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没再说话,到了潘家园市场,就像跟班一样跟着齐珏向市场走去。
突然一个男子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齐珏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但是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暗淡了下去。随手把玉佩递了回去,说道:“如果真有好东西,不妨拿出来看看,别拿这些东西糊弄”。男子一听讪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以前陪齐珏逛潘家园市场,光顾着欣赏齐珏曼妙的身体,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想过她对什么感兴趣,今天才发现齐珏的兴趣全在古玉上,特别是玉佩,只要看到总会拿过来看上一眼。两个多小时就在齐珏一眼又一眼的失望中悄然过去,希望的火苗渐渐地熄灭。
到了午饭时间,看着齐珏一脸失望,我突然有点心疼,如果我告诉她我捡到了一块玉佩,她就不用到这里经历希望到失望的痛苦。
“算了,别看了”,我拉住齐珏说道:“咱们先去吃饭,休息一下恢复体力,下午接着找。”
齐珏累了,信心被消磨殆尽,于是跟着我去了市场旁边的一家餐馆。
点好饭菜,我问齐珏到底在找什么?为什么对玉佩哪么感兴趣?
齐珏幽幽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把手从胸口伸了进去,取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看着我说道:“你猜猜看”。
齐珏脖子上始终挂着一根红绳,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今天看来有收获。
“不管是什么,你佩戴的东西一定很幸福”。
“正经一点”,齐珏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我手心。
接过齐珏贴身佩戴的东西,我本能地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有股淡淡的香味。
齐珏的脸刷得红到了耳根,骂道:“能不能要点脸?这么多人”。
“你的意思没有别人话,就可以大胆的闻?”我舔着脸笑嘻嘻的说道,同时还做了一个深嗅的动作。
“别闹了,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张开手掌一看,惊得我目瞪口呆。手里也是一个龙形玉佩,和我捡到的几乎一样,只是感觉形状刚好相反。我仔细端详了一番,上面也有一道道浅浅的凹痕,像不认识的文字。
看我一脸震惊,齐珏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问题:“你见过这样的玉佩?”
“没、没有”,我赶紧否认。我不敢确定能不能告诉她我捡到了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
“从十岁起,我就在找一块玉佩,确切地说是她的另一半”,齐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选择考古专业就了为了方便找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觉告诉我这事不简单。
“这是齐家祖传的玉佩,原本两块一对,很早以前遗失了一块。爷爷说我是玉佩的主人,寻找另一块玉佩是我一生的责任。玉佩的上一代主人是我的姑奶奶,她耗尽一生走遍了大江南北,寻遍了所有文物和古董交易市场,始终未能如愿”。
齐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直以为盛名在外的潘家园古玩市场能给我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潘家园市场,或许我该离开bJ了。”
“什么?你要离开bJ?”,我觉得事情突破了我的想象,看看齐珏一脸忧伤,我赶忙安慰道:“bJ是全国文物交易中心,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齐珏摇了摇头,说道:“可能真是我的宿命,父母英年早逝,我十岁的时候姑奶奶撒手西去,爷爷把玉佩传给了我,寻找玉佩的使命就落在我肩上,齐家几十代人用一生都没能找到玉佩,我又有什么信心超越先辈,如今看来这是齐家不可能实现的一个梦想”。
“为什么非要找到另一块玉佩,难道其中有什么秘密?”在我看来,让一个家族绵延几十代人寻找的东西,早已不是玉佩那么简单,即使玉佩代表富甲天下的宝藏,也不值得耗费几十代人前赴后继不死不休,除非玉佩拥有无法想象的特别之处。
饭菜上桌后,我把玉佩还给了齐珏。
“吃饭吧,我帮你找玉佩”,也许我该告诉齐珏,她找的另一块玉佩可能在我手里,但我又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她。
“你帮我找?”齐珏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能找到另一块玉佩,我便是你的女朋友,而且非你不嫁,所以你找到玉佩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心念一动,如果用一块捡来的玉佩让对面这位才色俱佳的女孩做女朋友,就像天下掉下的馅饼不偏不倚得扣在了头上。
“我记住了,你别反悔”,我示意齐珏赶紧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即使女朋友是句玩笑,我也决定把玉佩拿给她看看,不为别的,只为她一年多在潘家园市场的不懈努力,值得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吃完午饭,齐珏想回到市场做最后的努力,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别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会有奇迹”。
“真的”,齐珏像抓住了一根稻草,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我叹了一口气,别人的一句话就能点燃希望,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这一刻我决定了把玉佩拿给她鉴定。
回程的路上,齐珏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我怕她着凉,把空调风量调小,关掉了音响。
车停在山水花园14栋一单元门口,齐珏还在熟睡,我不忍叫醒默默地看着她,欣赏她娇美的容颜。
过了半个多小时,齐珏醒了过来,见车停在我家门口,一脸紧张地问我想干什么?
“带你去找玉佩,还能干什么?”我打开车门催她下车,“快点,别人后悔就看不到了”。
齐珏带着一脸疑惑跟我进了家门。我给她拿了一瓶饮料让她在沙发上等我,然后去卧室把玉佩拿了出来。
“把眼睛闭上,手伸出来”,
齐珏闭上眼睛伸出了手,我轻轻地把玉佩放到她的手心,告诉她可以看了。
齐珏睁开眼睛一刹那,我仿佛看到她眼睛里现出一抹光彩,紧接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接着便是喜极而泣的抽泣声。
我被齐珏的情绪感染了,我不知道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玉佩,能让齐珏暴发出内心深处的喜悦,我想拍拍她的肩膀问她找的是不是这块玉佩。
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肩膀,齐珏就扑进了我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仿佛我就是寻找多年的玉佩。她的举动彻底让我懵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往哪里放,只好任凭她抱着自己。
“拥抱都不会?”,齐珏感觉她的拥抱没有得到回应,松开了双手,看了我一眼说道:“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是个在室男,连拥抱都不会”。
叫我小处男多少有点调侃的意味,我能忍受,在室男却是光棍的古代称谓,有种盖棺定论的感觉。这一刻感觉血涌上了头顶,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齐珏没有挣扎,而是用自己的双臂紧紧的将我抱住。这一刻我才发现搂着她就像搂着一部发动机,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有了反应,欲望渐渐地把理智赶出大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
齐珏感觉到了我的冲动,抬头看了我一眼想挣脱我的拥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秀美的脸庞和娇艳的红唇,没有丝毫犹豫我将嘴唇印在了她的红唇上,她想推开我,却被我搂得更紧。
渐渐的,她不再挣扎,牙关却咬得很紧。我知道关键的时刻不能放弃,今天必须占领她的红唇。我想到了网络小说中描述一个办法,用手在她胳肢窝下轻轻的一按,齐珏嘤咛一声,我趁机吻了上去。
齐珏开始挣扎,下意识躲闪我的热吻,不一会就不再挣扎,慢慢靠在我身上,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开始迷离。
这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有占有的想法,已经不老实的手从后背滑到牛仔短裤,试图解开扣子的时候,齐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推开,声音颤抖地说道:“卫…卫国,对…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一刻,我清醒过来,重新将她搂进怀里,托着她的下巴,轻轻地说道:“哪我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
“嗯”,齐珏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又过了几分钟,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有一种感觉,刚才忘情投入把正事忘了。
“玉佩”,我俩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听到同样的话,两人都笑了起来。
“对了,玉佩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齐家和玉佩故事?”看到齐珏激动落泪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此时冷静下来,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你能告诉我,这块玉佩是怎么来的吗?”齐珏从茶几上拿起玉佩,说道:“这是齐家一直寻找的玉佩,时间跨度超过两千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没有想到却在你手里”。
我想逗逗她,但是齐珏表情严肃,就把挑逗的话咽了回去。齐珏在说一个严肃的话题,一个家族用了两千多年,几十代人努力寻找的玉佩,已经不仅仅是一件东西,而是这个家族两千多年的信仰,也是这个家族努力奋斗的动力源泉。
“这块玉佩到我手里才两天”,面对一个家族的信仰,我不敢有丝毫不敬,哪怕一句玩笑也是对这种信仰的亵渎。
“什么?到你手里才两天”,齐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
我笑了笑接着说道:“昨天你叫我去潘家园市场的前几秒,我捡到了这块玉佩,刚装进口袋,你这位考古专业的高材生就凑了过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切”,齐珏白了我一眼,说道:“小样,怕我知道了抢走?”
“哪可不,”我苦笑道:“我就是一个穷屌丝,彩票买了好几年,大奖的影子都看不见,房子买不起,最值钱的家当就是经常被你征用的二手千里马。我以为捡到了宝贝,打算拿它作老婆本,哪敢让你知道”。
“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齐珏指了一下我的脑门,说道:“什么叫征用,是本姑娘给你机会,谁知道你这块木头,根本不值得给你机会”。
“给我机会?我怎么哪么不信”,我想找到玉佩心愿已了,齐珏用几句好话安慰我。
“知道你不信,活该还是小处男。”齐珏莞尔一笑说道:“你觉得本姑娘买不起一辆车?只想占你二手车的便宜?”
看我没有说话,齐珏接着说道:“其实你早该发现,可是除了今天,你陪我去潘家市场要么盯着我的身体,要么盯着其他美女,根本不知道我在找什么,对摊主说了些什么,如果你能听见一句,就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我拉你去潘家园市场,不仅仅是为了蹭你的车”。
齐珏说得没错,每次去潘家园市场,我就像只带了身体,没带脑子的跟班,眼里只有齐珏婀娜的身姿,想方设法窥其风光之外,根本不知道齐珏在找什么。
心里已经认输,嘴上却不想承认,我说道:“既然你有能力解决交通问题,或是买车,什么原因让你惦记这辆土得掉渣的二手车?”
“你说呢,真是个棒槌”,齐珏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不说这个了,你这有纸和铅棒吗?”
“你想把玉佩上的文字拓下来?”说着我拿出昨天的拓片,说道:“我已经拓好了”。
齐珏看了一眼,说道:“这是你这块玉佩的,要把另一块玉佩上的字也拓下来,才能看出完整的意思。”
我把宣纸、铅棒和剪刀找来,齐珏让我把玉佩放到卧室。
“这是为什么,两块玉佩不能放在一起吗?”我拿起玉佩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说过找到玉佩先不要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至于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爷爷没有细说,但是嘱咐我找到玉佩马上回家一趟。”
我把玉佩放到卧室,出来的时候,齐珏已经把玉佩上的文字拓了下来,并用剪刀沿着拓痕的边沿剪了下来,然后把两块拓片沿曲面合在一起,拿笔在纸上写下了三行文字:
第一行四个字:“月光之门”
第二行十六个字:“飞龙潜渊、洛书通玄、四象聚首、神镜开渊。”
第三行八个字:“临水盈月,非缘切戒”。
我不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齐珏盯着文字看了好久,才说道:“拓片上的文字证明,你捡到的玉佩就是齐家寻找了两千多年的玉佩,两块玉佩合起来叫做月光之门。中间的十六个字和最后的八个字,我也看不懂其中的含义,需要搞清楚”。说完齐珏把纸和两张拓片折起,用一张纸包起来装进了包里。
“卫国,你能送我去机场吗?我要马上回家,要向爷爷请教何为月光之门,或去查阅家里留存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