知道,谢少师想要杀我,早就想要杀我。只是不知谢少师为何又留了我的命,是因为阿宁?”
谢危目光森寒。
张遮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条展开。
“谢少师急匆匆赶来,是在找这个吧。阿宁为了你求过我,让我不要揭穿你,因为她不想我死于你手。我答应了她。”
谢危冷笑嘲讽:“我还以为你会恪守律法,不过如此。”
张遮把纸条递给谢危,温和的笑着:“谢少师不必激将我。我重活这一世,很多事看得明白,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改变污浊的世间,也无法撼动当权者。我只是刑部的一名官员,能做的不过是替人洗冤。”
谢危接过那张字条,确认后便塞进自己的怀中,转身欲走,张遮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