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羽起身后,秦端阳才重新开开口道:“谭小公子平时都爱看些什么书?”
谭羽显得更加无奈了,开口道:“这……”
秦端阳说道:“照实回答就好。”
谭羽有些羞愧的低着头道:“小儿生性顽劣,不愿读些四书五经,只爱读些杂七杂八的书,没有一点经事治国理政之用,只能当做小儿之学。”
秦端阳开口道:“谭大人或许是误会谭小公子了。”
“我……”
秦端阳开口道:“您可知道谭小公子在陵城同太皇太后以及群臣们说的那一番话?”
“微臣不知。”
“谭小公子舌战群儒,颇有大将之风。”
谭羽忙开口道:“是小儿不懂事,还望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秦端阳开口道:“谭小公子聪明过人,并非您口中的不学无术。”
秦端阳补充道:“我有一个朋友,从小被师傅打骂,说是没有学习的脑子,但您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谭羽不明所以的随便回答道:“莫非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秦端阳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他成了这里边关的副将,带着打了好多的胜仗,更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可是……”
“谭大人,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是您的担心都要建立在足够相信自己的儿子的情况下才能成立,若单纯因为他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往就否定他的成功之处,未免也有些草率了。”
秦端阳的话在理,谭羽也听进去了。
秦端阳心想,如果趁着这次可以让谭大人重新重视起自己的小儿子,它迎娶长公主之事,会变得容易许多。
秦端阳正想继续说下去,谁知,帐外一阵骚动,随之,一名小兵前来通报:“皇上。不好了,关押公孙姑娘的营帐失火了!”
秦端阳一听,赶忙起身,朝外走去。
一边走,秦端阳一边问道:“怎么会失火呢?看守的人哪里去了?”
秦端阳有些生气,等不来那人的回答。
良久,经过秦端阳的再三逼问,那人回答道:“祁将军前些日子就说关押公孙姑娘的营帐不用时时把手,只需要大部分时间在就可以了……”
秦端阳气的牙痒痒。
谁知,更不好的消息传来……
“皇上,皇上……”
“又怎么了?”
那小兵忙跪下回答道:“公孙姑娘……不见了……”
“什么?”秦端阳拉起那人的衣领,有些愤怒的开口道:“哨兵呢?都放走了?”
小兵被追问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端阳朝着失火的方向快步走去。
诸位大人,将军,包括秦端阳他们同行的一众人等,都已围在了帐外。
里面有小兵在清理东西,只有外面议论纷纷的将军们。
而祁蒙更是一言不发的等着新的消息。
营帐里东西比较多,就连公孙姑娘的鞭子都尚在帐中,祁蒙只在心里祈祷,公孙文玥没有事,还能再活着过来见到他。
这般想着的时候,秦端阳走到祁蒙的对面,开口道:“祁将军,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何帐外并无重兵把手,就连基本的小兵都不必日日看守,莫非你要亲自看着?”
祁蒙没有答话。
秦端阳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同我讲?”
祁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开口道:“皇上,在下倾心于公孙姑娘,且对公孙姑娘倾慕不已,还望皇上网开一面,待公孙文玥回来后,能将她赐予我!”
祁蒙说完又是重重的磕头在地。
秦端阳开口问道:“祁蒙,我且问你,你有情,那公孙文玥却未必有意,你怎知她不是为了骗去你的信任的?”
祁蒙语塞,
秦端阳又开口问道:“我再问你,那公孙文玥可有对于你感情的什么表示?”
祁蒙抬头道:“她给道国写过一封信,说是希望两国讲和,可那封信还没有到他们主帅手里的时候,就被人撕了……”
祁蒙又低下头去。
秦皓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祁将军。你好生糊涂啊,这样的女子,你还指望她能随你一生一世?”
祁蒙认真的回答道:“我俩情投意合,研究兵书都有相同的见解,这么多天下来,我感觉又觅得一知音。”
秦皓不耐烦的开口道:“行了行了,这里是战场,哪有那么多的你侬我侬的故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指望有人能和你看个兵书就有了感情?”
祁蒙着急的要解释:“可是……”
还不等他说完,另外一位将军就打断道:“祁将军,之前因为您不审公孙姑娘的事就惹得大家不满了,这下好了,捉来的人都被你看丢了,看你怎么向宫里交差吧。”
祁蒙:“我……”
秦端阳转身,留下一句话:“事情已经出了,现在马后炮也没有用,谁能找到办法捉那女子重新回来,有重赏。”
各位将军跃跃欲试,只有祁蒙一人,闷闷不乐的跪坐在地上,无奈的开口道:“完了,全都完了,全部都完了。”
等众人散去,肖勇走上前来:“将军,要不要查那女子的踪迹?”
祁蒙木然的点了点头道:“好。”
肖勇将祁蒙扶了起来,开口道:“将军,您不要过分难过了,您也看到了,营帐都被烧了,明显是敌军故意为之,就算我们抵御的再好,也拦不住对方日日夜夜的蹲守偷袭啊。”
“肖副将,你就不用替我说话了,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将军……”
“先回去吧,我们一起商议一下。”
太阳还没爬到正中间,空气都已经有种炙热的感觉了。
地面冒着热气,这军营仿佛像一个巨大的蒸笼,每个人都动弹不得。
知了也藏在大草丛里蛰伏了起来,连叫一声的兴趣的都没有,不过最终还是无处可逃。
军营里的每个人都“丢盔弃甲”了,这么热的天,呼出浊气,吸着热气。要是这里有狗狗吐舌头都觉得热量有增无减。
每个人都热摊了,一动不动的,却也互不依靠,靠着汗就像小溪一样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