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露的话让罗莉仿佛陷入了深思,凌力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也和侯健没少接触,他就没有和你说过点什么吗?”
罗莉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就好像是约好了似的,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提起邱荣荣,你们也知道,这是我们之间一个很尴尬的话题。”
刘小露问道:“那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些什么呢?”
罗莉的脸上微微一红:“说一些对过去的怀念吧,又或者,彼此安慰,生活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的,在人生的道路上,谁都会需要得到鼓励与帮助,不是吗?”
凌力和刘小露对望一眼,也不知道罗莉这话是真是假。
“凌队,刘警官,你们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一直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真实的来意呢。”罗莉轻声问道。
凌力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们一直怀疑曾诚的死和邱荣荣有关系,之前我们也去找了邱荣荣和侯健,只是他们什么都不愿意说,原本我以为你多少应该知道些什么,现在看来好像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罗莉的面色一惊:“什么?你说曾教授的死与荣荣有关?怎么可能,荣荣虽然平日里看着脾气不怎么好,可是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小露冷笑道:“人是会变的,再说了,她和黄斌什么关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黄斌的所谓失踪一直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邱荣荣不笨,她会猜不出黄斌到底出了什么事么?”
罗莉皱起了眉头:“你是说黄斌的事情与曾教授有关系?”
凌力却反问道:“难道当时你们就没有过这样的怀疑吗?另外罗医生,你老实告诉我们,邱荣荣与曾诚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怀了曾诚的孩子?”
“这,这个我真的不清楚。”罗莉面有难色。
凌力淡淡地说道:“你应该清楚,那个时候你们可是无话不说的闺蜜,她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
刘小露说道:“罗医生,你还是好好想清楚,这是人生关天的大事,无论是黄斌的失踪,还是曾诚的死,这些警方一定都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罗莉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是吗?警方真能够调查清楚吗?黄斌失踪了这么多年,你们警察查到他的下落了吗?刚才你们也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就是你说的水落石出,这就是你们警方的作为么?”
凌力和刘小露让她问得哑口无言,其实他们也很郁闷,黄斌失踪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到刑警队呢,怎么能够怪到他们的身上,可是他们也不能辩解,毕竟那也是警方没有查出黄斌的下落啊!
他们此刻代表的并不是他们个人,而是整个警队。
凌力尴尬地咳了两声:“罗医生,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气,这也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们会尽力纠正。可是小刘说得也没错,谋杀案,人命关天,如果你还关心邱荣荣与侯健,那么你就更应该把真相告诉我们,不然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他们。”
罗莉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不管凌力和刘小露再怎么问,她都只是说不知道,凌力和刘小露无奈只得告辞离开了。
“这个罗莉,真是油盐不进。”刘小露嘟着小嘴,凌力叹了口气:“这下好了,三个人我们今天都又碰了一遍,接下来我们想要再在他们的身上找突破就难了。”
刘小露明白凌力的意思,这次惊动了他们,很可能三人会结成攻守同盟,到时候警方的调查取证就更难了。
刘小露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相信我们破不了这个案子。”
凌力苦笑了一下,话说得容易,可这案子该从何下手?
下午三点半钟,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就停在了雷州机场的外面,车上走下来几个人,正是舒逸、沈冤和镇南方,还有两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
舒逸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飞机才到。”
镇南方笑道:“哪有半个小时,三点四十七分,只有十七分钟了。”
舒逸说道:“我还真以为是四点呢,我就纳闷了,提早这么多时间来机场做什么。”
“是南方说早一点过来的,怕路上塞车。唉,我就想不明白了,雷州地底下难道藏得有宝?就那几条路是修了挖,挖了修的,来回折腾了好几遍,他们也不嫌累得慌。”沈冤叹息道。
舒逸白了他一眼:“说得你好像在雷州住了多久似的,这挖挖修修的你都赶上了?”沈冤咳了一声:“其实我也是听当地的人说的,不过人民广场那边现在不就在挖吗?那路原本不是好好的么?”
镇南方笑着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之前的城市规划有问题,什么管道啊,线路的铺设都是随机的,现在城市不是在扩容么,又要加入光纤什么的,不挖怎么整?”
三人扯着闲篇,时间过得倒也很快,终于等到了。
看到从闸口出来的旅客人流,舒逸和沈冤都不说话了,两人的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
人都快走完了,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他们看到最后的两个旅客出来。
一男一女,男的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不过看样子却很年轻,看起来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脸色很难看,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的一双手就放在膝盖上,那双手白净修长,指甲也剪得干干净净。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立领中山装,那装扮与舒逸和沈冤很是相似,他的双腿看不出是截过肢的,应该是装了假肢。
推着他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年纪还要大些,应该有三十出头。相貌很是普通,打扮也很是朴素,不过看上去很是干练,和男人一样也有着鹰一般的眼神。
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很是平静。
轮椅停下了,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舒逸和沈冤,接着他那冰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如融化积雪的春光。
从舒逸和沈冤的表情,镇南方就已经判断出来了,轮椅上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常常提起的筱竹,只是镇南方没想到筱竹看起来这般的年轻。不对啊,镇南方想起沈冤说过,陪着筱竹一起来的是筱竹的妹妹筱菊,怎么这个妹妹看上去比哥哥的年纪还要大些呢?
“我来了!”筱竹先开口了,沈冤和舒逸走上前去,沈冤的眼里竟然有了泪光:“来了就好!”筱竹笑了,他又望向舒逸:“你没事,很好,我知道那信不是你写的,可我还是得来,怕你出事。”舒逸的心里一道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