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句话出口,太子被吓的噤若寒蝉。
“儿臣不敢。”太子叩头。
皇上看看太子,若不是太子关系到朝廷的稳定不能随意立废,他现在就想废了太子。
“不敢?不敢?”皇上笑的无奈“只是不敢。”
“儿臣从未这样想过。”太子慌忙说。
皇上看着太子:“今天若非你小皇婶阻拦这件事,你就是天下人的笑话,自以为做的完美,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
太子不敢说话。
“你如此欺瞒天下人,想天下人如何对你?”皇上质问。
太子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他觉得那些人和自己没有关系,就像城外的流民,不过是一堆麻烦。
皇上看太子跪伏在地上,被气的胸口疼:“来人,把太子带下去,剩下的二十杖责七日之后朕亲自监督行刑。”
“父皇……”太子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儿臣也是为了大荣的江山……”
听到这句话皇上头大,挥手让人赶紧把太子给拖下去。
庆王看到太子被拖下去,眼底还是有些阴沉。
“朕是真没想到……”皇上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幸好阻止的及时才没酿成大错。”庆王行礼。
皇上知道庆王妃不是特意去阻止这件事,就是为了去救那位女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阻止了这件事。
“庆王妃这次又立了宫,等她伤好之后进宫听赏。”皇上看着庆王。
“多谢皇上。”庆王见好就收。
如今京城事太多,庆王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抓着这件事不放。
叶蕙苒在一边盯着丁香给幺娘处理伤口,没过多长时间皇后带人来了,看到幺娘身上的伤她抬手用袖子掩面不忍直视。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丁香行礼。
“女子谁不爱美,她竟然被折磨成这样,你定要保证她不留疤。”皇后吩咐丁香。
“她……”丁香想说幺娘的身份。
叶蕙苒一个眼神过去,丁香低头。
皇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丁香脸上的手印了,如今看庆王妃这样,知道两个人肯定不对付。
“她是伤员,你是大夫。”皇后看着丁香“若是她没被治好,本宫就要怀疑丁太医的医术了。”
“是。”丁香惶恐的行礼。
“含英在一边看着,庆王妃陪本宫去一边说说话。”皇后示意了一下。
叶蕙苒知道皇后是有话要问她,示意子衿也在一边看着,自己跟着皇后去一边。
两个人到一边的屋子里,宫人已经准备了火盆。
“京城突然出这么大的事人心惶惶的。”皇后感慨着说“凡事都要以安抚民心为先。”
叶蕙苒以为皇后在为太子求情:“那皇后娘娘觉得要先安抚哪些民心?”
皇后意外的看着庆王妃,怎么觉得她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匪寇扰民,匪寇原本是民,被扰的亦是民,难道要安抚百姓臣服于匪寇以求安稳?”叶蕙苒质问。
皇后……
“庆王妃为何会这样想?”皇后不解。
“难道皇后娘娘不是来为太子求情的?”叶蕙苒也不拐弯抹角。
皇后听到叶蕙苒这样说尴尬的笑了一下:“本宫的确是因为这件事来的,但是不是为太子求情,本宫是听说太子伤了你。”
叶蕙苒不太确定的看着皇后。
“自从洛家被流放之后,太子行事就失了分寸,这次皇上对庆王和建王委以重任,他心里应该很难受。”皇后感慨。
“皇后娘娘这还是帮太子说话。”叶蕙苒看着皇后的眼睛。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除了皇上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说话。
然而看着这么坦然的叶蕙苒,皇后却一点都不生气。
“他是储君,储君和任何人争功绩都是狭隘。”叶蕙苒盯着皇后的眼睛“我不管这其中有多少利益,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幺娘,只是我遇到这件事了,我觉得不对。”
皇后听叶蕙苒这样说有些汗颜,朝中那些自诩耿直的大臣,未必有庆王妃这般耿直。
太子若是有庆王妃这般大度,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其实皇后知道太子的心结在哪儿。
宫女所出,皇上对他严苛在他眼里就是苛待。
他不喜欢寒门庶族,因为看到那些人就让他想到自己的出身。
尤其是那样的出身还要和他作对。
但是皇后不能过问,太子不是她所出,终究隔着一层。
“太子这次的确过了。”皇后点头。
叶蕙苒看着皇后突然脊背一弯好像没了所有的力气:“我就是很生气……”
她感觉皇后好像真的没有向着太子。
皇后其实不怎么能理解叶蕙苒,她是京城贵女,从小金尊玉贵,为何突然这么在意一个贱籍女子。
“就是觉得……”叶蕙苒没有继续说下去。
很窝火!
两个人都沉默了,沉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揣测对方在想什么,天地都变空了。
一直到庆王过来,叶蕙苒才委屈的看向庆王。
“见过皇嫂。”庆王行礼。
皇后点头:“你陪陪王妃,我让御膳房给你们准备午膳。”
午饭是在宫内吃的,但是却没有在一起吃。
叶蕙苒后背受伤,庆王喂她吃饭。
“那个,那个……”叶蕙苒指着一份糖醋小排。
庆王看叶蕙苒食欲这么好,估计心情也不错:“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发生了。”
这次他也不好训斥叶蕙苒,谁会知道太子竟然能无耻到这一步。
叶蕙苒装作没事也是担心太子训斥她:“我又不傻,吃了一次亏不行还再吃一次。”
“那你说以后有这样的事你还管不管?”
叶蕙苒……
庆王没好气的把排骨塞她嘴里。
“这样的事朝廷都第一次遇到,我能遇到几次?”叶蕙苒表示这种事情是个例。
庆王可不这么想,太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建王又在这件事里崭露头角,以后京城的事只多不少。
“那太子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叶蕙苒多少有点不甘心。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庆王觉得叶蕙苒有些贪心不足。
“他差点儿把幺娘杀了,就打了二十下屁股。”叶蕙苒不服。
庆王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重点不是杖责二十。”
“哦?四十?”叶蕙苒表示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