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苒心里骂了一声抬手,子衿也慌忙护在小姐身前。
梁赫冲的太快,不过幸好他会武功一个转身撞到一边的门框上,堪堪避开了站在门口的叶蕙苒。
哐的一声,叶蕙苒听着都觉得疼。
梁赫却像没事人一样站好:“庆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叶蕙苒狐疑的看着梁赫,想他是不是撞了一下脑子撞坏了,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客气。
“最近王府挺热闹哈!”梁赫故作轻松。
叶蕙苒更加狐疑,这没话找话的样子,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庆王刚回来忙什么呢?也不见他人。”梁赫说着有些着急,叶蕙苒再不接他的话,他都没话说了。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王府的事了?”叶蕙苒狐疑的看着梁赫。
“我好歹也在王府住了这么长时间。”梁赫干笑。
“有话直说。”
“客院住的那个……仙女是谁?”梁赫的眼睛亮了。
叶蕙苒看着梁赫浑身冒粉泡泡的样子,不会是喜欢上临渊居士了吧。
“你干嘛?”叶蕙苒看着梁赫。
虽然说临渊居士美的和仙女一样,但是应该比梁赫大十岁……
是她狭隘了,十岁算什么。
“你连临渊居士都不认识?”叶蕙苒等于告诉梁赫那人是谁。
“临渊居士?”梁赫一脸震惊。
“她就是临渊居士?”梁赫两脸震惊。
“她真的是传说中的临渊居士?”梁赫三脸震惊。
叶蕙苒……
至于吗?
“嗯。”叶蕙苒说完就走。
她也不知道梁赫为什么而震惊。
叶蕙苒到临渊居士居所的时候,临渊居士已经在喝汤,叶蕙苒进来她也没有起身。
叶蕙苒也不打扰临渊居士就坐在一边等着。
临渊居士喝完一小碗汤把碗放下拿起帕子擦了一下嘴,优雅的像一个大家闺秀。
“仙女姐姐可好些了。”叶蕙苒笑着问。
“好多年没有这样熬了,身体有点吃不消。”临渊居士自嘲。
叶蕙苒听临渊居士这样说,心想难道她以前经常这样熬?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会这么长时间。”叶蕙苒抱歉。
“别看那些文人一个个温文尔雅宽容大度的样子,若是动了他们的利益,一个像翻开被子的跳蚤,跳个没完。”
叶蕙苒听到这么清奇的比喻笑了起来:“仙女姐姐先吃饭,吃了饭我们聊。”
“睡的时间长了,喝碗汤要歇会才能吃饭。”临渊居士这会儿也不饿。
叶蕙苒点头:“那仙女姐姐在我家多住几天,我得好好谢谢仙女姐姐。”
临渊居士听到庆王妃这样说注视着庆王妃:“王妃为何要这样做?”
“什么?”叶蕙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挑衅天下学子可是大不韪。”
“那仙女姐姐不是和我一样冒这天下的大不韪。”
临渊居士摇头:“咱们不一样,我是折服于你的敲门诗,况且我这样的身份,一笑至死是痛快,而庆王妃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叶蕙苒想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临渊居士想了一会儿:“王妃做这件事理所应当,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庆王妃平静的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样的。
但是她自然而然的做了,非常有条理,那么冷静理智。
叶蕙苒看着临渊居士的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窗外:“可能是……见过光明,便不想在黑暗之中。”
“见过光明便不想在黑暗之中?”临渊居士重复了一下这句话“王妃见到的,是怎么样的光明?”
“人人生而平等。”叶蕙苒轻笑了一下。
是啊,人人生而平等。
这是她生来就有认知,在这里却让人不可思议,那得是多少人的鲜血写出来的一行字。
临渊居士听到叶蕙苒这样说笑了一下:“没想到庆王妃是虔诚的佛教徒。”
“啊?”叶蕙苒觉得这话题岔的有点远。
“佛曰众生平等。”临渊居士笑着说“不过是虚无的极乐之地。”
叶蕙苒看着临渊居士,她见过的光明,即便和临渊居士陈述,临渊居士也无法相信。
“还不知道仙女姐姐叫什么呢。”叶蕙苒突然说。
“人活一生,皮囊寄世,何必在意名讳。”临渊居士显然不想说“我已经忘了。”
叶蕙苒看临渊居士不想说就没有继续问,两个人又开始聊别的。
除了叶蕙苒见过的光明,别的两个人倒很能聊的来。
临渊居士的不羁在叶蕙苒看来再正常不过,临渊居士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什么?”皇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庆王“少十四份?”
庆王点头:“微臣翻看了全部的原始答卷,少十四份。”
皇上脸色难看,连考员的试卷都不在了,肯定找不到证据。
“仅凭这一项就可对洛伯恩问责。”庆王看皇上不说话。
“若是……”皇上犹豫。
若是对洛伯恩问责,就证明这次科考有问题。
“知贡举本来就有猫腻,就算最后加一场殿试,有些人已经被卡在门外。”庆王分析。
皇上也知道是这样,但是参加科考的考生太多,皇上不可能全部看一遍。
“明天确定一下没有试卷的考生,让他们同陆经纬一样,把会试中的文章再写一遍。”皇上有些疲惫的说。
“是。”庆王行礼。
若是这十四个人写的文章都可圈可点,这次科考舞弊就严重了。
十四个?
朝廷就这样错失良才。
庆王回府的时候,大街上还是有很多学子,今年科考不公的事已经彻底传开。
他没有停留,径直回到庆王府。
本以为叶蕙苒会等他,结果听说叶蕙苒去陪临渊居士吃饭了。
“去把王妃请回来。”庆王有些酸。
一边的下人慌忙去请。
梁赫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没骨头一般斜坐在挨着庆王的椅子上:“临渊居士在你家。”
庆王打量了一下梁赫,是不是去晋州时间长了,脑子不好使,怪不得叶蕙苒会厌烦他。
“就是那个临渊居士,京城七绝。”梁赫解释。
“怎么了?”庆王自然知道。
“你怎么不早给我说?”梁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