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师爷三人吃完,众人也是无语,肚子咕咕直叫。特别是典吏周跃,头一次感觉看人吃饭这么难熬。
“怎么?一顿饭不吃就难受了,一个被关押死牢的女子,因为不从狱卒的欺辱,就三天没饭吃,你们不知道?”
王要见李师爷吃完,也直接就进了正题,一改往日的满脸和煦。满脸严肃的看着众人。
见没人说话,王要就点名了:
“孙经承,你主管刑房,这禁卒(狱卒)也是归你管,你啥也不知道吗?”
孙佩没想到知县上来就拿自己开刀,也是有点慌,眼神飘忽的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周跃。
周跃现在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什么。看都没看孙佩一眼。
“怎么,问你话都不答,你是看不起你的上官我?还是藐视公堂?”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王要现在可是坐的公堂,这公堂之上也是有藐视公堂的说法的,罪也可大可小。
“小的……没有藐视公堂,刚才只是思考。禁卒之事,小的确实不……不知道此事。”
孙佩完全没有准备,直接被王要打懵逼了。
王要一年来和和气气,突然翻脸第一次就只弄自己一个小喽喽?此刻凳子也不坐了,赶紧跪在地上!
王要喊到:“传牢头过来!顺便让皂班上堂上班!妈的我都坐大堂了!不知道升堂吗?”
皂班就在隔壁,一直以为这是领导们开会。听了王要的声音,赶忙拿了棍子出来站班。
王要也不废话,惊堂木一拍,皂班齐声喊“威——武——”。
堂下众人也是被王要的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做事方法搞的蒙圈了,突然就升了堂,看样子是要搞孙佩。
其他人此刻还在堂下坐的呢,这不也成了犯人?
赶紧起身搬了自己的椅子凳子往西墙边观案的地方走,都后悔刚才搬了凳子,现在那叫一个乱。
都以为开会,谁知道突然审案。
今天一众人可是被王知县耍了个够呛。真是一环套一环,都没个废环,主打一个搞人心态。
王要其实昨天就想明白了,孙佩在刘巧莲案里是个承上启下的角色。不是主谋,但也是个重要的传达办事人员,先拿他开刀,找个突破口。
翻案申请还没批下来,先找个理由拿下他!
孙佩此刻跪在堂下,其他人都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不多时,壮班的跑腿把牢头叫了过来。
“把你昨天关于刘狱卒的事再说一遍,越详细越好!”王要问了牢头。
牢头昨天是见了王要的手段,也不敢废话。把昨日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孙佩听的心如死灰,谁没事会关心一个死囚,自己主管刑房,这大牢也归自己管,看来这次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牢头说完,王要对着主簿王瑞问到:“孙佩藐视公堂、纵容下属。该当何罪?”
王瑞今天倒是坦荡,他这人做人正派,除了喜欢拉帮结派,也没什么把柄。
再说这孙佩和自己也不是一伙的。就如实说道:
“其一犯了渎职之罪,轻则杖一百,重可流放三年,永不予录用。纵容手下,根据《大周律》规定:“官有官物,官与用官之人同罪”。可与那狱卒同罪,减罪一等,免了死刑即可。”
又补充一句:
“可轻可重,全凭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