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定要有悲剧发生,才能彰显正义。
庆王看着叶蕙苒:“可是总不能在一个人还没有做坏事的时候就把他给处理了。”
叶蕙苒觉得这就是做好人不自在的地方:“他们都还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吗?”
“正在查唐东鹤,可能从他那里有突破。”
叶蕙苒没了兴致,又怏怏的趴着:“你说我爹现在在做什么?”
她突然想她爹了。
她那个便宜爹以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有手段,也没有那么多迂腐的规矩。
庆王眼眸转了一下没有回答。
叶云舟虽然算不上文弱,却实打实的是一个书生。
此时他更像一个商人,披着衣服低头把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有王家的帮助,他掌握了晋州之后便开始对付当地的士绅,奸商那一套手法他用的是炉火纯青,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年那些人就要把之前吞并的土地给吐出来。
“老爷注意身体。”程济端了鸽子汤进来。
叶云舟笑了一下:“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精明,我若是盘剥他们,他们肯定盘剥下面的佃户更狠。”
程济也笑了起来:“他们哪里是老爷的对手。”
叶云舟想了一下摇头叹气。
“老爷怎么又叹气了?”程济奇怪。
“没事。”叶云舟没说。
若是用他以前在京城的行事手段,估计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但是现在不同了,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估计会有仇家对他们叶家不利,所以还是循序图之的好。
长公主见红的时候以为自己来月事了并没有在意,而且养了两天就好了。
这两天可能因为流血了没有力气,倒也不闹了,还乖乖的吃饭。
“映儿的事,也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皇后和皇上商量这件事。
皇上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现在也不好处置了唐末。”
“我们堂堂皇室竟然被他这样拿捏。”皇后气闷“若非映儿要死要活,那个唐末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皇上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自己女儿闹成这样,让他怎么办?
如今就算是把长公主贬为庶民,也改变不了给皇室带来的耻辱。
更何况之前皇上允许过长公主。
“不如……”皇上犹豫着说“真给他们指婚。”
皇后意外的看着皇上。
“皇室处置驸马,无可厚非。”皇上阴沉的说。
“那臣妾……”皇后有些恍惚。
皇上看着皇后:“公主的身份不是让她为所欲为的。”
皇后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皇上要放弃长公主了。
但是她没有求情。
走到这一步,长公主已经没有别的路。
只盼日后出事,长公主能分的清是非,给自己留一点颜面。
很快皇上指婚的圣旨就下了。
“指婚?”叶蕙苒惊讶“怎么突然就指婚了?”
庆王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叶蕙苒看着庆王:“皇上这样指婚,会不会……”
她担心对查唐家有影响。
“皇上放弃映儿了。”庆王压低声音说。
叶蕙苒不解的看着庆王,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你不要进宫,就算宫里有人来请,你以害喜为由不要进宫。”庆王知道叶蕙苒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因为她无法理解最无情的帝王家。
皇上纵然会顾念亲情,最后还是会做出一个对皇室来说最好的选择。
如今指婚对皇室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公主和人私通是皇室的耻辱。
但是处置一个有问题的驸马,理所应当。
至于长公主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事到如今都是长公主咎由自取。
就算整个过程长公主都是被人算计的。
叶蕙苒看着庆王,庆王把叶蕙苒揽在怀里。
“你不是想过葫中天的日子吗?等京城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找个庄子,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庆王安抚一般的说。
叶蕙苒有些茫然的点头,想难道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想不通呢?
在唐末的计划里,这件事肯定能成,所以收到皇上赐婚的圣旨之后,他并不意外。
太子想唐末的计划成功了,那就是他的计划成功了。
皇后也许不在意他这个过继的儿子,但是女儿是亲的,女婿也能说上几句话。
洛菲菲在知道皇上指婚之后,她知道皇上放弃长公主了。
如果皇上一开始就愿意,皇后便不会让她做那样的事情。
现在突然指婚,是保住皇室颜面的唯一机会。
想到这里洛菲菲嗤笑了一下,都说最无情是帝王家,也许皇室就是靠着这份无情能屹立数百年。
长公主派人请了两次叶蕙苒都被拒绝了,她干脆直接来庆王府。
“小皇婶是不是故意躲着我?”长公主逼问。
叶蕙苒直接回她一阵呕吐,看的长公主皱眉。
虽然只是干呕,叶蕙苒也很难受,两眼泪汪汪的:“我不躲着你躲着谁?我现在的身体,万一被你砸到了怎么办。”
长公主赔笑:“父皇已经指婚了,我下个月就要成亲。”
叶蕙苒看着长公主那幸福的样子:“得偿所愿了?”
长公主得意的都要冒泡泡:“那小皇婶是不是要给我添妆?”
“哪儿有追到别人家里要添妆的?”
“把你梳子给我。”长公主直接说。
“还指定?”叶蕙苒一脸夸张的看着长公主“别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打家劫舍。”
“好吗?”长公主撒娇“小皇婶和小皇叔关系那么好,我有小皇婶的梳子,肯定会一梳百顺。”
叶蕙苒看着长公主那幸福的样子:“子衿,去把我的梳子拿来。”
长公主立马凑到叶蕙苒一边。
叶蕙苒拿过自己的梳子,她真没想自己的梳子会被长公主惦记上:“我是真心的祝愿你一梳百顺。”
长公主开心的拿过梳子:“谢谢小皇婶。”
叶蕙苒看着开心的长公主,想庆王说的皇上放弃长公主了:“一梳百顺,并非是你婚后的生活,而是你的生活。”
“有什么区别?”长公主仔细的看着那梳子。
“当然有区别,希望你不被定义,不管是长公主,还是谁的妻子,你都能知道自己是自己,做什么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