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的原因”,墨霏从茶几下面拿出一坛酒,说道:“这是纯粮酿造,存放了至少五十年的老酒,喝醉醒来最大的反应就是口渴。”
“五十年的陈酿白酒?”我被墨霏的这句话惊到了。以前喝过二十五年的茅台,醉后一觉醒来,依然有宿醉的感觉,只是不太明显而已。
“岂不是比茅台还要好喝?”,我酷爱茅台,但是喝不起,遇到有茅台的饭局,我一点都不客气,主要原因就是喝多了不难受。
“茅台酒也是纯粮酿造的美酒,如果放够五十年再喝,也是这种感觉,只是五十年的瓶装茅台通常只剩二三两酒,一般要兑上二十年的茅台再喝,所以即使喝过五十年茅台的人,也体会不到这种酒的感觉。”
墨霏说起酒来如数家珍,与祸国殃民的形象气质一点不搭。我对茶几上的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陶制酒坛,像超市里的花雕酒坛,但是这个坛子看起来更土,更不起眼。打开酒坛的封口,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想到昨天喝它的时候,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吞进了肚子,根本没有品尝它的妙味。想到这里心里有点懊恼。
但是心里却疑窦顿起,什么人才能像喝水一样喝至少五十年的陈酿美酒,凭这一点姐妹两就不简单,我对她们的背景和身份产生了好奇。
正说着,墨雨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两条纤细的美腿象竹笋一样,身材虽不像墨霏那般诱人,倒也挺拔可爱,给人一种别样青涩的美丽。
墨雨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又像昨天那样把我的一只胳膊搂进怀里,凑过来问道:“卫国哥哥,你怎么样?不难受吧”。
哪受得了墨雨的这般亲呢,我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别提有多尴尬。墨霏看出我的窘迫,笑着对妹妹说道:“先去洗漱,换好衣服再过来。”
“好吧,”墨雨嘟了嘟嘴,放开我的胳膊,转身去了卫生间。
“这孩子,也不知道避一下”。
我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感觉别扭,但是心里并不排斥墨雨的这种亲密举动。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客厅,我突然想到今天是周一,我还得上班挣钱,找到手机想看时间,结果手机没电关机了。
墨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快八点了,你是不是要去上班?”
“八点”,我赶紧起身,说道:“我得上班养活自己”。
墨雨换好衣服,我向墨雨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她却跑过来,把我的右臂搂进怀里,撒娇要我今天陪她去运河边转转。
拗不过她,也怕自己经不起诱惑出现尴尬的一幕,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两人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刚才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询问,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墨霏笑着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墨霏说道:“昨晚的正事还没有谈,你就跑去见了周公,我想可能还不到时候,如果我们真得有缘,总有机会再谈这事”,听她这么说,我只好松开了她的手。要走的时候,她又叫住了我。
“雨儿,给你卫哥拿上两坛酒”。
我想拒绝,但是嗜酒如命的我,如何抵挡这种美酒的诱惑,我毫不犹豫地接过两坛美酒。墨霏指着酒坛说道:“你体质特别,忌冰冷饮食,宜饮白酒,啤酒不适合你,如果想喝酒了来找我们,不管我们是否真的有缘,这种白酒管够。”
我没出息地点了点头,向姐妹两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回到家,我到卧室看了一眼躺在抽屉里的玉佩,关好房门,开着二手千里马去上班。
到了公司,给手机充上电,拿着烟去了后院。办公区禁烟,后院就成了公司烟民的露天吸烟室。
刚到后院就见赵辉和几个同事聊着什么,看到我全部凑了过来,问我知不知道齐珏辞职原因?
“齐珏辞职了?”我心里一沉,有点慌。
“还以为你知道”,赵辉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她宿舍的同事说周六齐珏约你去了潘家园市场,还以为你是第一个知道她辞职的人,结果和我们一样,你也毫不知情。”
我讪笑了一声,把烟往垃圾桶一扔转身回了办公楼,身后留下一阵遗憾的叹息声。
回到工位手机开机,登录微信看到了齐珏的留言:“卫国,我已经给公司的人事经理打电话辞职,你别着急,我这边的事情一有眉目就回去找你,你找一根结实的绳子把玉佩拴起来随身佩戴,一定要随身佩戴,原因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可能是怕我不听她的安排,几分钟后齐珏又发了一条留言:“玉佩一定要随身佩戴,切记,切记!”
留言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
除了齐珏的留言,就是范嵘的留言,七条留言的中心思想就一句话:小月答应了他的求婚。我觉得一句话说明白的事,以不同的方式说七遍,分明以不同的角度向我展示他的幸福。
我决定按照齐珏的要求去做,向部门领导打了声招呼开着千里马一路狂奔回到家里,冲进卧室把玉佩抓在手里才放下心来。家里没的佩戴玉佩的绳子,就去市场买了一根结实的红绳,躲在车里象做贼一样的把玉佩拴好挂在了脖子上。
路过一个直行车道亮着绿灯的路口,感觉玉佩突然发出了令人心悸,刺耳的声音,像几种金属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又像上学时刮擦黑板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声音,极其难受,随即下意识的一脚踩死了刹车,一辆渣土车擦着我的车头闯过红灯冲过路口,这一刻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瞬间整个人就被汗水浸透,意识好像也离我而去。
过了十几秒钟,就像过去了几年,我在后面不耐烦的喇叭声中回到了现实。后面狂按喇叭的司机根本想不到,前面这辆毫不起眼的千里马刚刚在死亡线上踩死了刹车,否则那辆闯红灯狂奔而去的渣土车,会把我的千里马像拆火柴盒一样拆成碎片。
我强近自己定住心神,想开车前行,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停地颤抖,我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车挪过路口停到了路边。生死一线,我需要时间让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颤抖的双腿平静下来,平复内心的恐惧。
抽了两支烟,双腿才渐渐的停止颤抖,心里的恐惧却越发清晰,如果晚一点,哪怕晚零点一秒踩下刹车,我都没有机会享受烟草的醇香和世界的美好,自己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成为媒体上的新闻人物。
想着这里,我突然觉得应该高兴,和那些发布到网上被大货车肢解成碎片的受害车辆相比,我已经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躲过了一劫,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发动了车子。
吃午饭的时候,想到墨雨那个小妖孽一会要来找我,想到她会把我的一只胳膊放到迷人的山谷,心里不禁有点飘飘然,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筷子夹着一块排骨奇怪停在半空。
古怪的表情和奇怪的动作被对面的赵辉看在眼里,他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卫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当的一声,筷子上排骨掉了下来。
“没什么”,我赶紧夹起排骨扔进嘴里。
“你真不知道齐珏辞职的原因?”赵辉小声说道:“她周六和你去了趟潘家园市场,周日就打电话辞职,你说你不知道,也得有人信!”
“爱信不信,吃你的饭”,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周六陪她去潘家园不假,没到中午她就不想逛了,至于她为什么辞职,我也想知道原因”。
作为齐珏的忠实拥趸,赵辉显然不信我的话,心有不甘地说道:“齐珏电话关机,她联系你了吗?”
“滚蛋,爱信不信,吃饭”,我有点恼怒,回答他的问题就得说谎,谎话越多破绽可能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言不发。
于是,不管赵辉再说什么,我只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把最后一口汤喝进嘴里,手机响了起来,是墨雨的电话。
“卫哥,我现在过去找你,你等着我啊!”,墨雨的声音很大,周围不少同事都听到她甜甜的声音,纷纷侧目看向我。我心里暗道:墨雨啊,你不知道自己是个妖孽吗,声音不用那么甜,还那么大声。她的几句话等于告诉周边的同事有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孩要来找我。
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回头一看,赵辉满脸堆着笑容,一脸谄媚地说道:“卫哥,等会一起散步?”这厮肯定被墨雨甜美的声音吸引,这话只有他说得出口。
“我约人了,”我装作没有领会赵辉的意思说道。
“听到了,美女有约,带我认识一下呗”,这小子也算坦白。
“美女,”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肯定对方是美女,而不是恐龙?”
“听声音就知道是美女”,赵辉跟在我身后,舔着脸说道。
“靠,能听出对方是美女,真是小瞧了你”,我放下饭盘,笑了笑说道:“今天不行,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赵辉仍不死心,跟着我走出食堂。我知道这厮铁了心要跟着我,对美女渴望早让他变得没皮没臊,百毒不浸。
刚到公司门口,看到墨雨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看到我叫了一声卫哥,就像一只蝴蝶飘了过来,不由分说抱起我的一只胳膊,顺势放到可爱的山谷中。
这一幕惊得赵辉目瞪口呆,他看着眼前这个颜值出众,身段玲珑小美女,对我举止亲密,一脸的羡慕。
“你好,美女”,赵辉收束心神,伸出了右手,说道:“我叫赵辉,卫国的同事。”
墨雨没有伸手,对赵辉说道:“我叫墨雨,来找卫哥陪我看看运河,咱们改天再聊”,说完墨雨抱着我的胳膊,向河边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赵辉一脸苦逼地站在那里。我无奈地笑了笑,随着墨雨向河边走去。我穿着一件短袖体恤,墨雨的V领短款上衣给了胳膊强烈的刺激,没一会身体开始有了反应。运河岸边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许多同事,尤其女同事喜欢在这个时间段到河边散步,如果被她们看到我的样子,一定会成为公司的笑谈。想到此,就想赶紧找个椅子坐下来掩饰窘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走到直通河边的步道,人力和财务的几位同事迎面走了过来。我环顾四周,没有岔道可供躲避尴尬。她们越走越近,我心里叫苦,墨雨却露出一幅六畜无害的表情,还不忘提醒有人向我打招呼。我想抽出胳膊,墨雨不肯,还把胳膊抱得更紧,真搞不懂她怎么那么大的力气,胳膊像被铁箍围住,挣脱不了。
眼看马上将成为同事的笑柄,我看到了道边的大铁锚,一转身假装给墨雨讲解,回头向同事打了声招呼。
毕竟是单身青年,和一个小美女举止亲呢也属正常,几位同事没说什么,笑着打招呼走了过去。
同事走远,我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墨雨一脸娇羞,脸都红到了耳根,才意识到刚才侧身的时候碰到了她,她害羞了。
见此情形,我只能装傻带着墨雨来到滨河步道,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刚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墨雨此时却安静下来。看她的时候,她的小脸又红了。
“卫哥想欺负人了”,墨雨娇羞地低下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欺负人?你卫哥可没有欺负人的习惯”。我不知道这个妖孽怎么会有这个念头。虽然她的举止亲呢,我也没有欺负她的念头。
“还说没有?”墨雨白了我一眼,说道:“我都感觉到了”。
我明白了墨雨的意思,脸上一阵发烧。我觉得需要在墨雨面前挽回颜面,否则被墨霏知道解释不清,于是我对墨雨说道:“即便如此,你卫哥也没有欺负你的念头,别冤枉了卫哥。”
“噢,是这样啊”,墨雨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不过马上又说道:“不对,你就是想欺负人”。
“欺负人?你的想法真够奇葩,即使男人想对一个女人做些什么,只要这个女人愿意,也谈不上欺负”。
“才不是呢,”墨雨随口说道:“姐姐说你们一旦这样就是想欺负人”。
“墨霏告诉你的?”我觉得墨霏用错误的观点误导了妹妹。
“是啊!”墨雨脸又红了,过了一会才说道:“昨天晚上换衣服的时候,姐姐说你们一旦这样,就是想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