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强安排了房间住下,已经是早上七点。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讨论金色骷髅头的问题。
豆豆让刁蝉将金色骷髅头放到小圆玻璃茶几上,把那把小刀拿了出来,轻轻在金色骷髅头上一划拉。
说来也怪,原本坚硬无比的金色骷髅头,遇到豆豆手中的刀子,就感觉跟一块豆腐似的,立刻便裂开成了两半。
金色的粉尘突然便从里面升腾起来,呛得我们忍不住都是一阵咳嗽,急忙纷纷拿手扇着那些金色粉尘。
难怪红毛丹进去溜达了一圈,出来竟然就变成了金色,这些金色粉尘的附着性还真强,我的手才刚碰到,便被染成了金色。
等到那些金色的粉尘落下,我们几个看看彼此,不由忍不住都笑了起来,一个个都跟镀了一层金粉似的,竟然瞬间秒变小金人。
只是这种金色……
很快我便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儿,这些金色的粉尘,竟然像是活的!
因为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的皮肤上蠕动,然后一点点地钻进我的皮肤里面去,那种感觉相当恐怖。
我下意识起身走到水龙头那里,在水龙头下面用力冲洗着,可是不管我如何冲洗,那些金色不但没有被冲洗掉,更是还似乎颜色越来越亮。
“老板,我来帮你。”
红毛丹突然飞了过来,将他的一根毛发刺入我的皮肤,最初的刺痛过后,我皮肤上附着的那些金色,立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朝着他的身体上转移。
“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抚着金色粉尘被红毛丹吸走以后冰凉的手臂,不由满心奇怪。
“这就是金色骷髅头的秘密。这些金色粉尘其实是魂粒被分解后的残留物,一旦遇见新鲜的灵魂,便会开始以极快的速度附着吞噬。它们的前身确实是种子,但是却被人用手段改造成了这些金色骷髅头。我在地下河的河床里面,发现了一个改造金色骷髅头的仓库。”
“那你在地下河里面,有没有在遇见魔童和那个穿连帽防晒衣的人?”
豆豆摇了摇头:“很奇怪,自从我跟着他们到李晖家后面的那个小山头消失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出现过。我等了好久都等不到,这才赶紧赶回来报信。”
“照眼前的情况,我猜测那个穿连帽防晒衣的人,会不会就是畜道门的管理员?”
“这个……”
豆豆看看灵儿,灵儿又看看刁蝉,最后刁蝉又将目光落回到我身上,一时间大家都面面相觑,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畜道门的管理员,老实说,在座的人其实谁都没见过,也不了解,所以根本就无法下结论。
这位管理员究竟是个人类,还是头畜牲,眼下也只能等胖哥从畜道门带回消息再说。
之前我还有点好奇,胖哥究竟要回去畜道门做什么,如今将答案摆上案板,我反倒是有点迷茫了。
因为这个问题,还用胖哥回去冒险吗?
畜道门的一切,按理说地府应该都有记录备案,所以这种情况,我们到地府查下档案不就可以了吗?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正想说豆豆两句,却被灵儿看出了我内心的怀疑,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说哥哥,你是不是傻?你以为地府的档案就是那么好查的么?等到层层审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哦……”
我活动了下被灵儿一巴掌拍得差点麻木的肩膀,这才反应过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豆豆看看我,“这事我觉得咱们得赶紧行动,要不夜长梦多。不管胖哥带回来的是什么消息,地下河那边都是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先休息吧。”我打了个哈欠,“今天晚上再去一趟李晖家。”
“晚上去?”
“灵儿,难道你觉得不太合适?”
“不是,哥哥,我的意思是如果晚上去的话,你那个朋友张强怎么办?他要是起来找不到我们,会不会没事出去溜达?”
被灵儿这么一提,我才突然想起张强还住在这里,在他没有被送走之前,我们的行动还得谨慎一些。
“要不,先送张强吧。反正他的非正常死亡也得查,因为我感觉他灵魂里面掺杂着的那缕东西,似乎跟这些魂粒很像。”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讨论之后,还是决定按照灵儿的提议,先送张强,然后再去解决地下河里的那些魂粒。
商量已定,大家各自休息,为晚上送张强养精蓄锐。
但是我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起来在小沙发上坐下,伸手推推刁蝉:“刁蝉……刁蝉……”
“怎么了?老板。”
刁蝉立刻睁开眼睛。
她们这些非人类就有这点好,不管是魂体还是僵尸,都不用太多的休息,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状态。
“你和张强聊天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说,他的表现有没有诡异的地方?”
“没有。”
刁蝉摇了摇头。
“你之前叫林桂芳么?张强又怎么会认识你?”
“哎,这件事说来话可就长了。当初我确实有段时间叫过林桂芳这个名字,在一个小区住过,谁知道偏偏张强竟然也住过那个小区。不过老板,我已经向他否认了,他也没有追问。”
“哦,难怪……吓我一跳。对了,还有件事,你对张强究竟有没有意思?”
“老板,你这是要给我做媒么?”
刁蝉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满脸都是震惊。
“算是吧。如果你对他有点意思,我可以想办法撮合撮合你们俩。”
“我……”
刁蝉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一脸羞赧的神色。
看来只要谈到婚姻大事,即便是僵尸,也会害羞。人类这种良好的优秀传统,竟然在非人类身上也完美承袭。
“有啥不好意思说的?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平常不是很爽利的吗?”
我笑嘻嘻地看着刁蝉,伸手从小圆玻璃茶几下面摸出一袋瓜子,悠闲地嗑起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