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可可抬起头,看着父亲那略显低落的神情,只道是父亲不相信她的话。
她轻轻捶了一下父亲的胸口,娇哼一声道:“阿爸,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拓跋武被这一拳捶的胸口发闷,他揉一揉胸口,脸上带着苦笑道:
“信你,可可,阿爸相信你说的。”
拓跋可可嘴巴一翘,哼了一声道:
“胡说,你脸上都不高兴,你在骗我!阿爸你不相信的话,我把我学到的本事使出来给你看看!”
说完拓跋可可拿出自己那柄赤铁剑,抓在手中挥了挥。
拓跋武知道女儿一旦兴起,肯定没法阻止,无奈下只能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离开高台。
他带着女儿远离众人,找了一个僻静处。
拓跋武心里此刻是不以为然的,就算那铸剑师再厉害,半个月又能教可可什么高深剑法?
“阿爸!拔剑,我给你看看师傅教我的重剑三式!”
拓跋可可一手拿剑,一手叉腰道。
看女儿一脸认真,拓跋武也不忍心拒绝,毕竟与女儿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抽出背后重剑,摆出架势,等待女儿来攻。
拓跋可可嘻嘻一笑,拿起赤铁剑,口中一声轻喝。
“重剑一式,狼烟骤起!”
话音刚落,拓跋可可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威势。
她的眼神冷冽,小臂上肌肉鼓胀,那赤铁剑被她紧紧握住。
赤铁剑对她而言虽然很轻,但此刻却似乎散发出千钧之力。
剑身上一道剑气暴射而出,而且与寻常剑修不同的是,这剑气上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烟气。
拓跋武眉头一皱,发现女儿现如今的状态似乎同以前有所不同。
而在看到剑身上散发出飘渺的烟气后,他心中更是一惊。
不好,这招似乎非同寻常!
“嗡!”
一声剑鸣,拓跋可可手中高举着的赤铁剑猛然落下。
拓跋武原本想举剑格挡,但就在落下的一瞬间,他慌了!
他瞬间闪身跳开!
“轰!”
一声巨响传来。
拓跋武回身看去,先前他站的地上,此刻竟有着一道深若数尺的沟壑!
拓跋武脸色一白,额头冒出冷汗。
好家伙!这要是不躲开,真要谋杀亲爹了!
“阿爸!你怎么躲开啦?我还想看看实际对战的威力呢!”
“师傅不让我找师兄们练招,我都没机会找人试验了。”
拓跋可可一脸沮丧的说道。
拓跋中此刻心中俱是骇然。
你这师傅,教给你的剑招也太恐怖了吧!
这一招若是寻常剑修对上,岂不是得化为糜粉?
半个月的功夫就教出了女儿这么厉害的剑招,这铸剑师,先前似乎还是将他看低了啊。
“阿爸,我还有两式没有使出,这两式比这一招还要厉害哦,你再接我两招!”拓跋可可看着沉思的父亲道。
拓跋武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女儿。
还有威力更大的剑招?
你这师傅,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剑招,威力无穷,明显是脱胎于千钧剑诀,但又超脱于它。
女儿那这几斤重的赤铁剑就能使出如此威力,那若是用重剑使出,又该是怎么威力?
拓跋武越想越心惊。
可可的师傅,果然是深藏不漏!
念及此处,他不禁若有所思起来,若是自己也学了这剑招,那回到族内,那人必不是自己对手!
拓跋武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
他看向女儿道:
“可可,你师父现在已经开始铸剑了,你不要过去帮忙嘛?”
拓跋可可一怔,然后双脚一跳,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
“糟了糟了!我忘记师傅傅今天要铸剑,师傅傅现在一定责怪我了,我得赶紧去!”
话一说完,拓跋可可拔腿就跑,朝着铸剑铺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她刚走没两步,又转过身来,嘻嘻一笑道:“阿爸!我的烧鸡咧?”
“......”
拓跋武满脑门黑线。
自己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贪吃。
不过还好他先前就做好了准备,他转身跑去蛮族坐席,指使一名手下拿过来一个油纸袋,里面装着数只烧鸡。
拓跋可可接过阿爸手中的烧鸡,嘻嘻一笑,转身奔去铸剑铺。
“阿爸,等师傅傅铸造好剑,我再来看你哦!”
......
数百座铸剑铺矗立的会场中。
一个小女孩怀中抱着数只烧鸡,她一边四处奔跑一边大声喊道:
“师傅傅!师兄!你们在哪里啊!可可找不到你们啦!”
小女孩声若洪钟,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大喊,站在高台上的拓跋武背过头去。
心中暗念:这女孩我不认识,别看我....
各个铸剑铺中的铸剑师们不由侧目,而后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这哪家徒弟啊?
别人都在辛辛苦苦铸剑,你倒好,让徒弟去买烧鸡?
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
北边的铸剑铺中,叶凌风莫名打了个喷嚏。
一旁拉风箱的许呈抬起头来,眼中出现沉思之色。
“师兄,你有没有听见小师妹的声音?”
萧淼放下手中的水桶,侧耳倾听着。
“似乎真是小师妹的声音。”
叶凌风冷哼一声。
“还不快去找她回来。”
看师傅脸色凝重,萧淼心中一紧。
师傅正在铸剑,小师妹却找她阿爸去了,师傅似乎生气了。
他赶紧跑出铸剑铺,寻觅着声音的来源而去。
......
片刻后。
叶凌风的铸剑铺内。
“师傅傅,弟子知错了。”
拓跋可可撇着嘴巴,小脸低垂。
“别人都在铸剑,你抱着烧鸡跑来跑去,这不是让别人说为师没有职业道德嘛!”叶凌风坐在椅子上沉声道。
“师傅傅,对不起,这烧鸡是阿爸给我的,我想...我想拿回来给大家一起吃。”
看着师妹一脸泫然若泣的模样,一旁的许呈站起身来道:
“要记住,出门在外,你代表的就是师傅!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嘛!”
许呈扭过头看向叶凌风,看师傅面色有所缓解,嘿嘿一笑。
“师傅,师妹去拿烧鸡孝敬您,也是一片好心,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拓跋可可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叶凌风走过去摸了摸可可的头,淡淡道:
“为师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下不为例,还有,可可,等会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可可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欢喜,她一把抱住叶凌风。
“师傅傅,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可可也愿意!可可最喜欢师傅傅了!”
叶凌风看着她鼻涕口水都擦在了自己的长袍上,心中叹了口气。
一旁的萧淼看着叶凌风道:“师傅,还是先铸剑吧,我刚刚出去看别人都已经开始捶打锻造了。”
叶凌风淡淡道:“急什么,先吃饭,别辜负了你师妹的心意。”
拓跋可可眼前一亮。
“好耶!吃鸡吃鸡!”
......
詹家高台上。
一名属下正蹲着身子,附在一名白衣男子耳边低声汇报。
随着属下的汇报,白衣男子眼睛越睁越大,一脸震惊。
“怎么了,这铸剑师背后真是那废物在指点?”一旁的老妪皱起眉头道。
白衣男子双目圆睁,摇了摇头。
老妪抿了抿嘴,一脸狐疑道:“那是何事?他们现在铸剑到了哪一步了?”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
“他们,在吃烧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