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坤没有急着回雷州,他去了久远县,和陆放碰头。
这一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醒来,累了一整晚,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陆放早上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叫醒他。
王向坤走出屋子,看到陆放正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泡了一壶浓香的清茶,惬意地品着,桌子上还放了两碟糕点。
见王向坤过来,陆放微笑着说道:“起来了?”
王向坤点了点头。
“来,喝杯茶,吃点东西吧。”陆放给他倒了杯茶,王向坤说道:“等我一下,没洗漱没胃口。”
待他洗漱完才重新回到院里,在一张石凳子上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天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么?”
陆放叹了口气:“没有,看来她是在和我们比耐性啊。”
“我现在反倒更加的糊涂了。”王向坤吃了一块糕点,然后继续说道:“照卢冠中的说法,那个动物养殖基地很可能就是‘黛色’的研发地,沈大哥他们也说那儿很可能曾经有实验室,而以阿四和刀小刀之间的那种关系,阿四和夏榕很可能也是南亚圣战同盟的人,那就是说‘黛色’的研发应该是南盟干的,既然是这样,又有‘爵士’他们什么事情?南盟又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研发项目放在华夏雷州?我相信在南亚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比在华夏安全。”
陆放没有说话,静静地品着茶。
王向坤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他也没想明白。
半天,陆放才放下了杯子:“你是怎么个想法?”
王向坤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有抓到了那个阿四才能够找到答案了。”
陆放眯缝着眼睛:“我倒是有个想法,阿四也好,夏榕也好,与南亚圣战同盟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他们确实是‘黛色’研发的那个团伙中的成员,至于刀小刀为什么和他们混到了一起,别忘记了,南盟此次也是冲着‘黛色’来的,他们估计是想越过‘爵士’直接和卖家搭上线,所以刀小刀才会找上阿四,或者两人有私交,阿四也想给他这个便利。”
王向坤微微点了点头,陆放的假设不无道理。
陆放又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爵士’也不是个强取豪夺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个中间商,卖家通过他第一是能够有个保障,防止黑吃黑,二来么就是‘爵士’的营销手段了得,能够卖出一个大价钱,当然,他拿的佣金也是最高的。”
“可惜了,如果能够早一点查到那个基地就好了。”王向坤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的。
陆放却说道:“你就真以为那个基地是‘黛色’的研发基地么?我不这么看,我觉得那儿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幌子,至少那儿不具备一个生化基地该具备的一些条件,就比如生化的防护,基地的安全等等。能够引卫生检疫部门上门几次,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安全,他们能安心在那儿做研发吗?”
王向坤愣住了。
陆放淡淡地说道:“所以我觉得那个夏榕也好,阿四也好,最多只是‘黛色’组织的外围成员,成那个基地也只是他们的一个实验基地,用于试药的,而且应该也只是一个很低端的,初级实验基地,仅仅靠着一些小动物,很难真正测试出那病毒对人的危害。还有一点你可能没有留意到,那就是‘黛色’病毒原本就是源于尸体的腐化变异,叶倾城也说了,应该是人的尸体,而非动物的尸体,那么他们的实验最终也会落在人的身上。那个基地明显是不能满足这一点的,因为它根本就不够隐秘。”
王向坤叹了口气:“也就是说,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徘徊在大门外,并没有真正实质性地接触到这个组织。”
陆放说道:“看来确实是这样,不过再想想你也就不会那么郁闷了。能够在雷州隐藏这么久,将‘黛色’研制成功,并把这些恐怖组织全都引了来,没点真本事行么?我们的对手很狡猾,而且应该也具备了很强的实力,这是块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啃的。”
雷州市清水河畔的别墅里。
舒逸坐在沙发上,镇南方递给他一支烟:“老舒,怎么样,查到他的下落了吗?”舒逸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查了好几天了,没有索阿姆和杜拉的一点消息。”镇南方咬了咬嘴唇:“要不要给你调派些人手?”
舒逸说不用了,如果自己都找不到,派出人手也没有什么用。
“有杜拉在,想要找到他们确实不容易,杜拉是‘千面女巫’,她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又精通巫术,反跟踪能力很强的。”舒逸一脸的无奈。
小惠问道:“巫术?她不会真会什么妖法吧?”
舒逸笑了:“哪是什么妖法,其实他们的巫术与心理学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主要也是以心理暗示、催眠这些实用性手段为主,辅以药物就能够让人产生各种的情绪,还有可能出现某种幻觉,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
“看来这个杜拉还真不好应付,那个索阿姆呢?”镇南方问道。
舒逸眯缝着眼睛:“那也是个巫术的高手,我和沈冤都曾经着过他的道儿,我们心里都有一簇火焰,蓝色火焰,它就是索阿姆给我们种下的,你们怕是都想不到吧,这簇蓝色火焰在我们的心里代表着什么,那就是恐惧!它能够让我们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小惠和镇南方都瞪大了眼睛,舒逸和沈冤是什么人?竟然他们的内心里还有着那么深的恐惧,这个索阿姆不就比杜拉更厉害么。
舒逸没有再说话,像是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的心里想到了一个人,筱竹。
也不知道筱竹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在十万大山里的那个小村庄里过着悠闲的生活。其实那样也好,远离世俗尘嚣,不再去管这世间的纷争。
就如同自己一样,呆在丽江的时候心里是一片宁静,不染半点尘埃。
可是他还是重新入世了,他不能让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有着那份恐惧,有些事情是必须去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沈冤打来的。
“我接到了筱竹母亲打来的电话,说筱竹离家出走了。她还说,筱竹临走之前接到一封信,那封信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