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帮忙,林楚的动作很快,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人的伤口清理干净,穿针引线后缝合好。
主要是人可能是失血太多,或许是疼麻木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他们连上麻药的时间都省了,而且,这里麻药效果,呵呵……其实有没有的作用估计都不大。
至于空间里的麻醉针……
想都别想,林楚是不会舍得给他用的。
又不熟!
紧跟着上药包扎,就交给了郑大夫。
她边收拾,还边数落郑大夫道:“上次不都教你怎么缝合伤口了吗?”
“难道你没练习?”
郑大夫:……
这还真是冤枉他了。
他还真有练的。
可是……
这平日里遇见了鸡鸭鹅,有伤口的,他倒是敢试试缝一缝,可那狗……就有些太凶了,他怕被咬啊。
倒是街上遇到卖猎物的,他买过两回兔子来着,不过……那成本也有些高。
郑大夫嘟嘟囔囔,抱怨了一通自己遇到的困难。
听得林楚无语至极。
她直接说办法:“你去肉摊子上,买些猪脚回去练不就好了。”
郑大夫……
突然眼睛一亮,对啊,他咋就没想到呢。
猪肉贵,可猪脚不贵啊,买回去练手,完了还能炖着吃。
心里头压着的事,找到了解决办法,郑大夫高兴,手下的动作就更加快了起来,他飞快的给病人缠好伤口,末了,还给他系了个——蝴蝶结。
这还是他跟林楚学的呢,以为是有啥特殊的用处,当时看的格外认真。
林楚:……
想走人,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她环顾四周,又给病人把了把脉,觉得他一时半会儿的应该醒不过来,也不会有啥大事,就拍了拍屁股,走人。
门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白衣男子,见他们出来,却没立刻开口问,而是坐回到石桌前,看着他们。
主要是看着林楚。
纳兰冥见状,上前一步,将林楚整个挡在身后。
本来就很小只的人,被这样一挡,别说脸了,连衣角都看不见。
白衣男子满脸黑线,只能率先开口问道:“人怎么样了?”
见他学乖了。
纳兰冥这才满意不少。
不过他却没让林楚回答,而是示意郑大夫跟他聊,自己拉着林楚就要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有危险性。
几个护卫见他们主子被无视,都有些愤愤,可,想拦人,又碍于先前的……有点怕啊!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越走越远。
被这样一闹,林楚突然没了继续搬砖的心思,她觉得她——想出去玩儿了。
她对纳兰冥说道:“咱们去逛街吧?”
看着即使是戴着胡子,也掩盖不住可爱模样的小姑娘,纳兰冥也跟着笑了起来,点头答应。
不过,临走前,本着大夫的责任,林楚还是给那病人开了个方子,顺便嘱咐起阳一句:“如果病人发烧,记得一定要找郑大夫,或者去找我也行。”
起阳点头,郑重的记下了他的交代。
只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开药,写脉案的吴用:……
他一把扯住林楚衣服,指着药方上的药材,哎哎哎的几声。
原本已经忘记,先前的争吵的林楚,瞬间,想了起来。
她不耐烦的挥手,打掉吴用的爪子,问道:“干嘛?”
“这人是失血过多,补气血明明可以用百年的人参,你为什么特意标明要五十年的就行?”
林楚无语:“因为五十年的就够了啊!”
但是百年的贵啊,他们医馆能挣得更多啊!
“还有这……明明可以用更贵……好的方子,为什么就开了一个普通的?”
林楚再次无语的解释道:“因为足够了啊,加上我的针,绰绰有余啊!”
吴用:……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不不不,不是出的问题,是林楚,她原本就是个大问题。
吴用气死了,反应过来,抬手就推了俩人往外撵,嘴里还催促道:“走走走,赶紧走,走了就别再来了。”
可别来祸害他们医馆了。
林楚刚开始还有些不解。
不过,谁让她脑子聪明反应又快呢,很快她就联想到了问题所在。
她啊呜一声,吓得吴用愣住,一时忘记赶人,她好趁机又跑回到药柜前,去看自己的方子。
看了半晌,她抬头,眼睛微眯,看着吴用,“哦~”得一声,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她直接说道:“你是嫌我开的药方太便宜,挣得银子太少了,是吧?”
她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下午虽然病人不多,但个把两个的还是有的。
吴用生怕她乱说话被人听到,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让她小心点儿说话。
林楚也不怂他。
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吴掌柜,你虽然是外……爷爷,请来的掌柜,但你身在医馆,多少都要有些善心,不能只讲究利益,吧啦吧啦吧啦……”
说是想要去逛街的林楚,最后愣是站在医馆的柜台前,教育了吴掌柜大半个时辰。
小嘴叭叭的,一张一合,听得吴用那是昏昏欲睡,觉得她不愧是东家看中的孙女,这口才,真的是,一样的了得。
林楚确实看不顺眼吴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不明白外公的想法,明明是个医馆,不找个会医术的大夫当掌柜就算了,找这么个油腔滑调的生意人。
嗨……真的是。
说到最后,林楚在心里连吴老太爷都骂了几句。
她说的口干舌燥,吴用听得是头昏脑涨,最后,到底谁输谁赢,也没个定论。
倒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起阳,听完后,啪叽啪叽鼓起掌来,表示很支持林楚的说法。
林楚想回以微笑,却被纳兰冥塞过来一杯水。
她确实……有些嗓子疼。
刚喝了一口,抬眸就见后堂的连接处,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定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
只是……那满眼的认同跟赞赏是个什么鬼?
林楚还没想明白呢,就被人从身后扯走,手里的杯子也被人夺了,重重的放在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