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手执利器的手下闻言,立即呜央呜央的冲了出去。
陈暗眼中寒意愈盛,二话不说一挥手,汹涌元气冲了出去。
霎时间,巨力如排山倒海一样冲向了那些动手。
只听得声声惨叫,所有冲向陈暗的打手都自动飞了出去,连陈暗一根汗毛都摸不着。
而陈暗,却连手指都没有动弹一下。
这就是修炼之人与普通人的差距,哪怕你是个武夫。
不过陈暗没有下死手,这些人不过是绿水庄的打手,就算为恶也多半出自于绿水庄,没必要赶尽杀绝。
吴教头整个人都傻了,他到底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大叫一声:“神仙大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仙大爷,大爷饶命啊!”
一边哀求,一边趴下来磕头。
陈暗冷哼一声,此人虽然是个领头的,却这般没有骨气,当真是令人不齿。
“滚开!”
“好,好,好叻!”
吴教头连滚带爬的让开。
这时,里面冲出一个人,一边冲一边大叫:“何人犯我绿水庄,找死!”
话音未落,雪亮的枪头先至。
那冲出来的人挺着长枪,直指陈暗面门。
“哼,不堪一击的蝼蚁。”
陈暗冷哼一声,看到来人气势汹汹杀来,其身上闪烁着二境中后期的修为,心里一声哂笑。
随即,一道剑芒凭空显现,咻的冲上来那直挺而来的长枪。
砰砰砰!
炸响声大响。
剑芒缠上长枪,长枪顿时如同遭受了毁灭般的打击一般,一寸一寸的化作齑粉。
待长枪被碎完,剑芒直冲执枪主人,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
青年显然没料到陈暗竟然强大到如此境地,被一剑破枪,便再也施展不出任何别的手段。
眼见剑芒近身,下一刻他就要被洞穿而死,他也无可奈何。
而陈暗,这一手虽然未使上多大的力,但也不是这二境青年足以承受得了的了。
虽说不想杀人,但是此人一出手却是为杀人而来。
既如此,那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
所以,陈暗也就没有收手,任凭剑芒奔着见血而去。
就在这一刻,一声震天声响从绿水庄内部响起,只见一个人影飞驰而至,抢在剑芒就要一剑封喉前,一只铁爪探出,将其拦住。
来人一身青衣,头发半白,年纪看着不小了,但是保养有方,脸色红润有加。
其修为明显在四境,这一出手,竟是能抢着拦住剑芒,使得那个已经傻了的年青人不至于血溅当场。
但是,就算如此,也就只是如此了。
陈暗现在是五境中期的剑修了,剑修素来杀伐之力就强,难以抵挡。
别说是这个头发斑白的老者为着救人来而匆忙以对,就算是他有所准备正面相抗,也不足以能轻易接下陈暗的一击。
所以,当剑芒被老者施展出来的铁爪手抓住时,剑芒未能杀到年轻人,却也在挣扎之下洞穿了铁爪方才消失。
鲜血顺着老者的铁爪流下,老者却丝毫不顾的疼痛,一把拉住年轻人跪下。
“绿水庄孙卬拜见上修,冒犯上修之处,请上修责罚!”
老者开口就是请罪,显然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陈暗的对手了。
看他有如此修为,又气质不凡,显然是绿水庄的高层。
他能这般自觉的认罪请罚,证明绿水庄也已经知道陈暗不能惹了。
“孙卬?你又是绿水庄什么人?”
“鄙人孙进尚之三爷。”
“哦?这么说绿水庄你能做主了?”
“可以这么说。”
“好,让孙进尚出来,我有事找他。”
老者孙卬一抬头,脸上浮现出愁苦为难之色:“非是老朽不肯,实时进尚他……此时不便见客……”
“不便?”陈暗冷哼一声,“好大的架子!”
苏昂脸色大变,惶恐道:“上修莫怪,上修莫怪啊!进尚他非是摆架子不来亲迎上修,实是他此时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陈暗冷笑一声,“可没看出来贵庄庄主濒垂欲死,反倒见贵庄无论大小,皆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陈暗的痛骂令孙卬羞愧不已,他半句不敢反驳,道:“是蔽庄之过,冒犯了上修……”
“废话少说,陈某此来只为一件事。”
孙卬顿时心情稍定,连忙道:“上修还请里面请。”
“进去就不必了,本少的事查清楚了自然就走。”
“这……蔽庄对上修大不敬,已是罪孽深重。还请上修赏脸入内,蔽庄也好向上修赔罪。”
陈暗见他坚持,眼睛微眯,想了想冷笑一声:“也好,那就进去吧。”
孙卬大喜,也不顾陈暗叫不叫他起来了,连忙起身给了身旁同样跪着的年轻人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起来先一步跑进去。
不到片刻,一堆人出来,簇拥着陈暗和徐城入到绿水庄中。
徐城这个惫懒二吊子修士,从头到尾都是看戏,看得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刻,他无比的羡慕陈暗,羡慕高阶修士的威风。
只可惜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前途了,他能修到二境,已是泼天大幸了。
所以他也就绝了继续往上的心思,混日子过。
进入绿水庄中,里面的奢华和清意并存,既显出品味,又不失其大商贾之家的实力。
孙家以最高规格接待陈暗,将陈暗迎到了最好的大厅中,孙家也拿出了珍藏的雪山白茶来招待陈暗。
“不知上修所为何事?”
坐定后,孙卬问道。
陈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看向身旁的徐城。
后者似是故意装傻,一脸无辜的模样。
但见到陈暗脸色渐渐要沉下来的时候,他连忙装作刚回神样子,道:“我来说,我来说。”
“那个鄙人前几日到贵庄来过。”
说了这么一句,显得有些没头没尾的,徐城就停住了。
孙卬等绿水庄的人都等了,哦,你来过了啊,那所以呢?
继续说啊,都等着呢。
正诧异着呢,孙卬猛然惊觉,靠,这厮这句话的意思是,敢情家里遭贼了啊!
他恍然大悟过来,看向徐城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但是当着陈暗的面,他可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这位大佬带来的,大佬显然不是为帮绿水庄抓贼而来,那他孙卬也就只能有苦自吞了。
“这位兄弟驾临蔽庄,蔽庄有失远迎,却是待客不周了。”
孙卬强颜欢笑。
徐城也是个厚脸皮的,就刚刚不好意思了一下,听得对方似乎不见怪,当即大喇喇道:“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闲着来逛逛。”
孙卬内心犹如苦水翻腾,道:“欢迎欢迎。”
徐城更高兴了,这一声欢迎听得他美滋滋的。
一旁的陈暗却是不爽了,他狠狠瞪了徐城一眼。
你狗日的赶紧说正事,屁话那么多!
徐城显然也收到了陈暗的不爽,连忙收敛笑容,道:“那个孙老头啊,鄙人来逛了逛,看到贵庄好东西不少,当时一个没忍住,就在贵庄剪字房拿了点东西。额……不多,就拿了一点点小玩意儿。”
“小东西?”
你还真是做贼啊,你这梁上君子也忒不要脸了。
孙卬等人面面相觑,道:“那不知兄弟是认为少了还是?”
“不不不,我就是说我拿的其中一样东西啊。”说到这里,徐城看了陈暗一眼,继续道,“其中有一样,是这位陈兄弟的同门的。”
“哦?不知是何物?”
孙卬也看了陈暗一眼。
“是一块玉,指甲大小,玉脂细腻,白色。”
孙卬深深皱起眉头,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谁,剪字房是谁的?”
“回三太爷,是瑾姑娘的房间。”
有下人回应。
“瑾儿?”
孙卬呢喃了一声。
对于这个外孙女,孙卬好像许久都没再见到过了,只记得当初她很小的时候由于双亲亡故,就住进了孙家。
不成想,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印象中这个小姑娘好像很怕人,平时无事都是躲在深闺之中,绝不外出。
是以,整个绿水庄府上也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瑾小姐。
她几乎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现在想来,一晃十几年了,小姑娘应该也长大了吧。
她这么一个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位上修同门弟子的东西呢?
孙卬只觉很是诡异,道:“来人啊,去请瑾小姐。”
“是。”
马上有下人应声出去了。
“上修,请稍后。待瑾儿过来了,便知事情因由了。”
陈暗点点头,静候着。
徐城也乖乖闭嘴不说话,等着那剪字号房主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头戴纱巾、身如扶柳一般的少女在下人的陪同下缓缓进来。
虽然看不到外貌,但是看其身形,便知此女年纪不大,且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弱柳气质。
陈暗打量着此女,从她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修炼之人的气息。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的感觉,就是这弱不禁风的气质稍稍显得与旁人不同。
陈暗撇过头去,看向孙卬。
孙卬见陈暗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道:“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