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颂凑在霍劭耳边嘀咕着,仿佛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不是想知道,你求求我啊,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霍劭伸出手,试图掩住她那张说个不停的小嘴,殷颂反而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倒是不疼,就是一股麻劲儿窜进他心里,看着她翘着尾巴洋洋得意的模样,要不是体谅她之前已经被折腾得厉害,他真的会翻身压着让她再哭出来
打打不得,说说不得,连个清净都求不得,霍劭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求求你。”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不够诚挚,但殷颂还是忍了,她愈发贴近他,温热的吐息氤氲在他耳畔,伴着女儿家的甜香,霍劭是没什么兴趣,但小姑娘都已经离得这么近了,他还是下意识往她那边侧了侧
殷颂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轻轻含住他的耳垂,粘腻的濡湿感让他浑身一僵,他用一只胳膊挡住脸,透着一种无可奈何般的纵容
“其实我是从……”殷颂含糊而低哑的声音渐渐入耳,在他忍不住去听的时候,忽然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滚到旁边去:“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霍劭躺在那里,顿了一会儿,才半撑起身,冲着侧卧在旁边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殷颂,看了她一会儿,张开手臂:“来,睡吧。”
真的都不带生气的哎,这脾气也太好了吧!
殷颂警惕的看了他一小会儿,确定他真不是在唬她过去要欺负她,才又扑进他怀里,小声道:“你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
霍劭抱着自己的小姑娘躺下,把薄被往她身上压了压,慢条斯理道:“我是没看出来你哪儿有不好意思了。”
殷颂吃吃一笑,又凑过去亲他蹭他,腻歪的不行
她坏得很,高兴的时候小兽般粘人,但把人弄得火起了,她又嫌累嫌出汗,撒娇打滚的不给碰,霍劭吃她这种搓磨不是一次两次了,也幸亏今儿疏解过,也不算太难捱,耐着性子任她折腾了一会儿,便压住她:“睡了。”
纵容是一会儿事儿,他要是真想压制她,给她双倍武力值她也别想挣脱,她动了动,男人的手却纹丝不动,她这才泄了气,哼哼道:“我睡就是了,你放开我~”
霍劭没说话,只是另一只手从锦被下按住她悄悄想去摸他的手,拉到外面,他一只手就把她的两只手压在一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径直往下,直接探进她柔软的中裤,顺着女孩儿柔嫩的肌肤抚摸,在她亵裤的边缘轻轻勾挑,透着十足的侵略感与威胁感
从始至终,他都定定的看着她,意味深长
殷颂脸有点红,之前才被他欺负过,身子敏感的紧,他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动作她都有点受不住,这下可是真的老实了,嗫嚅道:“不闹了,这回真的睡了……”
霍劭这才收回手,小姑娘揉了揉自己的腕子,幽怨的看着他一会儿,撅着小嘴埋进他怀里
“你这个人啊。”他轻声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好言好语软的不行,只能用强压强势,才能迫得你乖一点。”
她是一个拥有着强大心性的强者,她可以同情弱者,她可以体恤下位者,却不会因为下位者而动摇
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她其实有颗傲慢而冷酷的心,如果想让她把你真真正正看进眼里,那么只是一味的柔情付出是没有用的!你得向她展示自己的强势,展示自己的价值,让她将你置于与她有同等对话资格的层面上,她才会花心思去了解你、去钻研你,这之后才有可能允许你成为她身边重要的存在
霍劭曾经用错了方法,但幸好,他及时改正了
他低头看怀里的姑娘,殷颂整个人安静如鸡,求生欲非常强的样子
好吧好吧,她就是这么黑心的,知道就好嘛,干嘛非要说出来,她不要面子的伐?!
霍劭轻轻摇了摇她,她哼哼唧唧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乍一看乖巧娇软得不行,霍劭生生被她弄笑了,拍了拍她,算是捷过这一茬儿,又平静道:“今日如梦楼里,屏风后还藏着一个女人。”
“女人?”殷颂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自然不会是歌姬舞姬之流的,应该是万福商会背后的主子们,但万福商会背后站的明明是临江王,哪儿冒出来一个女人?!
殷颂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呼吸。”霍劭淡淡道:“男人和女人的鼻息粗重是不一样的。”
大概习武之人都有那么些特异功能吧,殷颂想了想:“没听说过临江王有什么女子心腹或姬妾,能插手这种事儿的必然是既得他信任又身份不低的女人,大概是他一个颇有才能的女子后辈。”女儿、侄女之类的
这世上向殷颂这样涉足男人权势圈的女子终究是少数,没想到临江王身边竟也有一个,倒是一直低调,但没关系,只要有痕迹,就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霍劭并没有很当回事儿,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见到的都单纯给他陈述一遍罢了,说完便亲亲她的额头:“明日再说吧,睡了。”
……
那天霍劭的欲擒故纵看来玩得很成功的,没等几天,张冀又派人过来下帖子,霍劭拒了两次,直到张冀亲自前来,说了一通好话,他才矜持的收下请柬
他站在檐下,看着张冀臃肿的背影匆匆离开,听见一声轻笑,回过身,便看见殷颂穿着浅绿叶纹纱裙侧倚在攀花柱旁,正对上她慵懒而笑吟吟的目光
“听说是约在花江的画船上?”她修长细嫩的指尖慢慢把玩着一朵艳红的花儿,斜斜睨着他,语气似笑非笑:“江南可真是好地方,哪儿都透着股风月浪漫,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乐不思蜀啊!”
霍劭摇摇头,无奈的走到她面前,想抱一抱自家正犯矫情的小姑娘,却被她一根手指直接抵在胸前,指尖上挑,勾引又威胁般的点了点:“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清醒一点,酒后乱性这种事儿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
霍劭真是不懂她哪儿来的这么多戏,但往往这种时候不配合她演完,今儿一天都别想消停了,只好道:“夫人说得是,为夫一定警醒,除了我们颂宝儿,旁人谁也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殷颂这才满意
……
张冀财大气粗,包了个相当奢靡的大画船,其上华美的雕梁画柱自不必多说,但大概是因为上次霍劭摆明不近女色的态度,他这次也不想着美人计了,挑来的舞姬歌姬虽美貌不减,但也不似上次般个个衣着清凉香艳、眉眼魅惑的模样,只是正正常常的舞乐助兴
霍劭很平静的上了船,这种涉及两邦之交的大事儿,自不会一开始就让坐镇最后的王出马,他们下边这些将卒且有的磨呢,经过这次日子,临江王的人应该已经把自己故意漏出来的信息查了个干净,算是基本信任了他的身份,这一次,就是他与张冀更深一层的对话
但掀开翠色的纱帘,迎接他的不是张冀虚伪的笑脸,而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素色的襦裙披着同色的轻纱半臂,精心装扮的容颜美艳魅惑,微微斜着身子跪坐在锦垫上,愈显出窈窕诱惑的身段
霍劭顿住脚,只看了她一眼,便是皱眉
殷婉苏见想了几日的人走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形,清朗沉静的容貌,那双沉渊般幽邃冷漠的眸子看着她,竟觉浑身一个激灵,却不是因为害怕什么的,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她也曾喜欢过年轻清秀的小生,但她向来心高气傲,那些仰她鼻息媚宠的东西只当作是玩意儿玩玩,自是入不了心的;这些年却愈发偏爱成熟冷淡的男人,他们身上那种醇厚的因时光奠基的韵味,绝非那些鲜嫩青涩的年轻人可比,而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住她的男人,有着她见过最迷人的一双眸子,迷人到让她完全可以忽视他那张普通的脸,日日想着,一定要面对面见他一次
而现在,她见到了,他看着她这一身精心了两个时辰的装扮,眼中却没有丝毫惊艳,甚至连疑惑都没有,只皱着眉头,显得愈发清冷淡漠。
但他这样的反应,并没有让殷婉苏失望,反而让她升起更浓烈的兴趣与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