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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肯定想偏了”,我心里郁闷,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离谱,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好了,算我错怪了你,你说说你好奇什么?”

“墨家差不多一半的女性都是武道,都有防护本能,对生存和繁衍岂不构成威胁?”

“这有什么好奇的?”墨雨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墨家许多女性受防护所累,但是并不影响墨家的繁衍,周边村塞的许多人家都愿意把女儿嫁到墨家,要不是这样,墨家岂不只能在本族内繁衍生息,这样做一点也不科学”。

“墨家男子可以娶外面的女子?”我有点惊讶,我一直认为传承至今的古老家族应该看重宗族血统,没想到不是这样。

“当然”,墨雨看了我一眼,说道:“进入现代文明社会以前,墨家每年都会收养大批家境贫困无力抚养的女童,以缓解防护本能带来的繁衍问题。随着时代进步,墨家根据现实的情况及时做出了调整,墨家男性,无论文道还是武道出师后,都须外出游学五年,除了学习实践之外,还有一个主要任务就是娶一个外姓的女孩回来,有了这个制度,墨家就不会出现你所担忧的问题”。

“其实,不光墨家这样做”,齐珏接过墨雨的话说道:“许多传承至今的古老家族都在用同样的方法来保证宗族人群不退化,只不过墨家的做法可能更加有效,牺牲部分女性的幸福,保证宗族人群不退化”。

“其实是不是牺牲要看个人所求”,墨雨说道:“我的师傅就是终生未嫁的武道,她告诉我从未就此事烦恼。以前想要破除防护的女性武道极少,现在却成为主流,二十年前终生不能破除防护的比例从90%下降到不足55%,许多人十四五岁就开始考虑破除防护,年龄越小机率越高,这些年比例又下降了15%,墨家根据这一变化建立了个人宗族关系档案,防止近亲属结婚带来的问题,同时还规定墨家女性,无论文武,还是武道均可外嫁,但是要求所生子女要有一人由墨家抚养,为使制度顺利实施,外嫁的墨家女性都有丰厚的嫁妆。风雷雨电四人中,根据宗族档案只有墨风和墨雷可以嫁族内之人,我和墨电如果能嫁人,只能嫁到外面”。

“雨儿妹妹心想事成了”,齐珏笑着说道:“我知道墨家出了一位天才少女,无论武道修为,还是文道造诣,墨电在墨家都属顶级。文道宗师曾经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电妹妹可能给墨家文道带来划时代的进步,为此墨家专门给电妹妹建了一处试验室。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子”。

“唉”,墨雨叹了口气说道:“就怕电妹妹的防护无法破除,哪个小子也便宜不了,她的天赋极高,在武道方面毫不用心,修为提升的速度丝毫不输我半分,所以防护比我的还顽固,电妹妹深知此事,所以从不与男孩交往,担心风姐和雷姐的遭遇在她身上重演”。

“恐怕很难如电妹妹所愿”,我叹了口气说道:“当代社会,个人获取资讯的方法很多,独立意识成为主流。不像上百年前,村与村之间的交通都不方便,更别说墨家这样有着严格传承的家族,小时候接受的观念可以陪伴一生,像女性武道受到这种教育,加上防护时时提醒,绝大数女性武道选择接受现实,安于现状。现在却不同了,一部手机就能了解天下大事,空间距离成为概念意义上的距离。这种情况下,个性解放的潮流,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思想和行为,传承至今的古老家族也不能幸免。时至今日,女性武道的防护只剩下身体防护的意义,其精神防护的作用早被现代思潮替代。所以,墨家应该废除这种只能给身体带来桎梏,而无法得到情感认同的防护本能。这种情况下,电妹妹又怎能独善其身”。

“的确是这样”,齐珏点了点头说道:“齐家秘境比墨家闭塞得多,只要有人出了秘境在外面生活一段时间,哪怕是在天门镇或天门客栈呆一段时间,回到秘境后就会明显不同,了解到新鲜事物,绝大多数人都有离开秘境外出生活的愿望。随我修炼墨家武道出师后,可乐两个丫头不愿意再回齐家秘境,我在杭州上大学和京城工作的七年间,她们就呆在天门客栈帮齐婶经营客栈。和齐家秘境的女孩相比,她们的心思和想法要多得多”。

“小姐”,自家小姐拿自己举例,两个丫头不干了,说道:“我们可没什么想法,只想尽一个陪房丫头的本份照顾好小姐和姑爷”。

“得了吧”,没等两个丫头把话说完,齐珏打断了她们的话说道:“其实你们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做什么,甚至恋爱结婚,都是正常的心理需要,并不丢人。再者说了,你们真敢说自己没有想过恋爱结婚?”

“小姐,也不是没有想过”,两个丫头说了一句,不过两人的反应很快,意识到可能被刨根问底,马上把话题引开,说道:“不过,正如小姐说的,我们在天门客栈了几年,的确学到了以前不曾学到的知识,也经历了以前不曾经历的许多事情,当然也有了一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想法”。

“这就对了”,我打着圆场说道:“有想法说明你们有头脑,你们在天门客栈生活了七年,有了哪些新的想法?”

“说就说”,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可可说道,“反正你们现在也不拿我们当陪房丫头。当年跟小姐来墨家学习武道,离开世外桃源一样的齐家秘境,才发现外面世界好精彩。从墨家回来,小姐在镇上读书,我们也住在镇上,后来小姐外出读书无法带着我们,我们就一直在天门客栈帮齐婶的忙。在天门客栈,我们学会了看新闻、看书、使用电脑,接触到投店住宿的各色人等,慢慢的明白人与人之间平等的关系,谁也不是谁的附庸,要不是我们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说不定我们就跟人跑了”。

“你想跟人跑,别扯上我”,可可这么一说,乐乐不干了,说道:“要不是我拦着你,你可能正和你的小哥哥过着神仙眷侣一样的日子”。

“不错”,我笑了笑说道:“这是要把你们的隐私起底的节奏!”

“不说这件事,别让有些人如愿”,齐珏看了我一眼说道:“十七八岁的姑娘,遇到优秀的男孩会有跟着他的跑冲动,没有这种想法说明你们还没有真正长大,能跑而没有跑,说明你们有头脑。最重要的是你们没有遇到可以放弃一切都愿意追随的男孩。你们想想雨儿妹妹不到十七岁,遇到心仪的卫哥是怎么做的。以雨儿妹妹为参照,一旦遇到真正喜欢的男人,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因为幸福不可能从天下掉下来”。

“对啊”,墨雨丝毫不在意齐珏的话,说道:“女人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能这样想,也能这么做,你们也可以,不过”。墨雨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看了我和齐玉一眼,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便宜了卫国这小子,是这意思吧”,齐珏拉起墨雨的手笑着说道:“这事我早告诉过你,你们姐妹和我一样,命中注定要落在这小子手里,所以你没有必要心存愧疚。可乐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如果不是我的陪房丫头,就能像其他女子一样结婚生子,过完平凡但又幸福的一生。我们这些被月光之门点了卯的人,要不是雄佩现世,哪有机会享受爱情的甜蜜和幸福,即使现在享受了爱情,谁又敢说我们过得不是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所以一旦有机会我们都应该接受平凡生活的角色”。

齐珏的话有些伤感,搞得我也不痛快。一块捡到的玉佩,居然安排了我们的命运,可气的是我们居然把这种充满未知的安排视作一种必然,忐忑不安中期待结果,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们才不要你们口中的平凡生活”,可乐两人不认同齐珏的说法,不满地说道:“从记事起我们就在齐家,不知道父母是谁,也许我们没有齐家的血脉,但是骨子里我们早已是齐家的一份子,齐家掌门大小姐要承担月光之门的责任,怎么可能把我们排除在外,这也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你们别想抛下我们”。可可语气坚决,每说一句,乐乐就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我理解她们的想法,对两人来说,齐家就是自己的家,齐珏就是她们的亲人。不管是我,还是齐珏都没有勇气将她们从这个团队中轰走。相比同龄人,她们除了拥有勉强自保的武道,没有接受系统的现代教育,缺乏安身立命的资本。即使能够独立生活,也只能在社会底层打拼。站在齐珏的立场,我理解她说的平凡生活,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不想可乐两人跟着自己冒险,让她们远离月光之门,去过平凡的生活,并非齐珏无情,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关怀。

“好了,我知道了”,齐珏没有想到两人的反应这么强烈,安慰道:“我希望你们将来能像普通人一样幸福,你们幸福并不意味要剥夺作为齐家人的荣耀,有时候选择离开也是一种支持,我不想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眼睁睁的看你们和我一起跌落河里”。

“小姐”,两人还想说什么。墨家议事大厅方向突然传来雄浑钟声,钟声尖锐、洪亮,一共五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我不知道钟声意味着什么,墨雨却脸色大变,说道:“快回去,有大事发生”,墨雨抬腿向议事大厅跑去。

墨雨火急火燎的狂奔而去。我和齐珏心里一惊,带着可乐也向议事大厅跑去。我不知道钟声意味着什么,齐珏在墨家十年,应该知道,于是我问齐珏:“我知道敲钟是为了召集墨家众人,墨雨的表现说明发生了重大变故,是这样吗?”

“是的”,齐珏一边跑一边答道:“墨家钟声分两钟,如果是喜庆之事召集众人用木制钟锤敲击大钟,声音低沉柔和。今天是用金属钟锤敲击大钟,代表遇到了急需解决的重大问题,或者灾难性的大事发生,敲击的次数越多事态越紧急,今天响了五次,说明事情非常紧急。咱们要快一点”。齐珏提气,拉着我向议事大厅狂奔而去,把可乐两人落在了身后。

跑进大厅,墨家的重要人物已在大厅聚齐,老爷子端坐在主座上,左侧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中山装的男子,正是通州见过一面的法家掌法管仁,他身边依次坐着司法和墨家的宗师等重要人物。墨霏坐在右侧的第三把椅子上,紧挨着司法和范嵘。墨雨一脸悲伤地站在墨霏身后。

议事大厅只有二十把椅子,许多上了年纪的墨家老人在长条桌四周站着。老爷子示意我们坐到墨霏前面的两把椅子上,开口对法家掌法说道:“管掌法,人已到齐,请把情况说一下”。

“好的”,管仁站起来向在场的所有人施了一礼,最后冲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非常抱歉,这次管某给墨家带来了坏消息,因为情报有误,我们过高估计了自身实力,导致墨家和法家子弟陷在川江,作为本次行动的协调人,管仁愧对墨家信任”。

“管掌法,别客套了,说说什么情况,有没有办法补救?”老爷子拦住了管仁的话,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不要再提什么责任,还是想办法解决”。

“好”,管仁点了点头说道:“墨法两家的人赶到川江后,就按卫国的计划分工行事,风雷电三人顺利的打入川江大酒店,我也通过法家的渠道与当地有关领导进行协商,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不想所有行动均在对方严密的掌控之下”。

“什么?”我站起来问道:“对方完全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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