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市医学院。
下课了,阎平和林洪斌从教室里出来。
“洪斌,你大伯走了么?”阎平问道。
林洪斌点了点头:“早就走了。”
阎平说道:“这些天见你总往校外跑,我还以为你大伯还没走呢。”
林洪斌轻咳了两声:“哦,我出去是有些别的事情。对了,我已经向学校提出休学了,家里出了点事。”
阎平“哦”了一声:“什么事,这么严重?”林洪斌笑了笑:“没什么大事。”
阎平说道:“那就好,需要帮忙说一声。”
林洪斌道了声谢,然后轻声说道:“好像自从老屈头死了以后,东南角就再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了?”阎平说道:“警方不是一直在查曾教授与老屈头的案子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个说法。”
林洪斌冷笑道:“警察?警察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
阎平看了林洪斌一眼,嘴动了动,却没有反驳他:“准备什么时候离校?”
“估计还有半个月吧,怎么,舍不得我么?”
说着,他搭上了阎平的肩膀,阎平推开了他:“滚,我不搞基。”其实阎平的心里还是挺舍不得林洪斌的,他清楚,林洪斌休学以后,就算再返校,两人也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宿舍,同一个班了。
在医学院,林洪斌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人相处的时间也最长,甚至还一起“出生入死”,上次夜闯东南角就差点丢了小命。
林洪斌重新搂住他的肩膀说道:“得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哪来那么多的离情别绪啊,再说了,就算我休学了我们不是一样是朋友吗?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阎平点了点头:“嗯,走,一起去吃饭去,你想吃什么?”
林洪斌说道:“吃小火锅吧。”
晚上十点多钟,凌力正在家里看电视就接到了值班人员打来的电话,雷州市医学院又发生了命案,死者并不是医学院的人,应该是外来的。
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凌力赶到现场的时候刘小露已经在那了。
发现死者的地方竟然就是以前老屈头住的那个屋。
“死者为男性,身高一米六九,体重约六十二公斤,五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是四天前,而死亡的原因估计和老屈头一样。”刘小露轻声对凌力说道。
凌力眯缝着眼睛:“你是说他是被毒死的?‘香水’?”
刘小露叹了口气:“医学院的人说,自从老屈头死了以后,锅炉房就没有人值夜班了,这个房间也就没再用,平时都是紧紧关着的,新来的锅炉工觉得这屋子死过人,晦气,也就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要不是这尸体发出恶臭,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觉。”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喽?”
刘小露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会尽快做出面部画像,只要有了画像应该就好查多了。”
“学校的人来辨认过,说他不是学校的人,这个年纪当然不可能是学生,学校的教职员工里并没有人失踪。”季德奎说道。
凌力想了想:“画像出来以后先在学校附近饭馆、旅店问问,看看这个人有没有在这些地方出现过。”
季德奎问道:“头,有用么?”
凌力说道:“不知道,查查没坏处,你想想,这人是外来的,怎么就会死在学校里,如果这儿是第一案发现场,且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么他应该是自己进入学校的,他为什么要到学校里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来找人,例如是学生的家长,来看自己的子女的,另一种就是进来闲逛的,把学校当公园漫步。如果是第一种,那么他应该不是本地人,因为学校里大多的学生都是外地来的,那么他应该会先在学校的附近食宿,又或者他是把学校当公园跑进来闲逛、散步的,那说明他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有了画像我们也可以找到他。”
季德奎说道:“万一他既是学生的家长,又是本地人呢?”
凌力白了他一眼:“其实在我看来第二种可能都不该考虑的,如果真是本地人,又是学生家长,失踪了整整四天家里人会不着急吗?加上医学院又刚发生命案,他的家人能够这样淡定吗?应该早就报警了。”
刘小露说道:“凌力说得对,我也觉得死者应该是外乡人,等画像出来让学校的学生也辨认一下吧,看看到底是不是学生家属。”
镇南方很快就接到了凌力的电话,他愣住了。
舒逸问道:“怎么了?”
镇南方告诉舒逸,“香水”再次出现了,还是在医学院里用杀死屈老同样的手段又杀了一个人。
舒逸咬着嘴唇:“香水?”
镇南方点了点头:“凌力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们的法医很肯定就是‘香水’。凌力说他已经组织警力展开调查,希望能够查明死者的身份。他问我们,这个案子要不要接手。”
舒逸眯缝着眼睛:“假如真是‘香水’干的,这案子他们还真查不了,这样吧,让他们把先期的工作做了,一旦确认了死者的身份,让他们把案子移交过来,我倒是想会会这个‘香水’。”
镇南方说道:“我倒不希望你们遭遇上,他在暗,我们在明,他混在人群中,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他,可是他却能够轻松地对我们下手。”
舒逸淡淡地说道:“再难对付总得有人去对付的,否则会牺牲更多的人。”
镇南方笑了:“这么说老舒你准备出手了?”
舒逸没有接他的茬:“屈老死了,那两本日记他们也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香水’还会在医学院出现,又出来杀人?”
镇南方被问住了,他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或许他还有别的目的吧。”
舒逸点上支烟,望着车窗外苦思冥想,半天他才说道:“他不是有别的目的,而是有别的身份,他应该就隐藏在医学院里,当他的身份受到威胁的时候不得已他才再度出手。”
镇南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
舒逸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断而感到兴奋,相反他皱起了眉头:“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呢,教职员工还是学生?医学院的教职工至少有两三百人,学生也有好几千人,排查根本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