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萧夫人也只以为是自家出了丑事被外人看了热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宝贝闺女设计的。
既然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她也不多做遮掩,干脆当场问道:“萧琉儿你说,为什么要做出此等下贱之事来?”
堂堂萧家旁支之女,就算是再不堪,日子也比平常农户人家好过些,怎么会随便跟个下人苟合,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萧夫人更想萧琉儿回答的是,是那个下人强迫她,对她行了不轨之事,这样,虽说她的名声坏了,但只要打死下人,再将萧琉儿找个道观一送,至少不会影响了萧家的名声。
只是,萧琉儿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她哪儿还有脑子思考。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萧夫人,然后——又看向了萧宁儿。
接收到她警告的眼神后,萧琉儿这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只见萧琉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夫人,我,我是被陷害的,有人给我点了穴,我,我不是自愿的啊!”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萧夫人更是眼睛发亮的问道:“是谁陷害的你?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了?”
萧琉儿抽泣着说道:“我看清了,当时就是跟她面对面,然后就亲眼看着她点了我的穴道......”话还没说完,萧琉儿又放声大哭起来。
萧夫人见状,还是松了口气的,此事果真是有蹊跷。
只要把陷害萧琉儿的那个人找到,拉出来严惩,那萧家的颜面也算是能保住了。
这样一想,萧夫人便收了两分严肃,语气温和了许多的继续问萧琉儿道:“琉儿别怕,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为你做主。”
萧琉儿哭哭啼啼得道:“是,是林楚。”
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萧夫人眉头紧皱,林楚她知道,是吴家认得那个孙女。
先前看到人时,倒也觉得她老实本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吗?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萧夫人当即转身,对下人吩咐道:“去,将林姑娘找来,我倒要问问她……
“不必了,我在呢。”
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隐在远处的林楚,便走了出来,而她身后,竟然还跟着太子。
在场的夫人小姐,自然都是认识太子的,见状先是一呆,紧接着就呼呼啦啦开始躬身行礼。
纳兰冥见状,只挥了挥手,便站到了一边,连个字都懒得说。
萧夫人自认跟太子的关系亲近,一改刚才的严肃模样,换了副长辈的亲切口吻问道:“太子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是不是来找宁儿的?”
说罢,她还特意看了眼闺女。
可萧宁儿心里清楚,自打上次撕破了脸后,她跟太子就算闹掰了,又怎么会亲自来萧家找她。
这会儿子看着他跟林楚在一起,萧宁儿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所以听到母亲的话,她连头都没抬,自然,也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倒是太子,很直接得道:“不是,我是听说萧家有赏花宴,本想来看个热闹,——这来了一看啊,还果真挺热闹哈。”
“不用管我,我就看着,你们——继续。”
说罢,他还特意往边上站了站,一副事不关己,只看热闹的样子。
萧夫人……
在场的众人……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萧夫人自然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下来的事。
她转头看向林楚,语气就没有先前那么温和了,问道:“我听琉儿说是你陷害她,可有此事?”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带着肯定还有——威胁。
林楚冷笑一声,“我为何要陷害她?无凭无据,就凭她的一面之词?”
萧琉儿哭着喊道:“我都亲眼看见了,就是你点了我的穴道!”
林楚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说是就是?有何证据?我还说是你,还有你一起要陷害我呢,结果陷害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正是林楚的丫鬟冬雪。
她拱手道:“禀主子,奴婢刚刚在厢房门口里捡到了这个。”说着,她递上一支玉簪。
萧夫人接过玉簪,仔细端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支玉簪,她认得,是萧宁儿的贴身之物。
她看向自家闺女,问道:“这是你的玉簪,怎会出现在这里?”
众目睽睽之下,萧夫人也不能把簪子藏起来不是,再说,太子还看着呢,纵使不情愿,她也得开口问。
萧宁儿心中暗叫不好,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上面少了根发簪。
也不知是何时被人给拿了去。
她看了眼拿着簪子出现的冬雪,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咬咬牙,故作镇定地说:“这玉簪或许是有人偷了我的,故意放在那里诬陷我。”
“原来是这样……”萧夫人刚想顺着闺女的话继续说下去,趁机替她洗白,就听纳兰冥突然开口道:“够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在场的人闻言,都被吓了一跳,萧夫人更甚,她毕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走了狗屎运才当上了萧家正经的夫人,但对上上位者时,还是忍不住胆怯。
太子这样一说,她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一脸讨好的笑道:“太子这话,是何意啊?”
林楚虽然看不萧家不顺眼,但纳兰冥说不定事后还用的着他们,遂不想多生事端。
不等纳兰冥开口,她便率先道:“当然是她设计陷害我……们啦,还用问吗?”
林楚说到她时,指的是萧琉儿,而“我们”竟然指的是她跟萧宁儿。
萧家母女见状,倒也不傻,对视一眼后,萧宁儿便剑锋一转,直指萧琉儿。
“对就是她。一定是她先前不满我当众责怪,这才想着挑拨我跟,跟林姑娘的关系。”
“先前我就说她偷了我的簪子,这下,还真是证据凿凿了。”
萧宁儿越说越顺,把一切推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