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哈哈……不知道……你这所指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呢?”
听到柳舞衣的话,执阴轻笑了两声,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着猫儿逗鼠一般的恶趣味。
“放肆!”
听到‘蓬涟漪’这含着不敬的话语,独尊了数万年的柳舞衣哪里受得了这个,瞬时的便柳眉一竖的呵斥出了一句。
东方醉听到当年印象中那个一向娇娇柔柔的,在自己面前一副萝莉娇娃娃模样的小姑娘。
现如今竟然也已经是个会用这个凌厉的语调跟人说话的上神了,不由的嘴角邪邪一笑。
当然,亦或者,这位仙神神尊其实自来便是这般的,只不过隐藏的极好,一直的不曾在自己的面前显露罢了。
见‘蓬涟漪’不说话了,柳舞衣便琢磨着是否因为自己那先前的斥责太过凌厉吓到她了。
毕竟这现如今百花仙子不知道去哪儿了,自己手上无人,后面怕是还会有不少要用得着她的地方呢!
总不好的把事情搞得太僵!于是便在稍稍一琢磨之后,缓了缓语调的假意亲和道:
“我这平日里的,常听百花提到你,说你这孩子自来乖巧懂事的很!
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受了气了?
若是受了气了,尽管跟本尊说,本尊定会为你做主的!”
柳舞衣尽可能的将一席话语给说的是亲亲热热的,以缓和适才的气氛。
东方醉却是不会吃她这一套的,就那么遥遥的站着,趣趣的望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印象中总是会略带羞涩的小姑娘,现如今是如何玲珑八面的!
对于蓬涟漪的性子,柳舞衣只是大体的知道一些。
但是对于这么一个自来不需要接触的小辈儿的,这具体的却是并没有怎么深入了解过的。
而这柳舞衣为了拉亲近,话上说得好听。
但是即使是百花仙子因着修习夺舍古术的事情,在柳舞衣的面前提及过蓬涟漪,但是又岂会当真的与她常聊这个!
见‘蓬涟漪’依旧的不说话,柳舞衣便翻转着思绪的越发想多了去,开始琢磨‘蓬涟漪’这到底是怎么了。
思索一番之后,试探着问道:
“可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我看你现如今的这么幅样子,想来是已然夺舍成功了的啊!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你这次也算谁为着本尊做事,而这前前后的又是诈死又是闭关的,也是受了委屈了!
这一切本尊都是看在眼中的,心中自有计量!而这以后,本尊会用得到你的地方也都多了去了!
所以你这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要跟本尊客气,尽管说便是了!本尊能够做到的,绝不会吝啬于你!”
柳舞衣把话说到是慷慨而又大方,好似多么亲切的大姐姐似的。
却又不失高高在上的施舍身份,把那上位者该有的样子给展现的淋漓尽致的!
亦把东方醉给听的暗暗赞叹,忍不住的出言相讽了起来:
“哦?是么?这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那么慷慨啊?
哈哈,可是我这想想,好似没什么事情,是需要你这位仙神神尊帮忙的呢!
如此一来的,这依着我这自来不愿意吃亏也不愿意赚便宜的性子。
至于你说的那些个用的到我的地方,便恐怕不能应下了呢!
只是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这仙神神尊做的,竟会是这般的逍遥呢!
教唆下仙,妒害上神,没了管制的想如何便如何的,都完全的不用遵守仙家条例了的呢!”
听到‘蓬涟漪’突然变得这般阴阳怪气大胆十足的话语,柳舞衣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终于感觉出了有什么不对劲来。
微微支撑起了些许身子的,朝着东方醉的方向想要细看去一眼。
但是却在还没能捕捉的到的彻底想明白之际,东方醉便继续张口的开始了接下来的言语了:
“再一个,咱们这怎么说,也得有数万年的不曾得见了,这一见面,小家伙你便想要指派本尊给你做事情,这个……不太好吧?”
东方醉继续晃悠悠的开口,同时一步步的慢慢走进,语意里含着的是越发明显的逗弄。
而她这句‘本尊’,以及数万年未见的话语一出口,瞬时的便使得柳舞衣一个愣怔,下一刻即刻回神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个猛然起身的从高座之上站起,满目不可思议的直直望向十数步外的东方醉的身影。
睁大了眼睛的使劲盯着,生怕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你……你……你……不是……您……您这……神……神主?神主您回来了?”
在东方醉的渐渐迈进,轮廓逐渐清晰了之下,柳舞衣是越看越是觉得心惊!
终于在两人之间达到了一定的清晰度了之下,这次颤抖着音调的将执阴的尊称给吐露了出来!
“呵呵……不错嘛,听这意思,还是认得本尊的啊!恩!是啊,本尊回来了!”
东方醉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近,而柳舞衣则是随着东方醉的走近,而不自主的颤粟着身子倒退了起来。
直至不小心一个踉跄的被台阶绊倒,然后背部后跌的紧紧贴上了座椅之处的再无处可退了,这才不得不的停滞下了后移躲避的下意识动作来。
东方醉却是不管现如今柳舞衣的如何狼狈,嘴角依旧的嗟着一抹子的邪气笑意,一步步的迈着步子靠近了过去。
直到来到了柳舞衣的近前,这才顿住步子的停下了身子来。
然后微微的一个弯腰,俯视向那跌坐在座椅之下的柳舞衣。
同时素手伸出,看似温柔不已,实则有力非常的,强行捏起了柳舞衣的下巴。
使得她那双闪躲着眼神的不敢望向自己的双眸,不得不的与自己的眼眸对持了上。
再然后,对视良久之后的东方醉嘴角的那抹子笑意,突然的一个邪魅加深。
什么话都不曾说的,再下一瞬所能看到的,便只剩下了柳舞衣那被化作一道弧形的甩飞出去的身影了!
然后裙摆一挥的,端坐在了那高台之上!
柳舞衣被一股子但觉凭空袭来的大力道,给毫不留情的甩至了殿下去。
这被摔了个头昏脑涨的尚还没能清醒过味儿来呢,耳边便再次传来了东方醉的话语:
“听说,你想弄死本尊?”
高台座上的女音透着无尽的清冷,说不出的威仪荡漾在整个空荡荡的大殿之内。
闻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人寸寸肌肤皆颤粟而起的不寒而栗起来。
此刻的她,再不是东方醉,而是执阴,执掌六界诸神的神主执阴!
“小……小神不敢,小神不敢的!神主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无稽话语啊?
请神主明见!切莫要冤枉了小神才是啊!”
柳舞衣强撑着浑身疼痛的支起了身子来,但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颤粟。
但是此刻的这再痛,却是也知道这有些事情那是决计的不能承认的!
这一旦承认那便恐怕将是大逆不道的要命罪责,不是自己个儿能够承受的来的!
于是,便决定干脆死咬着牙龈假装不懂的死不承认,反正这也没有证据,口说无凭的。
再加上自己这现如今与执阳的‘关系’,她相信执阳即使是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总是会有一定程度上的会护着自己的!
所以的,在这无凭无据的状况之下,柳舞衣觉得执阴再厉害,也不能就把她给怎么样了!
殿下的柳舞衣正径自越想越宽心的琢磨着呢,突然的,这脖颈处窒息般的一痛。
下一刻的,一张貌美而又透着神尊威严的绝色美颜,便就那么突然出现的凑近在了自己的眼前。
“神……神主饶……饶命啊……小神真没有……真没有……呜呜……”
柳舞衣强忍着那颈上的不适,因喉咙被卡着,说出来的声调早已不复平日里温绵的变了腔,甚至这到了最后,只能剩下呜咽了。
但是,她却也只能乖乖的受着,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没有?哈哈……你觉得我会信吗?饶命……?哈哈哈哈……”
执阴望着自己手下这张因被自己遏制住了喉管,而疼痛呜咽不已的扭曲面容轻轻一笑,眸中却是深不可见的冰冷寒霜。
红唇轻启,烈火般嫣然的色泽所吐露出的话语却是冰冷无情,而又让人不寒而栗的:
“若是饶了你,那本尊得多不甘心啊!”
“……”
柳舞衣被此刻执阴那面上的模样跟话语给直接的震慑在了那里。
毕竟这在数万年以前的,她与执阴不算熟识的印象里,这位神主虽然外界传闻着十分的雷厉。
但是在每每觐见她们这些神女之时,却都是算得上随性且温和的,从不曾像如今的这般冷厉过。
随着喉头之处的越来越痛,窒息感亦是越来的越强烈了。
而这无论是人,还是神的等等所有生物,当这在面对死亡频临的时候,那求生的欲望都将会是条件反射之下的无比强烈的。
于是,同样的,当柳舞衣在这面对死亡了的一刻里。
她的那根强烈求生的神经,便也就为她想到了一个暂且的,足以使得她可以从执阴的手下逃脱的办法由头了来!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我……我怀孕了!我怀了执阳的孩……子!”
在万分的窒息之下,柳舞衣强撑着一口子气息的,卡卡巴巴将这句此刻已然被其视做王牌了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而不出意料的,执阴在听到她所说的这句话后,果然的便停下了手中的力道。
那双威仪而又冰冷的清眸微微的闪动了一下子的光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果真的便渐渐减缓了力道的,松开了那紧卡着柳舞衣咽喉之处了的手掌。
“你说什么?”
执阴在将手松开之后,微微的挑了挑眉头,虽然说依旧冰冷着言语,但是却是不难听出,这明显的与之前的冰冷不太一样了。
“咳咳咳咳……我说……我说我怀孕了!咳咳……我怀孕了!是执阳的!我怀了执阳的孩子!”
柳舞衣一边重获新生了的干咳着缓解着自己,一边望着执阴的,一字一句的再次重复做出了回答。
只是那在望着执阴时的目光,却是不自觉的隐含上了挑衅,似是在炫耀着什么事情似的。
却不想,听罢这话的执阴非但没有半分的气恼之色,反倒是眉眼一动的,似隐含上了惊喜来!
“你怀孕了?执阳的?”
执阴的微微眯了眯眸子,将那原本眼角的冰冷与严厉威仪都撤去了不少。
望着柳舞衣的眸光中饱含期待,略微放柔了声音的似乎是想要再次的确认上一遍!
“对!我怀孕了!执阳的!”
见执阴竟会是这么一种好像‘很高兴’的模样,反倒是使得一直因为执阳而对执阴心有芥蒂的柳舞衣心中有些个毛毛的起来了。
再次强撑着胆子的挺了挺胸脯的硬朗了一下声音,但是这不明状况之下,却并没有胆敢再表现的像先前那般的得意了。
“当真?”
越来越的,执阴声调里的乐色已经是越来越明显了。
这般的反差,却也使得柳舞衣越来的越心虚,拿捏不准执阴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了。
要知道,在她的感觉认知里,执阴给她的感觉应该是‘情敌’的才对!
怎么如今她怀孕了,执阴反倒是一副高兴极了的模样呢?
“自然!”柳舞衣逃过一劫,分外的珍惜这此刻的生命,警惕的将手护在自己颈部的望着执阴,微微颔首再次确认应下。
“呵……你说的这话最好是真的!这若是真的,看在我这未来侄儿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这若是假的……哼哼!”
执阴缓缓的站直起身子,然后为自己理了理衣袍,警示了柳舞衣一眼之后,便直接抬步的离开了。
一瞬间的,整个仙神神殿,便就再次的只余了柳舞衣一人。
这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六界都是归属于执阴掌管的,她自然是不怕柳舞衣会逃了!
当执阴找上门去的时候,执阳正在书房之中万年如一日的对着执阴早年的那张画像在发呆。
一见执阴的闯入,也不知道是被晃到眼睛了还是怎的的。
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执阴走至近前一把揪住他耳朵了,这才回过了神来。
“我问你,那让你失了纯阳之身的女子是不是柳舞衣?”
执阴也不废话,直接的便步入正题。
而执阳则是因为着实没曾想到,这才隔了不过三两日的功夫执阴不但回来了。
而且还是一回来便就直接提溜起自己耳朵来的问起了这事的,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哑然呆愣了当中去!
“我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呢!我问你,柳舞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执阴见执阳呆愣,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气急之下,越发的加重了这手上的力道,这才终于的把执阳给从疼痛之中又给提溜回了神来!
“疼疼疼疼疼疼疼……阿姐你轻点!轻点啊阿姐!你刚刚说什么?孩子?什么孩子?”
这消息有些个震撼,到底是使得执阳未能彻底的懵过神来。
“你说什么孩子!当然是柳舞衣肚子里的孩子了!我问你,那是不是你的种!”
见执阳犯着迷糊呢,执阴那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恨极了的又转上了一圈,疼的执阳越发的呲牙咧嘴了。
“柳……柳舞衣怀孕了?不……不可能吧?我们明明一直都……”
这虽然说是他每次都并不曾注意过什么不假,但是柳舞衣那边却因知晓自己不过只是个替代品的。
而每次都会在事后,不用自己特意交代的便主动将她自己给处理干净了的。
这数万年了都一直的不曾有过事情,怎么就会在这档口的,突然怀孕了呢?
等等……这档口的怀孕?
执阳这活了不知道多少个万年,早些年的也不是没曾因为无聊而去往人间它界游走过。
这虽然说是没吃过猪肉吧,但却还是见识过猪跑的!
这仙人的孕育,虽然说与凡间的十月怀胎略有不同,但是却也大致无异的!
这虽然说是在怀孕至后期之时,不会就十个月分便分娩了那么快速。
但是在这前期之时的四个月份左右显怀,而后肚子一日胜过一日的大起来一类的,却是大致相同的。
而前两日,自己下界回来的时候,明明是有碰上过柳舞衣的,而当时她的身段模样并无异常,更没有跟自己提过什么怀孕不怀孕的事情。
再一个,这从时间上来算的话,这距离自己上次碰她,至少也快要有半年之久了。
她若是当真的怀孕了,那么距离现在,怎么也得怀孕六个月以上了,怎么可能半点不显呢?
“我……我跟她上次……上次……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最少也有半年了,怎么可能现在突然怀孕!”
在琢磨过来之后,执阳般禁不住的将这话给小声嘟唸了出来。
他这个与柳舞衣发生了关系是一回事,可是这若是当真使其怀孕了,那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岂能乱认!
“很久以前了?也就是说,你是承认那个与你破了纯阳之体的女子便是柳舞衣了?”
执阴再次加大了一下手中的力道狠狠的捏了执阳一把,就在执阳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要掉下来了的时候。
执阴这才猛的一个甩手的,终于将他松了开。
“阿……阿姐……”
无论如何,这在此时之上,执阳到底是自知心亏的,于是便在呼喊了执阴一声之后,低了低脑袋的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咳咳……你刚才说跟柳舞衣已经半年没那什么了?
那么你是说,孩子并不是你的?或者……根本没有孩子?”
到底是自出生之时便与执阳相依相靠的姐弟二人,这不论再怎么说,执阳的性子执阴自认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有些话,例如之前自己在人间时,追问他那个与之交合的女子是谁一样。
他若是不想回答的,便就直接的躲开不答了。
而这像现如今的,他这既然肯回答的,那么照着执阳的性子,便决计不会是撒谎的!。
如若真只是半年之前的话,那么柳舞衣现如今的这所谓怀孕,那便很有可能是假的了!
而这柳舞衣之所以这般说假话的原因么,其实仔细一想却也不难想象的出。
很有可能是想即由此的得到性命的缓冲,以及通过透露她自己跟执阳神主的这层关系。
而使得自己对此心生忌惮的不敢当真的要了她的性命呢!
可真是……太天真!
这会儿莫说只是一层跟她弟弟上过床了来着的两性关系了!
除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即便是孩子他爹我也不会给面子的啊!
更不用说,还是个你现在肚子里也许根本没孩子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