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谙去贫民窟没接到温舒宁,反倒被温奶奶一通辱骂还讹了一笔钱,气得他差点想把贫民窟给掀了。
第二天一早去学校找人。
商人重利,林家父子是佼佼者,林明谙能亲自来学校找她,必然是她有利用价值。
对这种人温舒宁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厌恶地看了眼林明谙:“林先生,我已经改回原本的姓氏,跟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觉得我占了林家便宜去找换孩子的人的麻烦,不要再来找我。”
温舒宁不耐烦的说完抓起楚之衍的手腕就往教学楼跑。
林明谙脸色大变。
在科技发达的星际,孩子不小心换错根本不可能发生,除非人为。
温舒宁的生父生母长的好看,生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会差,而林家这边,林母长的也漂亮,但林父比较丑,丑的基因往往很强大。
林明谙长的不说丑那也是五官平平,十分普通,他想要个漂亮的妹妹,养大了能帮林家。
林知秋出生后他看了一眼就嫌弃的不行,比他还丑,那时他十五岁,给温舒宁的父母一些钱,用自己的亲妹妹和温舒宁交换。
温舒宁的生父自然愿意,既能让自己的女儿享福还有一笔钱进账,何乐而不为。
所以,换婴,他是罪魁祸首。
因为楚之衍赖床,两人到学校时离上课只剩几分钟。
学校对迟到早退的学生处罚严格,温舒宁本就对林家人翻脸不认人做法很是反感,林父和林明谙比林母更有心机,但对她也是隐带鄙夷之色。
甚至话语中表示,她温舒宁想继续住在林家就必须对林家人下跪摇尾乞怜。
而林家母女恨不得她立即滚出去,为此频频对她下狠手,这其中也有林家父子的默许。
从发现她不是林家的孩子到现在不过两个月,她受够了他们精神的折磨。
换错孩子不是她的错,她不欠林家的,林家所有人都给她滚一边儿去。
林明谙被温舒宁的话打了脸,阴沉沉的看着她和楚之衍的背影。
楚之衍扭头看了林明谙一眼,那超出他年龄该有的冷峻眼神让林明谙寒从足起。
林明谙折戟而归,林父沉吟道:“下午我抽空去学校找她。”
林母背着父子俩翻个白眼,温舒宁比一般的小孩早熟,哪有那么容易把她喊回来。
正要劝两句不要自讨没趣,门铃响了。
林明谙起身看到显示屏上的人瞳孔缩了缩。
“爸,是夏家的人。”
“夏家,那个夏家?难道是女王星的夏家?”
“应该是,他肩上有夏家的标志。”
林父激动的站起来:“快请人进来。”
另一边,课间休息,林知秋把温舒宁堵在卫生间。
温舒宁睨眼怨气横生犹如贞子的林知秋:“好狗不挡道,滚开。”
如果可以,她一万个想把林知秋一脚踹到外太空。
校规森严,除了格斗课,平时打架一律开除,她可不想因为这只绿头苍蝇毁了光明的前程。
林知秋和几个跟班故意挡在门口,一个个跟个斗鸡似的。
“温舒宁,你不配在这个学校上学,滚回贫民窟。”
她就是要激怒温舒宁,让她被学校开除。
温舒宁抱着双手不屑地看几人一眼:“就凭你们?一群跳梁小丑。”
全校除了卫生间每个角落都安了监控,要玩就一起玩儿吧。
敢霸凌她?呵,她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我不把你的嘴撕了了。”一个女生气得跳脚。
过道上隐隐传来脚步声,温舒宁冷笑一声,突然扯开嗓门喊起来:“别打我,别打我。”
温舒宁边喊边把自己的头发扯松散,校服扣子撤掉几颗,做出一副被打的样子。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个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等过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才反应过来。
一众老师和同学飞快赶过来,杨老师看着脸上带着泪痕眼睛通红,狼狈不堪的温舒宁,再看看门口的林知秋几人,严肃的开口:“怎么回事?林知秋,你说。”
杨老师是教导主任,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厌恶以权压人,仗势欺人。
不论学习好坏,敢霸凌同学,明摆着挑战校规。
被点名的林知秋突然有点慌,话说的有点不利索:“老,老师,不关我们的事,是......”
温舒宁截断她的话,带着哭音抹着眼泪道:“知秋,我知道你怪我抢了你的父母,抢了你的富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无辜的。
你和你妈妈打我骂我,把我从楼上推下来,赶出林家。
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楚同学把我送到医院,恐怕早就死了,我在治疗舱里躺了半个月还不够吗,难道非要我死了才能让你消气?”
围观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狠了吧。
温舒宁精致漂亮的大眼睛里眼泪打转,说的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杨老师一颗心揪疼。
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成绩优异又乖巧礼貌的学生,温舒宁在学校无人不知。
入学两年,是每个老师心目中最好的学生,也是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
反倒是林知秋,爆出她是林家真正的千金后不知一次被人撞见她欺负温舒宁。
“躺治疗舱半个月那是伤的有多重,林知秋也太恶毒了吧。”
“可不是,我淋了雨肺炎也就躺了一个小时就痊愈了,半个月是什么概念,林知秋是想杀人啊。”
高年级的师姐们窃窃私语,看林知秋的眼神透着愤怒。
林知秋的几个跟班见势不妙,悄悄的往边上挪。
林知秋脸色煞白,无力的辩解道:“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没带走林家一根针,只希望你别再找我麻烦,我真的受不了了。
这几位同学,你们也是被她的糖衣炮弹操控,我不怪你们和林知秋一起针对我,大家都是同学,将来有机会成为为联邦效力的战友,希望以后不要这样了。”
温舒宁声情并茂,说到伤心处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
杨老师和几位老师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近百年来星兽袭击人类,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前方铁血军人拼死保护人类,而后方却有无数人在内斗、自相残杀。
还不到十岁就这么恶毒,日后进入军区岂不是要捅战友两刀?
“林知秋,你们几个都跟我到教务处。”杨老师压抑着怒气说道,又温和的拉着温舒宁道:“温舒宁同学,学校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林知秋几人吓得一抖,心里宛如乱麻。
如果被预备学校开除,连贵族学校都去不了,林知秋深知好面子的林父绝不容许有个丢人的女儿,老师根本就不信她,她该怎么办?
温舒宁露出比她更惊骇的眼神,一双白嫩的小手抓住杨老师的手:“杨老师请您别处罚林知秋,林家我招惹不起。”
杨老师心里更难受了,林家到底是什么狼窝,瞧把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她温声安抚道:“别怕,老师心里有数。”
林知秋几人不承认打过温舒宁,因为没有监控,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杨老师是退役军人,公正无私,同时也非常注重证据,温舒宁除了头发凌乱衣服纽扣掉了,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且没有目击证人证明她被打,即便处罚林知秋几人顶多是警告。
杨老师斟酌片刻,正要下处罚决定,楚之衍来了。
“老师,这是林知秋谋杀温舒宁的证据。”
他将一袋资料放在杨老师的桌上。
温舒宁对他眨眨眼,用眼神跟他交流,少爷是个好人。
楚之衍完全没收到她感动的眼神,看着她像兔子似的眼睛,不高兴的抿了抿唇。
杨老师仔细看了起来,越往下看脸色越沉,看完后她也没跟叶知秋说话,而是直接点开光脑跟校长和保卫处联系。
叶知秋张了张嘴,心如数九寒冰,身体抖的像筛糠。
几个跟班见状怕的不行,后悔被叶知秋的小恩小惠收买,帮她一起欺负温舒宁。
只求不要被开除,怎么处罚都行。
而林父知道温舒宁的靠山是住在檀山公馆的楚之衍,顿时悔之不及。
这次去大星,他有幸见到一些曾可望不可即的人物,其中就包括顶级世家夏家,而楚之衍就是夏家唯一的外孙。
即便楚家只是三流世家,那也不是他小小的林家能比的。
楚之衍的人将林母和林知秋对温舒宁做的事,林父又气又怕。
等人走之后,林父怒不可遏,第一次动手打了坏了他好事的林母。
林母哀哀哭泣:“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和知秋也吃毒药?”
林明谙叹气:“妈,你和知秋对舒宁做下这种事的时候就没想过东窗事发?证据在夏家手里,我们也没办法。
根据联邦律法,知秋是未成年人,不负刑事责任,但她在你的唆使下犯法,因此,你不仅仅是杀人犯,还唆使未成年人犯罪,死刑是跑不了了。
吃了药还能治,如果你不吃,被判死刑,我们林家就彻底完蛋了。”
林母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的流着泪,嘴里喃喃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无论是毁容还是执行死刑她都怕。
林父怒吼:“做了不知道擦干净屁股,怪得了谁,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林父逼着林母把给温舒宁下的慢性毒药吃下去,刚要给楚之衍的人打电话汇报情况,学校电话来了。
林父眼皮一跳。
林知秋谋杀,被学校开除并送到少管所。
林母吃了慢性毒药后,帝星所有的医院都去了,每个医院都说她很健康没必要治疗,总之就是没哟医院收她,直到三个月后才得到治疗。
毒是排出去了,全身皮肤溃烂,头顶生疮,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浓重腥臭味。
林家父子受不了,把房子让给她,都搬出去住。
“我跟你说,c班开除的林知秋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身上的皮肤掉了一层又一层,头发也没了,吓死人了。”
“这么吓人,她不是在少管所嘛,你怎么知道的。”
“我姐姐在里面上班,她告诉我的,林知秋的病无药可治,死是死不了,不过她这样活着真惨,还不如死了算了。”
“活该,她是罪有应得,就该受折磨。”
温舒宁听着同学们的议论,直呼林知秋恶人自有天收。
她不知道自己躺半个月治疗舱是因为的中毒,一直以为是摔了脑袋的原因。
林家在半个月前宣告破产,如今欠下高昂债务,从高档小区搬到了贫民窟。
父子俩从云端跌入泥泞,直接崩溃,导致林家覆灭的原因用脚指头也知道,罪魁祸首是林母和林知秋。
可母女俩比他们更惨,那一身血呼啦的,根本就不敢靠近,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天是一天。
温舒宁考虑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去看看唯一的亲人。
一个周末,傲娇的少爷勉为其难的送她到贫民窟。
贫民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联邦给条件困难的公民免费提供住宿,每人有间十五平米屋子,主要是住在这里的人三教九流,治安比较混乱。
温奶奶长的凶神恶煞,一脸的不好惹,见到温舒宁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她认出了温舒宁。
上下打量一番后再看看站在旁边的楚少爷,恶神恶气的说:“谁啊,别想来打我的主意,没钱。”
温舒宁看到温奶奶转身的时候眼角有泪光。
看来老太太并不像林知秋说的那么不堪入目。
大约是看她现在过的还不错,不想认她,让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少爷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出来。”
温舒宁拎着东西跟在温奶奶后面,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沉默的往前走。
一开门,闯入眼帘的是不大的屋子,里面塞满了各种能卖的废品,除了狭窄的床,没有能坐的地方。
炎炎夏日,味道很酸爽。
温舒宁把两袋食物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