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重剑的拓跋可可一脸天真笑容向李阳华急速奔来。
可在李阳华的眼中,这幅景象却宛如地狱修罗一般。
王正豪被这小女孩一重剑拍倒在地,脏器破裂,现在一头一脸都是血。
其状惨不忍睹,令人不敢直视。
李阳华饶是在自己宗门内,也没有见过这种霸道的剑术,此刻心中惊骇莫名。
小女孩手中的巨剑虽然看起来沉重无比,但在她手中却宛若无物一般,没两步就跑到了李阳华面前。
李阳华看出厉害,不敢硬接,急忙转身躲避。
“嘭!”
乌金重剑猛然落下,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
在尘土飞扬中,探出拓跋可可那张稚嫩脸孔。
“别跑!你们这些坏人,想害我师傅傅!哼!”
拓跋可可眼看一击不中,身子一闪,重剑在手中舞动得宛如旋风一般。
她双脚一跳,小小的身体猛然跃起,双手持着乌金重剑,对着闪身躲避的李阳华就是迎头劈去。
看着这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小小少女。
李阳华脸色惨白,额头不住流下汗来,双股颤颤,体如筛糠。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力稳住心神,这一击若是被击中,自己恐怕要从上到下,骨折身损,横尸当场。
看中身旁一棵粗壮巨树,借着夜色,李阳华连忙闪身躲去。
“嘭!”
一声巨响从身旁传出。
李阳华躲在树后,终于轻声长吁了一口气。
他握剑的手此时正不住颤抖着,手尖冰凉,咬紧牙关,心中是又惊又怒。
他妈的詹台博,这个老王八蛋!
不是说这铸剑师修为低下,手下弟子也不过剑侍二三重境界嘛!
本来准备以银针计杀一人,自己师兄弟再随随便便杀了剩下的人就行了。
但这女孩少说也是剑师境界,一手重剑锐不可当!
剑侍八重境界的王正豪一击之下就倒地咳血,自己与王振豪实力相差无几,若刚刚自己抢先出手,那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李阳华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深。
弟子都有了剑师境界,那这个铸剑师岂不是?
而这时李阳华也惊惧的发现,这个铸剑师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先前王正豪提剑去刺的时候,他似乎连脚都没动一下。
这个铸剑师,究竟是何种境界,才会如此淡然?
李阳华不敢再想,心中此刻只有后悔,自己不该来这千山城的。
在中州城听师兄詹成武的描述,这千山城不过弹丸之地,也不会有什么厉害剑修。
但今天这一照面,自己就陷入到了这种窘迫地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声音从身后响起,李阳华双眸猛然一缩。
这道声音虽然稚嫩,但在此刻的李阳华耳中却宛如来自地狱中的恶鬼低语。
“原来你在这里,找到你了哦!嘻嘻!”
话音刚落,一柄重剑挟着呼啸而过的破空声猛然挥来!
“嘭!”
粗壮有三人粗的树干竟被这一击拦腰截断!
李阳华身子一个翻滚,但即便如此,还是被重剑余威震荡的胸口一沉,猛地咳出一大口血来。
“且慢!女侠!请饶我一命!”
李阳华连忙叫喊道。
知道再躲下去迟早要死于这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少女手中,李阳华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背后的宗门了。
“哼!你是个坏人!想害我师傅的人都不能饶!”
可可一声怒斥,提着重剑就是当头劈下!
“别杀我,我是雷云剑宗的弟子,你杀了我,你们也跑不了!”李阳华急忙喊道。
电光火石间,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等一下,可可。”
可可高高举起的重剑慢慢放下,她扭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师傅。
叶凌风面无表情,慢慢走了过来,看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李阳华淡淡道:
“说说,是雷云剑宗要你们来杀我的?”
李阳华看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间云淡风轻的男子,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他吐出口中的鲜血,战战兢兢道:
“不是,是詹家让我们来杀你的,我们是被詹师兄骗了!”
叶凌风蹲下身子,直视着李阳华扭曲的面孔道:
“詹师兄是谁?”
看着眼前男子直视而来的目光,李阳华心中惊骇莫名。
这双眼睛深邃无比,漆黑的眸子似乎直接穿透了他的内心,让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詹师兄叫詹成文,是詹台博的大儿子,是我雷云剑宗门内弟子。”
“我们是受他哄骗才会来千山城的,请...请饶我一命!”
话音刚落,叶凌风轻笑一声道:
“詹成文为何不来?他不是詹台博儿子嘛?”
听到笑声,李阳华身子一颤。
“师兄正在门内参加考核,脱不开身,因此才会让我们来。”
叶凌风站起身来,看着一脸惊惧的李阳华低声道:
“你实在不太聪明,你想保命,那就应该说是雷云剑宗让你来杀我的才行啊。”
说完叶凌风朝着可可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去。
听到这句话,李阳华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不待他细想,一柄重剑迎头劈下。
......
叶凌风没理会身后之事,此刻他的目光正看向一旁的许呈与詹成文。
拓跋可可小跑着走上前来,看到师兄与詹成文战做一团,就欲挺身前去。
“可可,让你师兄自己解决。”
听到师傅说话,可可安静站立一旁。
可渐渐的,她的眼中却少见的出现一丝惊讶之色。
师兄此刻,竟状若癫狂...
詹成文一脸苍白,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与自己厮杀的男子,心中又惊又惧。
明明他被逐出詹家的时候境界才剑侍一二重,但现在他竟然有了剑侍六重境界!
这才过去多久?
难道说这个废物每个月都在提升一重境界?
提升如此之快,难道是那个铸剑师在指点他?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詹成文猛然发现,这一切似乎都和这个铸剑师有关。
一切皆因他而起,而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耳边听到请来的高手接连倒地的声音,詹成文手中的长剑越使越乱。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让他心中一紧,凝目看向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许呈。
“詹成文!先前在詹家你就没少欺辱我母子!”
“我历尽千辛,幸得师傅收留,才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
“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欺到我们头上来!还想杀我师傅!今日,就是你们血偿之时!”
许呈一脸怒容,脖间青筋毕露。
轻灵剑体让他此刻身如鬼魅,一手金凤剑施展的如同疾风迅影一般。
如果说先前受到的刁难侮辱是在积聚怒火,那今天詹家杀师傅的行为就是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索。
许呈积聚多年的怒火,受到的苦楚,被今夜之事彻底点燃。
詹家,今夜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