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冤打通了陈克的电话,他把自己的思路和陈克说了。
“擒贼先擒王,这个想法是对的,但陆局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这次的行动我们的理由很充分,但理由再充分,我们也不能不顾老百姓的生命安全。要不这样吧,行动之前,我和小展先想办法潜入谭家,谭家人不是住在内院么,想来暂时那些人还没有控制内院,我们今晚就行动。”
陈克考虑得还是周全,赶在那些人没有控制内院之前潜入。
沈冤说道:“这样也好,只怕你们会惊动谭家的人。”
陈克笑了:“这点是肯定的,必须向谭家的人晓以厉害,以取得他们的配合,不然的话我们会很被动。”
沈冤原本以为陈克和陆展只是潜入伺机待动,他没想过要先和谭家的人沟通,细想来陈克说得很有道理,不然真正打起来那就成了乱仗了。
“放心吧,老头子办事有分寸的。”
沈冤看了看表,七点四十,距离“鬼首”到来估计还有一个多小时:“陈老,你们现在就去吧,估计‘鬼首’来前他们很可能会把内院看住,那个时候再动,很容易会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陈克对陆展说道:“小展,我们该动动了。”
陆展已经在一旁听到了陈克与沈冤的对话,陆展点了点头,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准备,跟着陈克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镇西口去。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谭家大院的门口的坎子上坐着一个人,正在那儿抽烟,烟头那红点明灭,有如鬼火。
陈克和陆展自然不会把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他们轻松地就绕到了谭家大院的后墙脚,两人同时纵身一跃,飞到了墙头。
此刻谭家内院的堂屋里,谭老爷子和谭守禄正坐在八仙桌前饮着茶,两个小孩在孩子里玩耍,一个女人正坐在堂屋门口打着毛衣,还能够听到她在喊着两个小孩:“小心,别摔着了,不许出这个院子!”
另外几个房间的灯都亮着,谭家的人应该都在院里。
陈克小声说道:“看来那些人还没有进内院。”若是那些人控制了内院,谭家就不会这样一片祥和之气了。
陆展也说道:“院子里有人,我们就这样下去一定会吓着他们的。”
陈克皱了下眉头:“那也得下,这样吧,我下去,堂屋里那老头应该就是谭家管事的人,你看到了吧,内院通外院的门是关着的,刚才那女人一直招呼孩子不许出院子,兴许谭家人也察觉出什么问题了,我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和那老头好好谈谈,应该不会有事的。”
陆展自然不会反对,陈克既然决定了,他只能尊重陈克的意思,小心戒备就是了。
陈克轻轻跳进了院里,那女人一点都没有发现院里多了个人。
陈克的身形很是迅速,一下子就到了堂屋的门口。
谭守禄和谭老爷子同时都发现了门口站了个人,谭守禄一惊:“谁?”
谭老爷子却很是镇定,静静地望着陈克。
门口坐着的女人听到了动静,也一下子站起来转身望着陈克,她差点就叫出声来,倒是谭老爷子说道:“贵香,带两个孩子回屋去,不许声张!”
女人“哦”了一声,领着两个孩子回了房间,谭守禄警惕地望着陈克,虽然陈克是个老头子,但谭守禄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普通的老头大晚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自己的家里来。
谭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过门是客,老先生请进来喝杯茶吧,守禄,还不请老先生进屋坐。”谭守禄这才走上前来:“先生请。”
陈克的年纪和谭老爷子差不多,也就是上下两岁的样子,陈克很瘦,看着像根竹竿,而谭老爷子却有些富态,一脸的福相。
陈克也面带笑容走了进去,坐下之前他对谭老爷子行了个礼:“谭老先生,冒昧打扰,还望别见怪。”
说罢,他坐了下来,谭守禄给他倒了杯茶,谭老爷子指着茶杯说道:“请,山野人家,粗茶一杯,还望别介意。”
看来谭老爷子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家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却能够这样沉得住气,以礼相待,甚至闭口不问陈克的来历来意,就这份淡定,很多人是做不到的,就连他的儿子谭守禄一脸的着急,只是在父亲面前不好说什么罢了。
“谭老先生,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么?”陈克轻声问道。
谭老爷子叹了口气:“先生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若还有朋友,也一并请出来喝杯茶吧!”陈克的心里一惊,莫非这个谭老头也是个练家子?自己和陆展的行迹早就被他发现了么?不像啊,这个谭老头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自己和陆展的身手,在华夏能够发现他们行迹的只手可数。
“先生不用猜疑,老朽只是推断出来的。如果老朽眼不拙,那么先生应该是吃官家饭的吧?”谭老爷子这话让陈克的心微微放了下来,这个谭老头不是武者,但却绝对是个智者。
陈克这才说道:“谭老先生说得没错,我是还有一个朋友!”说罢他走到门边,给陆展了一个手势,陆展也很快就闪进了堂屋。
“我们是华夏反恐局的人。”陈克掏出了证件递给了谭老爷子,谭老爷子没有伸手接,只是点了下头:“我相信,你们是冲着外面的那伙人来的吧?”他这话一说,谭守禄吓了一跳,反恐局?又是冲着外面的人来的,那外面的人不就是恐怖分子么?怎么会这样。
谭守禄望向谭老爷子:“爸,我,我真不知道……”
谭老爷子冷冷地望着他:“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是想把外面的那些人都叫来吗?”
谭守禄马上闭上了嘴,谭老爷子对陈克说道:“先生,我们确实只是把外院租给了他们,至于他们的真正来历我们并不知情,这都怪我这个儿子,为了贪图那高额的租金。”
陈克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也不怪你儿子,不过事已至此,或许还真会给谭家带来些麻烦。”
谭老爷子眯缝着眼睛:“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