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又分离,一个跟随车队前往南边的度假村,一个前往北边县城的三甲医院。
南溪不知道坐了有多久的车,只知道自己一觉睡醒的时候车子依旧开着,道路两边是高山,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树木格外幽绿。
车子一晃一晃,南溪又一次靠着车椅睡了过去。
李乐之因为伤势过重,是第一批走的病人,初衍并没有跟车。不过还好,许诺和乐之一起,有许诺在旁边,初衍也放心不少。
初衍对李乐之这样关照,除了出于自己是医生,李乐之是患者外,最大的原由便是因为南溪,而初衍则是爱屋及乌。
“你跟车,有什么消息记得一定要想办法第一时间告诉我。”
许诺看着担架床上沉睡的女孩,想起出发前初衍对自己说的话。
“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啊,不然我师傅可不会放过我,我师娘肯定也会伤心死的。”
一旁的护士听见许诺的话有些好奇,“你师傅?你师傅难道不是我们主任吗?这小女孩难不成还和你师傅他们有亲戚关系?”
“什么啊,此师傅非彼师傅。我刚说的师傅是胸外科的初衍初医生。”
许诺连忙解释,害怕自己解释晚了或者没有解释清楚下一秒谣言就满天飞了。
“初衍?是不是之前内网上被传谣言的那个贵公子?听说我们医院就是他们家的对吗?”
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一直敬仰的人,许诺其实内心很不满,但是眼前这人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言语不好太难听,他在心里好好组织了一番语言。
“你都说了那些都是谣言了,怎么还信啊。你们女生真的好奇怪,不去关注别人的实力和成绩,非要逮着别人的家世和家事盯着,怎么那么八卦啊。再说了医院是他们家的说明别人一家人人好啊,我们的工资福利待遇可比别的医院好太多。还有,别再那么八卦,小心我告诉我师傅你们背后嚼舌根,开了你们。”
许诺的话还是让护士听了很不开心,面露尴尬和不满,撇撇嘴转过头小声嘀咕,“嘁,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开了我们呢,别人认不认你这个徒弟还不一定呢,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许诺听见一旁抱怨自己的声音,也不去辩驳。说自己可以,但是不能说自己的师父。
许诺和初衍的渊源要从初衍进医院那天说起。
许诺第一天进医院的时候初衍也刚来不久,对于这个医院来讲两人都是新生,不过有人一来就当了老师,而有人还需要在各科室轮转。
而刚好,许诺第二个轮转的科室就是胸外科,被安排到了初衍的手下。
许诺最开始很不服气初衍来当他的老师,他觉得初衍不配,不过后来初衍将许诺从一次医疗纠纷中解救出来的时候,许诺才第一次认识到他这个师傅的厉害之处。
临危不乱,沉着冷静。
从那以后许诺对初衍言听计从,安下心来在初衍手底下做事。跟着初衍的时间久了他才明白初衍的医术是有多厉害,从此化身初衍的脑残粉,听不得别人对初衍有任何的诋毁。
许诺对初衍,始于人品,终于专业。
视角回到车上,许诺和护士经过刚刚的小插曲过后,两人谁也不理谁,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一句话也不说。
车上其他的医护感觉到气氛的不对,试图缓和缓和,可奈何无果,各位面面相觑,也开始沉默不语。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车里蔓延。
初衍将所有的事情准备好后最后离开,乘搭最后一辆车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同车的还有易子阳。
“这么久了,想你女儿了吗?”这次灾后救援易子阳是初衍身边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几天以来两人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多少时间能够好好聊聊,现在在车上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易子阳靠在靠背上,眼睛微眯着,“想,想的我心里痒痒。这么久不能通话,也不知道我老婆孩子在家怎么样了。”
“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我们初大少的喜酒啊,你和南溪记者的佳话我可是听了不少呢。”
也不难怪易子阳会打趣,平时初衍和南溪见面的时候也并未刻意避着人,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加上初衍本身自带话题流量,他的八卦自然传的快传的广。
“别着急,这不是都还没回去吗。等时候到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喜糖。”
“哈哈。不急不急。”
路途颠簸,两人逐渐来了困意,谁也没再说话,沉沉睡去。
南溪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了,下车的时候腰酸背痛腿抽筋,在车上睡觉属实是不太舒服。
这是南溪第一次来这里的度假村,看样子动工时间不算太长,好多都处于半成品的状态,不过好在质量过关,地震也没有对建筑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政府征用地方作为临时的灾民安置点。
南溪他们到的时候这里的许多地方都建好了板房,蓝白色相见,条件看起来比在帐篷里好了太多。
其他地方支援的许多物资也都运送到了这里,在这里温饱不用愁,除了一些本地受灾群众之外还能看见很多外地来的志愿者。
南溪和李佳华跟着志愿者来到一间板房外面,“这里面还有一些空位,你们看着住吧。”
两人也不挑剔,拿起东西就往里面走。记者就是这样,享受的了富贵,也能吃的了苦楚。
板房里确实已经住了不少人,她们一进去里面的人都朝她们看过来,南溪和李佳华被盯的有些不自然,但是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里面走。
旁边逐渐有小声议论的声音响起。
“这是两个城里人吧,你看她们的衣服,哪里像是农村里会穿的。”
“她们包里是什么?咋看起来不像是包袱,老嫂子你说里面如果不是衣服,会是什么啊?”
“要不我们待会儿去问问?”
南溪和李佳华听了个全程,两个人眼里有无奈有提防,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