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浅毫眸光微怔,忍不住看了学遂一眼。
他明白学遂的意思,就是没想到学遂的脑子居然转的这么快。
就连他都没反应过来,学遂就已经在暗暗地保护他了。
在不知道周围有没有窃听器的情况下,这种方式是对他身份最好的保护。
他离得算比较近的,凑近了一点,在学遂的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谢谢。”
他对物理确实基本上不怎么懂,没有学遂的话,如果真的是有关物理方面的,他可能……
“没事。”
学遂没说太多,怕隔墙有耳。
樊港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对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忧。
“就因为我们会物理,所以就被掳来了?”
他不能理解,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上的船。
“还有你说现在是在船上?”
他又看向宋浅毫。
“嗯,你没听到水声吗?还有这地方太潮湿了,加上能感觉到一点点的摇晃感,不像是在陆地上。”
学遂没想到樊港也被抓来了,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考虑他们所有人的安全。
“我听到了,难道……我们被偷渡了?”
其中一个男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惊叫着。
“不知道,但有可能。”
宋浅毫淡淡地开口,“既来之则安之,抓我们过来,应该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不然没必要偷渡。而且,如果需要死人的话,直接把我们杀了就行,没有必要让我们活着上船。”
“说的也是。”
樊港若有所思地点头。
学遂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樊港怎么喜欢跟着别人的思路走,还是得注意点,避免他说出些什么。
他凑近了一点,在樊港的耳边低声道:“记住,在这里一定不要提我男朋友包括他的身份。”
犯罪的地方,最厌恶的莫过于公检法系统里的人,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的男朋友是一名检察官。
恐怕,他和樊港都活不长了。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樊港心底一凛,意识到了什么。
“嗯。”
学遂眯眼,又看向其他两个人,“你们也是学物理的吗?”
“对,你们也是吧?”
其中一个男人抿了下唇瓣,低声道:“我们应该都是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被弄晕的。”
“没错,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当时就喝了一瓶未开封的水,感觉想去厕所,之后就没意识了,我总觉得我没意识之前看到过什么,但是现在想不出来,有点犯恶心。”
另一个男人,抠着喉咙有些想干呕。
“我现在都不清楚我是怎么昏迷的。”
樊港皱着眉头去想,也恶心的很。
“别想了,麻醉剂副作用,该想到的时候,一定能想到。”
学遂皱眉,早就已经不想了,只是不能过度去回想,他不喜欢那种反胃想吐的感觉。
“嗯。”
几人又陷入了沉默,除了学遂和宋浅毫以外,其他人的眉眼都印着恐惧。
宋浅毫依旧透过小洞往外面看,只能看到一点点的亮光,偶尔好像还能听到什么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除了水声以外,最大的声音。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雷声吗?”
刚刚那个男人皱着眉头,不太确定,“对了,既然都是受害者,那能都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这里就只有他们五个人,那么狭小的一个空间,太拥挤了。
他们要是想活命,就一定要相互合作,不合作的话,死的几率实在是太高。
“宋浅毫,北宋的宋,深浅的浅,明察秋毫的毫。”
宋浅毫率先自我介绍,他能察觉到这人的情绪不太稳。
如果他们情绪崩溃,指不定会连累到他们。
这些人想不想活命他不知道,但他一定想活命。
“学遂,径行直遂的遂,学问的学。”
学遂脱口而出就是径行直遂,他一怔抿了下唇瓣。
他想学长了。
不知道学长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失踪。
他原本就不希望学长担心,结果还是让学长担心了。
他好不容易和学长在一起,学长已经失去了学姐,不能再失去他。
他无法想象学长失去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必须要活着回去。
“樊港,樊笼的樊,港湾的港。”
樊港压下了不安,还是跟另外两个人介绍。
他在这里,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学遂。
他知道学遂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所以他相信只要能一直跟学遂在一处,就有可能会获救。
更何况,学遂的男朋友还是一名检察官。
“我叫巫伦,巫术的巫,无与伦比的伦。”
巫伦蜷缩着身体,有些瑟瑟发抖,声音也很小。
“姚唐实,女兆姚,唐朝的唐,果实的实。”
姚唐实就是刚才提出自我介绍的人,经过自我介绍后,他冷静了下来。
“外面似乎是雷声,如果我们在海上,还下着雨打雷的话,恐怕本身就很危险。不过这也正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带我们偷渡出国。”
他认同学遂和宋浅毫的想法,下雨了加上是有雷暴,有些地方可能检查的没那么严。
尤其是他们当时在魏苗市,魏苗市依山傍水,加上距离边境并不远,走水路的话,恐怕很快就能出国。
“确实是下雨暴雷,但是我们要怎么出去?还是乖乖在这里待着?”
巫伦低声喃喃,“我饿了。”
“我们都饿了,自从昏迷后,我们都没有吃过东西,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的手机之类的东西,也全部都没了。”
姚唐实也感觉胃有点抽痛。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我们现在在船上,就算是出去了,那也一定是被瓮中捉鳖,根据时间和我们都饿了的情况,也肯定已经大概率出境了。
在海上和那些人对抗,你们是都会水吗?还是能从海里游到岸边?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旦惹急了,万一杀鸡儆猴把我们其中一个人扔进海里,我们活着的几率有多大?”
学遂睨了他一眼,这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