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前来开始工作平民,看到的只是敞开的敞开的仓库大门还有按在仓库门口的血手印与地上明显拖拽的痕迹。
“遭狼了!遭狼了!”
这个消息从『乱』坟岗的外面一直传到了开封府的府衙之内。
虽然说畜牲杀人这事并不算奇怪,可是人命关天,死了人这么大的一件事,官府总是要出人来调查此事。
这不,所以衙门派遣捕头张江还有随『性』的捕快吴福来到了现场。
因为遭了狼,场面更是出了奇地诡异,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围在仓库的周围窃窃私语。
张江来到『乱』坟岗的仓库外面,这里作统计的差人正捧着登记的账簿等候在门外。
当看到张江一身官服来到这里,差人赶忙迎了上来,对张江说道:“大人,您可来了!”
“听说这里遭了狼?”张江开口就问。
“是的,大人,这东西说起来也奇怪。”差人指着那仓库说道:“这畜牲说来吃了两人,叼走了一人。”
听到了这话张江心里就犯了嘀咕,他小声说道:“东京周围的县城早已经没有了狼的踪迹,这十几年来也是没有听说过狼吃人的,怎么这个时候出了这种畜牲?”
“这不是让人觉得可疑的,大人。”差人一脸紧张地说道:“我们在这周围土地上,可没有看到狼的足迹!”
“没有看到!”张江的心头一颤,他很快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狼吃人的案件,甚至可以说是一场说不出来的恶劣案件。这么想着,张江走上前去,低下头来望着脚下的土地。
和这差人说得一样,这土地上有非常明显地拖动地痕迹,黄『色』的土地上还染满了发黑的血『液』。
没有狼的脚印,就排除了狼拖动的痕迹,并且张江在这痕迹旁看到了一些零零碎碎地人类的足迹。
这并不奇怪,张江这么想着,环顾四周看了眼周围这些被招来掩埋尸体的村民,不得不抱怨这帮家伙将案发现场破坏地差不多了。
“是吧尸体拖走了是吗?”张江回过头来询问差人。
“丢了一具尸体,登记上面是这么记录的。”差人说着,赶忙翻动着手中的账簿,接着说道:“据说这尸体是让野狗啃食过的,穿着看起来是府内的差遣。”
“府里的人?”张江又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毕竟城外面被水淹死的府内人实属罕见,这时候张江的心里又出了另一种想法:是不是府内人怕事情张扬出去,所以连夜派人将这尸体给带走了。
“对,府内的人。”差人接着说道:“看那个衣服,像是太医署里的学员,还有捞尸人说见过这个家伙,当时看到他们在偷尸体。”
“偷尸体?”张江听到这个说法有些不可思议:医生偷尸体,怎么说?死马当成活马医?
“守夜的人是谁?”张江回过头来询问差人道。
“是一个姓罗的老人,据说他已经守了几十年的夜,可是昨天晚上失踪了。”差人如实回答道:“村民们都说他被狼叼走了。”
“为了一具尸体杀人,这可不像是衙门的做派。”张江说着,缓步来到了仓库之中。
刚刚走进仓库的大门,张江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用随身带的手帕遮挡住口鼻,这毕竟是多日泡在水里的尸体,其腐烂的味道可想而知。
仓库里面不知道进了多少人,导致下面的灰尘土壤上密密麻麻地都是脚印,现场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张江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都全无可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事情还要侦查下去。
这里原本被整整齐齐排列的尸体总是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因素,张江就看到了门对面的一处木台上空着,而台下面的一具尸体脸部跟胸部被不知什么啃的面目全非。
张江紧皱着眉头来到了那具尸体的面前,发现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被啃咬撕破的地方缓缓流出暗『色』的脓血。
“尸体没了,守夜人没有了,这里还有一具被啃食过的尸体。”张江拼命在脑袋里描绘着当时的场景。
“那个姓罗的守夜人,他可有什么家眷?”
“没有,他的爹妈死的早,再说了,干守夜人这门伙计,本就是断子绝孙的活,怎么可能有家眷?”
“莫非”张江紧皱着眉头,他第一个想法就想到了这个罗姓的守夜人一定不简单,说不定他平时有什么不良的癖好也不一定。
“难道说这个老东西吃人?”吴福年纪不大,做事还是有失稳重,所以看到这个现场,他也把不住嘴门关,把张江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这一说可不要紧,听得周围的百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他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吃人的人,永远都是最恐怖的存在。
“小子,你懂什么?”看到周围的百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慌『乱』,张江颇为愤怒,他大声训斥了吴福,并且走出了仓库,毕竟这样的臭味让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
“如果说那个守夜人是吃人的。”张江在脑袋里思索着,“那么他难道像是野兽一样茹『毛』饮血?可是吃完了又会把尸体带到哪里?又或是他在进食人肉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拖着一具尸体去别的地方?”
种种问题一直萦绕在张江的心头,他没有办法回答,平常办理的都是一般地盗窃与贩卖人口,严重一些就是种种原因的过失杀人,如果说这一次畜牲吃人变成了人吃人,那么这个食人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人说的清楚,或许是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
吴福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非同小可,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个食人鬼,那么周围的大小县城都会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吴福赶忙来到张江的身旁,小声说道:“师傅,我觉得这件事怎么这么荒唐呢?”
“你说。”张江侧过头来盯着徒弟吴福。
“一个被淹死并且被野狗啃食过的可能的府内人,然后遇到了守夜几十年很可能是食尸鬼的罗姓老人,罗姓老人深夜吃了一具腐烂尸体的肉,又单单将那具被啃过的尸体给拖走,难道说这个罗姓的老人以前就没有被人看出来他是个食尸鬼吗?”
张江还是不确定,遂去询问周围的其他百姓,都说罗老人是几十年的守夜人,他看过的尸体从没有过缺斤少两的,又说他有可能吃尸体,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坚定的摇头。
这么说来也是,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管是有怎样的癖好,时间长了总会有事情败『露』的一天,罗老人如果几十年前就是个食尸鬼,那么怎么说都会『露』出蛛丝马迹。
“既然他没有吃尸体的可能。”张江越往下想越觉得难以置信,他靠在仓库的门框上,不经意间低头沉思,竟然看到了一串躺在角落里的佛珠。
张江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拾起那串佛珠,看到上面还有斑驳地血迹,他再回过头来,望着脚下的土地,虽然布满了脚印可是泥土中还是有明显流血的痕迹,在门的另一头,还有一把熄灭的火把。
“谁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张江提着佛珠高举过头顶。
“咦?那不是老罗前不久去寺庙里求来辟邪的佛珠吗?”这时候人群当中有人一下就认出了这佛珠是守夜人老罗的。
“这并不简单!”
直到这个时候张江更加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他赶忙又出了仓库。
“师傅,师傅!”
此时吴福看出了张江的神『色』紧张,他连忙追了出来。
“你现在去提刑司报案!”张江回过头来对吴福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那师傅您呢?”
“我去太医署打听打听!”张江说完便翻身上马,朝着东京的城门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