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师,实实在在的恶道士。
他跟邪道术士还有点区别。
邪道术士,只是心性还有点摇摆不定,有好的成分,也有不好的成分。
但是降头师就不一样了,他没有半点好的成分。
也算是道术界的一股泥石流。
降头师与道士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身为两者之一的时候,见到彼此才会彼此认出,对于普通人来说,两者很难分辨。
……
九叔说的也没错。
在义庄的这些人,的确没有几个人是那降头师的对手。
但是,那是单打独斗的情况。
所以,只要他们一直呆在义庄,安全倒也无虞。
只不过,有一点是九叔忽略的。
那降头师很清楚自己不能再次降临义庄。
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要把人一个个的调出去。
义庄外。
侦缉队的刘海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跑来。
一阵风吹过,将他的帽子掀飞了出去。
然而,他却并没有折身去捡,甚至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道长!叶道长!”
声音远远传来。
九叔和顾伤言抬头望向义庄外面,看着刘海,有些不好的兆头。
“麻烦了!”
“是啊,那降头师看来是打算将咱们分而击之……”顾伤言神色严肃。
“咱们两个老家伙分开来?”
“你守义庄,我去保护叶道友?”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要不,咱们死守义庄,就等着昆仑山那边来人?这边的动静,我想那边不可能没有察觉的!”顾伤言有些不安。
九叔默然。
这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他知道,这样不行。
因为,他们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就算外面的世界全灭了,他们不出去帮忙,也没人说啥。
可是,他们是道长……
道长之所以受人敬重,受人仰慕,都是有原因的。
“看看情况再说吧!”
九叔说完,抬脚走下台阶,来到院中。
刘海这时已经来到门前。
叶秋看着他,神色安静,刘海直接找自己,而没有找九叔,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难道是那沈家账本出了问题?
这是他跟刘海唯一的交集。
思虑中。
刘海剧烈的喘了两口气。
“叶道长,账本,账本……”
“果然……”
叶秋叹了口气,他好像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发生一般,“账本不是在你们侦缉队里面放着吗?被偷了?”
“偷?侦缉队戒备森严……个屁……”
刘海本来还打算大夸特夸一番,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多接了两个字,“如果要是被偷走的倒好了!”
“那是……”
“被抢了!”
“……”
“关键是,他们明抢啊!”
“不明抢,还偷偷的抢啊!”文才补了一句。
“……”
刘海愣了下,“关键是他太嚣张了!”
“他?嚣张?”叶秋凝眉。
“是啊,就一个人,只身闯进我们侦缉处,找到那账本之后,拿起来就走,任凭我们怎么打怎么阻拦都不行。”
“开枪啊!”文才又补了一句,“你们又不是没枪……”
“打了,没用!脑袋上都补枪了!”
“这是什么道术?”
叶秋看向九叔。
他知道,这种道术肯定存在的,但是名称是什么,他不好说,傀儡术,驱妖术,都有类似功能,就连自己的鼠老大,也可以被自己驱使着如此行动。
但是,这个载体好像有点强大了。
枪都用上了,都打不断道术。
一般的,载体也会死亡。
九叔沉吟片刻。
“那人看起来是死人,还是活人?”
“……看起来像是活人,但是触碰着,却是浑身冰凉!”
“我知道了!”
九叔愁眉紧锁,“扶疆派的行尸术!”
“行尸术?”
“嗯,一种惨绝人寰的道术,昆仑山已经敕令扶疆毁去此术,没想到,还是流传了下来。这种道术,与傀儡术不同的是,施展的时候,人得是活人,然后,用特殊的术法,将那人的三魂七魄拘在一处,随后立即冰封肉体,过程中,会将傀儡符用冰柱的形式打入头颅之中,行动中,冰柱不失,他就不会失控!”
“有克制的办法吗?”叶秋询问。
“没有,只能将人打死,……要打成渣滓!”九叔的答案,后面是他的补充。
“好吧!”
叶秋咧嘴嘶气,“刘队长,我想现在他还没有走脱吧?”
“没走脱,他走得很慢,就好像是在故意等候什么人似的!”
“等什么人?”叶秋眼角抽抽,“该不是在等我吧?”
“很大可能!”九叔说道。
“叶道友不能去!”顾伤言劝诫道。
“他在等我,说明他很有把握对付我,他专门拿了账本离开,说明那账本对他有点重要,或者说是很重要……”
叶秋自言自语一般。
“我得去!”
“我跟你一起……看他这路子,很有可能是降头师在背后支撑!”顾伤言知道阻止不了叶秋。
“不,我自己!我怕中了调虎离山的计策,九叔现在比我重要,他找我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寻仇!九叔就不一样了!”
“可万一……”
“没事,我有能力自保!刚好我也想看看,那降头师究竟都有些什么手段。”
叶秋笑笑,有些无所谓的意思。
顾伤言知道阻拦不了,也就放弃了。
抬手一指。
地面下浮现出一尊石碑。
而后,他将一块令牌交托给叶秋,“叶道友,这是我的况天,你带着它,逃命的时候用,实在打不过,你可以命令况天自爆!”
“自爆?这是否会伤了顾前辈根基?”
“无妨,况天的根本在石碑之内,最多也就浪费我一些时日休养!”顾伤言一脸随意,叶秋之前救了秋生,那恩情,秋生恐怕很难有机会报答了,所以,他只好先把情分垫上。
九叔见状,探手一招。
房间里的桃木剑立时飞来。
将之交托给叶秋,“逃命的时候爆了它……”
“又是自爆,就没点别的办法?”
叶秋苦笑。
不过他知道,没有!
秋生明白顾伤言所做是为了什么,所以只是拍了拍叶秋的肩膀,示意他保重,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那模样,像极了在做最终的永别仪式。
搞得叶秋都有点像是要去赴国难的感觉。
文才伸手从包里搅合了一阵,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无奈的只能咂咂嘴,“叶兄,我精神上支持你!”
“……”
叶秋扯扯嘴,他很想说,去你大爷的。
但是想了下,算了吧。
文才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