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直接起身,手轻轻地拿过了云舒手里面一直都握着的玉露膏,又轻轻的拨开了她的领口,皱眉,并没有说话。
云舒抿了抿唇,乖乖的,什么都不敢说。
然而透过广陵的肩膀,云舒视线却飘到了御花园的外面,只看到转角的地方,有一抹绿色淡淡的飘过,速度极快。
待到下一个转角的时候,云舒这才终于看清楚,这就是刚刚并没有离开的盛云哲。
他……居然没走?明明刚刚都是那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压下心底的疑惑,云舒听到了广陵的嗓音。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丞相有关?我来的时候,刚刚好碰到他出去,虽然说他看起来有点生气,但看着我的目光明显带着震惊,他手下那么多的眼线,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班师回朝的消息?”
云舒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发,没准备实话实说,但是一旁的太监总管,简直就是在拆台,全盘托出,事无巨细的还描述了一遍。
广陵听完了之后,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伸手触碰到了自己的腰间,但是并没有发现剑。
进入皇宫的时候,身上的佩剑是一律要被拿走的,绝对不允许带入内宫。
云舒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虽然说现在在外人看起来是个男儿身,和他做这种动作并没有什么,可在自己看来还真是尴尬。
广陵目光闪烁了一下,缓缓的松开了她的衣领,拿了手里面的玉露膏,轻轻的给她涂了上去,动作轻柔得很,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云舒甚至在这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已经被曝光了,广陵会不会早就知道原主是个女孩子?
云舒无奈之下只能吼了一声。
“虽然说朕也是大男人,但毕竟年纪还小,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朕哪有你这么皮糙肉厚的,别拿你对军营里面那些大老爷们的力道,来对付朕!”
广陵忍不住笑了一下,已经直接收了手。
“这玉露膏一直都是一个很管用的东西,只要给你抹一点点也就行了,你也别担心什么了,估计过不了,两天这伤口就能痊愈了。”
两天?
云舒激动的点了点头,广陵也就放下了那繁缛的君臣礼节,就当两个人还是兄弟一样,坦然开口。
“不如就留我们两个人散散步如何?我们兄弟二人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人多不方便。”
云舒直接袖子一挥,太监总管就带着一大堆御林军走了。
——
盛云哲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御花园的,但是刚出门就碰到了广陵。
这个人他当然认识,而且还记得刻骨铭心。
当初他在被父亲培养,正是云舒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就已经教会了他,什么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那就是坐上最高的位置,从此不再受任何繁文缛节的束缚。
盛云哲一开始其实是羡慕广陵的,身为当今皇帝的兄弟,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可是慢慢的,他也发现自己对那个皇位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