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第一次进皇宫,看到这么雄伟的建筑,金碧辉煌的宫殿,母女俩心里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
“是玉娴姐姐吗?”萧玉娴母女正看得起劲的时候,萧玉玲被福嬷嬷搀着从寝殿出来了,她一眼便认出大殿中的萧玉娴。
萧玉娴母女立即收回视线,规规矩矩的给萧玉娴行礼:“民妇(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今日萧玉玲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外面罩一件同色的小披肩,头戴凤钗,面若桃花,笑盈盈的看着萧玉娴母女。
萧玉玲从小到大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性格不像闺中小姐那般静娴,活泼开朗得很。
今日这身装扮倒显贵气,凭添几分沉稳。
萧玉玲上前,扶起萧玉娴:“玉娴姐姐请起。”
福嬷嬷也过来扶起沐婉儿。
母女俩起身,这才看向萧玉玲,萧玉娴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这萧玉玲只是比闺中时候成熟一些,其他的基本上没怎么变。
那精致的眉眼,吹破可弹的肌肤,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六的样子。
再看下她自己,只比萧玉玲大了那么一岁,然而岁月的杀猪刀毫不留情的刻在了她的脸上。
而沐婉儿看到这样的萧玉玲,心道好美,她那双眸子定定的盯着萧玉玲身上瞧,那身衣服好华贵,有一天她也要穿上这么华丽贵气的衣服,住上这美伦美奂的宫殿。
谁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谁说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可能。
天天有这样美好的日子过,干嘛要没事找事干,为何不尽情享受呢?
萧玉玲感受到了沐婉儿那炙热的目光,她只冲沐婉儿笑笑,然后看着萧玉娴,萧玉娴还不到四十岁,看上去像四十多岁的妇人,萧玉玲心里挺难受的。
失去母家庇护,丈夫又不得力,又屈在大房之下,这日子不好过也正常。
萧玉玲看着萧玉娴那张泛黄的脸问:“这些年还好吧?”
萧玉娴垂下眼睑,深深吸口气道:“还好,就是挺想念你的,没想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还以为这是在做梦呢。你呢,这些年可好?”
萧玉玲抿嘴笑笑:“走,我们进去说话吧,别杵在这里说话。”
说着搀着萧玉娴的胳膊,来到萧玉玲的休憩室,这里连着个小花园,萧玉玲最喜欢来这里小憩。
三人依次坐下后,福嬷嬷立即叫宫女上了茶。
“来,婉儿来见过太后姨母。”趁宫女倒茶这当口,萧玉娴拉着沐婉儿来到萧玉玲面前。
沐婉儿朝萧玉玲盈盈一拜,甜甜喊道:“婉儿见过太后姨母。”
萧玉玲见到这么乖巧可爱的沐婉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刚刚只粗略看了一眼,这下仔细一看,这容貌貌美如花,娇俏可人,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站起来,将沐婉儿扶起,朝萧玉娴娇嗔一下道:“玉娴姐怎这般多礼,刚刚孩子不是见了礼么?”
“来,快起来,以后在姨母这里无需那么多礼。”萧玉玲才朝沐婉儿道。
“谢谢姨母,这是婉儿应该的。”沐婉儿也甜甜的笑道。
“行了行了,你呀,姨母说不过你,来,坐下喝点茶,我们聊天,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了,有很多话呢。”萧玉玲拍拍沐婉儿的手,这孩子她是越看越喜欢。
萧玉玲牵着沐婉儿直接坐在她身边,她又问:“玉娴姐,这些年你们的日子不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这会儿看着她们母女穿的这衣服,料子倒是好的,就是不怎么合身,这明显就是穿的别人的衣服。
她本就是有点好打抱不平的性子,更是讨厌那种欺人之人,自己的堂姐被人欺负,她岂能袖手旁观。
更甚,她现在是大乾最尊贵的太后,儿子又是皇帝,哪容那些狗仗人势的人兴风作浪。
萧玉娴抿抿唇,想到这二十来年过的日子,心里一酸,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
沐婉儿看到立即掏出手帕子帮萧玉娴擦,轻声道:“娘,姨母问您话呢,您怎么哭上了,别让太后姨母看笑话。”
“无妨,让你娘哭,你娘这是受了委屈,以后有姨母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再有人欺负你们,姨母要他们好看。”萧玉玲见到萧玉娴竟然哭了,她那脾气也上来了。
萧玉娴拿过帕子自己擦了擦眼泪,她抬头看着萧玉玲:“姐姐我还好,你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萧玉娴又不傻,萧玉玲说帮她她就立即说,欲擒故纵对萧玉玲才管用,你越不说她越好奇越想知道。
他们沐府那点子事说开了,就是大户人家里的普遍现象,算不得多大点的事情。
要想在萧玉玲这里获得最大好处,就是装做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才能激起她的怒火。
另外,当年萧玉玲是死遁,肯定不会证明光大的活着,不管她的日子好不好过,关心她是必须的。
萧玉玲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遭逢那样的变故,如今母家又没有人了,她这时候适当的关心,才能让萧玉玲感觉到她们如闺中时的那般。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人不可能还保持着初心。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得好好把握。
果然,萧玉玲听到这般关心她的话,她心里一暖,时隔二十几年,她这堂姐仍然如当年那般,总是先关心她。
她眨眨眼道:“还好,当年我身子不好,一直在一个地方养着,之后才跟云景一起回宫的。”
感动归感动,她也不傻,不可能告诉萧玉娴具体的事情。
萧玉娴叹口道:“那就好,这些年来,说实话姐姐一直都在想,以你的性子怎么想不开,万幸你们母子都平安。”
“嗯,我们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呢玉娴姐,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是姐夫对你不好?”她让人打听,也只打听得到表面的。
萧玉娴摆手:“那倒不是,只是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夫君对我还好。”
说完萧玉娴还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