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理寺哪儿得来的消息,像是奔准了建德县去了
有人不动声色,有人却坐不住了
翌日卯时,建安守城士兵打着哈欠儿刚刚推开城门,出入城的商贩百姓零零散散排着队,从城内突然奔出三匹骏马,在声声惊呼尖叫中一骑绝尘冲出城去!
城里官衙还没到签到的时候,按理说暂时没人能管那已经跑得没影的人,但这次却是例外,那些人离开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着大理寺官服的几个司务纵马而出,踏蹄声猎猎,紧追而去!
同一时间,这同样的画面出现在每个城门处
北门好奇张望议论的出城百姓中,有一辆装满了粗布棉衣的小车被一匹瘦骡子拉着,车旁两个长相平庸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低下头,紧跟着队伍出城
出城好一会儿,已看不清城门了,一个男人牵着骡车往路两旁正叫卖的小摊处走去,另一个男人则状似尿急的往不远处小树林里扎去
一炷香后,小树林最外围,一匹烈马狂奔而出,沿着山间的小路迅速离开;而城外买卖的地方,叫卖吆喝声正热闹!
但他们不会知道,有人在这之后也走出小树林,盯着地上马蹄离开的方向,转身回城
“回禀殿下,大人,那马离开的方向,是往建德县。”
此言一出,石安陈南堂脸色一变
本以为荣王是声东击西,明为向建德县实为向广源县,但这一趟暗卫竟还是冲建德县去,莫不是银矿就在建德县?!
这个消息,瞬间扰乱了所有计划!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陈南堂第一个坐不住了:“咱们的人都已经快到广源县了,此刻再往建德县去,哪里赶得上贼人的千里马?!”
“不妨立刻请圣旨逮捕建安县令,严明他派人追踪封山追贼!”
“先拦下那匹马,严加审讯!逼他吐出真凶!”
一片不知所措中,殷颂的淡定显得格外奇葩
她在想,也不愧是能让殷昊信赖重视如斯、让左相忌惮多年的人,这位宁国公大人,虽然眼光不太好,心胸狭隘重私欲,但怎么也是老谋深算,有几分能耐!
—当然,也仅限于此了!
殷颂的目光划过争论不休的众人,注意到石安的欲言又止
殷颂挑了挑眉,浅淡道:“石大人还有话说?”
石安迟疑了片刻,上前有仅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殿下,臣来时,相爷有句话让臣传达给殿下。”
能让那位深沉清傲的相爷出言提醒,不得不说,荣王的仇恨值刷得不是一般的高!
“哦,愿闻其详。”
“老狐狡诈,真亦作假、假亦作真,不可轻信表象。”
殷颂忽的就笑了
还好意思骂人家老狐狸,自己什么德行心里没点13数么?!
石安见她笑便愣了:“殿下为何发笑?”
按如今得到的消息,银矿在建德县的可能性极大,可按相爷的意思,银矿却在广源县!
事关重大,他可担不起这责任,便只管传话,由元昭帝姬来做决定
作为一位雍容端庄的模范帝姬,殷颂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在吐槽你家主子,便勾起一个温和优雅的浅笑:“没什么,相爷的意思孤明白了,代孤谢过相爷的好意。”
言罢,她轻咳一声,淡淡道:“诸位都争够了么!”
房间一静,所有人看向她
“昨儿父皇已召过孤入宫了,已没有时间耽搁,集思广益是好事儿,只是诸位总提些自己心里都知道没用的建议,何必呢?不如都沉一沉心,好好理一理事儿!”殷颂平静道:“从建安抵达广源的路又不止一条,贼人奸猾,宁肯绕路作出前往建德县的假象扰乱我等视听也是可能!他绕他的路,咱们查咱们的,谁被对方唬住,谁便输了。”
“孤做的决定,自有孤担着,你们怕什么?!继续按计划行事,谁再敢出言动摇人心,便不要怪孤不客气!”
顺着这条从密林、山涧、河谷经过的小道,昼夜不停足足四日,跑死了两匹千里马,才在大理寺的队伍抵达建德县之前赶到……广源县
布衣男子带着路上汇合的两个人,直接打马上了一座山头
这山叫青石山,西边百里之外是一片朝廷指定的矿群,这座山混在群山中根本不起眼,也没什么名气,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就是风景不错,几年前被一一位大户买下,在山上建了个宅子偶尔游玩
当然,这是当地百姓的笑谈,现在这宅子是挂在荣王手下一位官员名下的,专用来掩饰后山银矿开采的!
穿过空荡荡的大宅子,后山是几座地势稍矮的丘陵,每座不同位置都开了两人宽的洞口,即使在阳光下都是黑黝黝的仿佛冒着寒气儿,此刻还有矿工抬着箱子进进出出
布衣男子沉着脸翻身下马,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小跑过来,献媚笑道:“大人,来了怎么都不提前招呼一声,小的好备上好酒好菜招待啊……”
“免了!”布衣男子冷声道:“你立刻将装好的银子清点起来,带着人跟我走个,这里的矿从现在开始立刻封藏!”
“封矿?!”那管事瞪大眼睛:“大人,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里是荣王手下最大的一个银矿,价值巨大,这一封可就前功尽弃,不好再开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立刻去做!否则安你个办事不力的罪名,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小的这就去做!”管事忙连声应了,却为难道:“封矿得先把人撤出来,再搬石头堵住洞口,工程量巨大,得花个几天的工夫……”
“不好了!不好了!”
管事话还没说完,一个放哨的喘着粗气儿跑上来:“外面来了一大群官兵,正往山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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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说到做到,宝宝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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