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自有它的因果循环,我们只需按机缘而做事,帮得上的就帮,帮不上的也不可强求”。
项飞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我们尽力而为吧,你先离开这里,我们先去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女鬼向我们一拜,就消失在了树林中,我和项飞也摸索着走了回去。
回到房间,我本想再跟项飞商量下,却见他伸手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门外。
我侧耳一听,门外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有人在外面。
于是我俩就瞧瞧的蹲在了屋子的角落里,静观其变,看来人想干什么。
脚步声渐渐的临近,终于停在了我们的房门前,我和项飞做好了准备,只要来人有不轨预谋,就扑上去按倒在地。
‘吱嘎’,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在门口望了望就直扑我们睡的床而去,手里拿着一把山里用来砍柴的弯刀。
黑影走到了我们睡觉的床边,举起弯刀就砍了上去,砍了几刀发现没有人,就连忙向外面跑去。
我和项飞抓着机会,一人抄起一根棍子,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猛打。
没打几下,来人就倒在了地上打起滚来,我俩赶紧压了上去,项飞按住脚,我按住手。
待制服了他,我们用手电一照,不是别人正是塔克纳,一双眼睛凶狠的看着我们。
找来绳子把塔克纳捆好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把他嘴巴也给封住,现在已经明了,这个偏僻羌族寨子,根本就是羌族中信奉邪教的分支,想必巴木大叔他们都参与了这件事,明天带我们去那个地方,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们。
但人算不如天算,终是露出了破绽,当然我们现在还不会贸然行事,势单力薄眼前只有静观其变,寻找最好的机会一举揭穿他们的阴谋。
我有些感叹,没有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还能遇到这样一件事,看来真如项飞所说,一切事物皆有因果啊!
下半夜肯定是睡不了了,我俩在门口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奇门遁甲,困住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要不然寨子里其他人发现塔克纳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来个群起而攻之就麻烦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项飞直接把塔克纳给拍晕了,然后我们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寨子了也就十来个人,除了老弱妇孺,就四个算是壮年的男人,刚一出来,巴木大叔就走过来了。
“你们昨晚还睡得好吗?”
“嗯,还好”,我点头回答。
“那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特别的事?”我装作不明所以的神情,疑惑的看着巴木大叔。
“哦,呵呵!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们饿了吧,我已经做好了早饭,吃了我就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我和项飞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吃起了早饭,料想现在他们还不会露出真实面目来。
一会就吃好了早饭,巴木大叔就领着我们去那个他口中所说的‘禁区’。
穿过几条山路和山林,前面路越来越陡峭偏僻,我们也开始警惕起来,别来个杀人越货就不好办了。
“喏,那个地方就在前面的山谷里,我就送你们到这吧”,巴木指着前方的一条山谷说道。
我抬头一望,前面山谷果然极其隐蔽,远远望去隐藏在山野中,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显得格外的阴森。
看了项飞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我微微一笑,向着巴木说道:“巴木大叔,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恐怕还要在你家里吃午饭呢”。
“呵呵,那是当然,我这就回去宰羊,等你们回来吃羊肉火锅”,巴木笑容满面的回答,“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里面可是邪得很”。
等巴木一走,我俩就开始准备,先观测地形,以免中了陷阱。
在外面观察了会,没有发现不对之处,料想他们认为里面的凶险足够对付我们了。
准备妥当,我们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刚走到入口,就感觉一股阴风袭来,周围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这个山谷地势就像一个壶口一样,上面小下面大,所以光线就很难照射进来,大白天的里面都显得阴暗。
我们小心起来,放慢脚步走了进去。
‘呱呱’几声乌鸦从上面飞了下来,站在岩石上盯着我们,一双眼睛竟然是红的。
山谷中有些雾气朦胧,看得不是很清楚,前面有一棵棵生长在阴暗地方的树木出现,我们走了过去,惊讶的发现,上面竟然吊着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有干瘪如干尸一样的,也有成为了骷髅的,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其中有两具尸体显然是刚死不久,被挂在树上,全身都是血淋淋,好像被人剥了皮一样,那些乌鸦就在上面盘旋。
“吃了死人肉的乌鸦,怪不得眼睛是红的”,我小声的嘀咕起来。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石台,和在祭祀古地看见的那个石台差不多,同样上面是血迹斑斑,下面堆满了人骨。
而在上面还座着一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塔克长老,显然事先已经知道我们要来,神色很是平静的看着我们,“你们终于来了啊,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呢”。
项飞摇头,“又一个被邪法迷昏了头的人”。
“哈哈,你们这些所谓‘正派’的伪君子,少跟我说这些了,今日,你们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塔克长老目光幽森的说道。
然后拿起他身旁的一根权杖模样的棍子,往地上一敲,就见山谷中阴风大作,冤魂厉鬼从角落里冒了出来,就如同来到了祭祀古地一样。
这些当然难不到我和项飞,阴阳之术一出,手中道符打了出去,面前的冤魂厉鬼纷纷让道,而我点起镇魂灯,四周一切都平静下去了。
向着祭台走了过去,我不屑的一笑,“你这点把戏根本不够看,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的确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古蜀流传下来的邪术,我们已经习惯了,而且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后来羌族所留下的,跟真正的古蜀邪法还差远了。
塔克长老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没有想到我们的道行远在他的预料之外。
我端着镇魂灯走了上去,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就想算计我们,其实塔吉族长早就死了,不过是你们玩的阴谋而已,现在还是老实的交代吧,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
塔克长老眼中光芒飘忽不定,“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少,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说完,他就跳下了祭台,向我们‘嘿嘿’一笑,向山谷最里面跑了去。
这时原本那些挂在树上的尸体竟然动了,向我们爬了过来,而且祭台四周不断的涌出黑色的液体,里面一个个人形物体在蠕动。
塔克长老的声音在山谷深处响起,“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以为我就那点本事吗?嘿嘿!现在你们就自求多福吧,这是羌族最古老的邪法之一,被困在里面会很痛苦的”。
四周又出现了几座雕像,这是古蜀的邪神,也是邪术里所供奉的神明。
我们连忙在周围摆好了阴阳法阵,摸出铜钱,我又布置下了北斗七星阵,项飞让我把镇魂灯拿给他,便开始做起法来。
“阴阳道法定乾坤,诛邪驱恶为正气.....”。
项飞念着法决,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指一点,“阴阳定乾坤,给我破!”
就见四周雕像纷纷破碎倒塌,周围的尸体也都退了回去,见项飞这么犀利,我也忍不住想要露两手,大喝一声,“北斗诛邪!”脚踩七星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手中铜钱打了出去,在我周围布置下了七星阵,“三清有令,尔等还不快快跪地伏法”。
就见那些索命的冤魂厉鬼,纷纷朝我叩拜,那些尸体也都停了下来。
“我已知道尔等也是身不由己,现我为你们打开此中封印,助你们脱困,你们可愿意去轮回转世?”
一百二十三 邪术
项飞也拿着镇魂灯走了过来,周围的冤魂厉鬼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解脱而去。
当下我和项飞开始作法,破掉这个地方的封印阵法,让这些冤魂厉鬼得以脱困。
“万物有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们该去往那里去去那里”,项飞说道,把手中的黄纸洒落。
周围逐渐的平静下来,我四下一看,就发现了那个女子的尸体,正爬在尸堆中,打了一张道符为她驱除身上的阴煞之气。
最后由项飞作法,用道火把这些尸体都焚烧掉,我看见那女子在雾中向我们一拜。
“你自由了,去吧!”我轻声的说道。
女子再次向我们一拜,就消失在了雾中。
山谷渐渐的明亮起来,我们四下找了找塔克长老,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想必已经逃走了。
我们收拾收拾,就向回走去,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巴木请我们吃羊肉火锅呢。
直接进了寨子,里面的人看见我们回来,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尤其是巴木看见我们,更是张大了嘴巴,此刻他们家正准备吃饭,桌子上哪里有什么羊肉火锅。
“哎,巴木大叔,你不是要请我们吃羊肉火锅吗?火锅呢?”我四处看了看,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咳咳.....这个....我忘记了,你看我这人记性怎么就这么差,不过现在也不迟,我这就宰羊去,大家都来吃”,说着巴木就往院子里面走了去。
我和项飞互相看了一眼,感觉不对劲,连忙往寨子外面走去。
果然刚等我们出了寨子,后面巴木就领着整个寨子里的人,拿着弯刀,拿着锄头,向我们追来。
一看这架势,我俩也只有拔腿狂奔起来,后面那伙人是又喊又叫,连老太婆都来了。
情急之下,项飞摸出道符,使出了飞遁之术,把道符贴了一张在我们各自身上,然后我俩就如加速了一般,瞬间飞奔出去,片刻间就不见了影子,后面那帮人那里还追得上。
也不知道飞奔了多远,最后我和项飞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你这密术不错,就是太吓人了,头发都吹立了”。
“咳咳,我也是一次用呢,没想到还真能行”。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我们这是在哪?”
“我也不知道,走走看吧,没准一会就碰见人了”。
现在也只好这么办,休息了会就动身,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下去。
果不其然,走了一会,就看见了一队游客从山路中走出来,现在我俩是狼狈至极,身上不但脏还破破烂烂的,脸上也是黑乎乎的,看上跟乞丐也差不多了。
这队游客显然是外省来的,大概有二三十人,有说有笑的,看见我们,有人就说道:“怎么在这荒山野岭也能看见乞丐?”
“我看他们是落难的吧?”
“是啊,挺可怜的,要不我们给点东西给他们吃吧?”
于是乎有人就塞给我们一些水和饼干之类的,我和项飞有些哭笑不得,根本不容我们解释,这些人就把东西给了我们,然后又让我们跟着他们走,好走出这个地方。
无奈我俩也只好做回乞丐了,反正也是饿了,就吃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城里来的,带的东西不便宜,吃起来还不错,嘿嘿!
跟着这队游客向山外走去,我们也就顺便观光起来,还别说景色实在不错,权当旅游一回吧!
正走着,前面传来一阵锣鼓声,听起来好像是有人结婚,片刻就见一队迎亲的队伍走了过来,前面抬着一顶花轿,但奇怪的是后面却还有人抬着一口棺材。
“这是配阴婚”,项飞说道。
在场游客都好奇的打量,议论着,而这队迎亲队伍也穿着奇怪,明明是穿着结婚喜庆的衣服,但身上却缠着丧布。
配阴婚,这在古时候一些少数民族很是流行,但到近代基本已经绝迹,没想到居然还会出现在羌族中,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关我们的事。
队伍从我们的身旁走过,突然就在这时,那顶花轿剧烈的晃动起来,门帘掀开,一名穿着红装的少女探出了脑袋,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向我们发出‘呜呜’的声音。
旁边送亲的人连忙把她拉了进去,还狠狠的瞪了我们两眼。
“有些不对劲啊”,我说道。
旁边的项飞也点头,“这不像配阴婚这么简单,这是羌族邪术,不能让他们走”。
项飞大喝,我也反应过来,连忙跑上去拦住了队伍。
“你们想干什么?”领头的中年男子大喝。
“配阴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居然也做得出来,看来羌族的邪术还没彻底的灭绝啊”。
情况突变,这伙人立马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盯着我们,“我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
“哼,既然让我们碰上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你们到底是来自哪里?”
见情况不对,这伙人立马把我们围住,看来是要群起而攻之啊!
不过很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阴阳师,项飞掐指口决一念,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在原地又跳又笑。
我和项飞走到了花轿的面前,把里面的少女放了出来,这时一个巫师打扮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当真是要跟我们做对吗?”
“如此伤天害理的邪法巫术,让我们阴阳师碰上了,你说能不管吗?”
对方一听我们是阴阳师,立即变了脸色,“道教衰落,还真的有阴阳师吗?”
说完,他就念起了法咒,声音有些奇怪,我和项飞都听不懂,不过我们也不着急,站在那里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羌族巫师的额头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印,仿佛要滴出血来,目光越发的阴冷。
项飞有些吃惊的说道:“是川西的血咒,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居然还有这样的邪术”。
羌族巫师身体散发出红光,竟然有猩红的血水从他身上流下来,向四周蔓延而去。
随着他的咒语,那猩红的血水中,竟然显现出一个个挣扎的厉鬼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霎时就让这里变成了恶鬼之地。
“你去把那些游客带离出去,我来对付他”,项飞说道。
我点了点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项飞没有回答,不过我看他神色很有把握的样子,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那些游客早就被吓坏了,尖叫着,有的胆小的都被吓哭了,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那些血水涌了过去,想要把他们淹没进去。
我走了过去,阴阳道法一出,连着打出了三张道符,把血水避开,然后开始布置北斗诛邪阵法,手中铜钱打出。
“临,兵,斗,皆.....万法破邪,阴阳主道”,我站在阵中,点指阴阳,而后大喝一声,“北斗之力,借我一用”,此法还是我一次用,这是我刘家祖传之术中颇为厉害的一种,眼下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我也就只有大题小做了。
北斗之力被我打在血水上,就见面前的血水快速的消散,如潮水般退走,里面的那些厉鬼也逃不了灰飞烟灭的下场。
还没等我松口气,突然放在道路中间的那口棺材动了,我暗道不好,里面肯定是一具邪尸,这东西要是出来了,不好对付啊!
但是对付这个东西,我们阴阳师又不在行,只能静观其变了。
‘碰碰’棺材动静越来越大,我看那些游客脸色都被吓得惨白了。
我心里在想,要是把湖南刘叔的捆尸术学到了就好办多了,可惜我们这一脉没有传下来。
终于棺材打开了,从里面跳出来一具被布包裹着的尸煞,但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尸煞,因为它好像神智错乱,跟疯子一样。
在原地大吼大叫,我观察了会,心中大概的猜到了,这本来是一个活人,被邪术弄成了一具尸体,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眼下还是得拿下它才是,我脚踩七星步走了过去,然后直接用阴阳之术,先震住它的魂。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学着电视里一样,摸出一张阴阳符贴在了它的额头上,念起阴阳法决伸指点了上去。
尸中有魂,才会诈尸,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的邪术来把他做成尸的,不过眼前还未成气候,镇压下去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解决了这个东西,项飞那边也拿下了,那羌族巫师带着一帮人如丧家之犬般逃走,我和项飞便研究起那具尸体起来。
完全忘了后面还有一帮游客和那个被配阴婚的少女。
“这尸体应该是用活人做成的吧?”我问道。
项飞点头,“这应该是他们用来试验邪术的牺牲品,等于是谋杀啊!”
“你刚才说血咒,是什么来头?”
“这是古代川西少数民族中比较流行的一种邪术,类似今天的‘蛊术’,不过要厉害的多,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本来已经绝迹多年,没想到居然又出现在了羌族,看来这其中一定大有文啊”。
“两位法师,多谢救命之恩!”那名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没事,举手之劳 而已,你快回家去吧!”我回头一看,少女大概也就在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单纯,典型的羌族姑娘。
“回家,我不敢”,少女落寞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寨子里的人已经把我配了阴婚,要是我再回去的话,他们会打死我的”。
少女这么一说,我们是明白了,看来这邪教在羌族中已经悄然流行,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已经传播开来,这事倒有些棘手,凭着我们两个的力量肯定解决不了,看来是得去找下当地政府帮忙了。
找当地政府,这也不好办,因为我们不认识政府里的人,不好打交道啊!
不过却听项飞说,这个不成问题,他有些门路,当下我不仅好奇起来,他只是笑笑,说当年来这的时候,掐巧帮过这里的一个人,后来那个人就当官发达了,还是一个不小的官。
我也没再多问,想必到时候项飞也会带我去认识认识。
一百二十四 落魄
“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去趟县里吧,到时候我们让政府出门解决”,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我们两个大男人不可能带着一个女的到处跑吧?
刚准备继续研究下,谁知道那些被吓得不轻的游客也围了上来,个个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们。
“这难道就是电视里的茅山道士?”
“不,应该是捉鬼大师”。
“我看是湖南过来的赶尸人吧!”
“该不会和是林正英同出一门吧?”
一时间场面议论纷纷,然后就有些人要和我们合照,说是太崇拜我们了,今天看到的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而有的直接要拜我们为师,更有甚者要请我们帮忙看相,搞得我们有些手忙脚乱。
项飞伸手把棺材里的尸体给抓了起来,往他们面前一放,这才吓得他们退后,我们也趁此机会脱了身,逃出了重重包围,带着少女往县里走去。
那些游客不死心,也跟了上来,无奈我和项飞装出恶人相,“你们谁要是再来纠缠我们,就让他以后天天晚上做恶梦”。
路上我问了少女的名字,叫丹木雅菊,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羌寨的族人,他们羌寨算是一般大小,有几十户人家。
“你被用来配阴婚,你家里人就同意吗?”我问道。
听我们这么问,少女的眼中立马闪烁起了泪光,对亲情的绝望还是迷茫,“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为了得到阴神的庇护,就把我献了出来,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于这些,我和项飞也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能力有限,只能尽力而为。
接下来也无心在看景色,一心埋头走路,渐渐的前面游客多了起来,不时的能看见羌族寨子,还有一些农家乐什么的。
丹木雅菊指了指远处山中的一处寨子说道,“我的寨子就在那里,平时还有不少的游客去呢”。
我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很普通的一座山寨,当然景色还是不错的。
前面有个专门供游客累了休息吃饭的地方,这里的东西虽然好吃,但很贵的,虽然现在我和项飞都想好好的大吃一顿,然后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可是无奈囊中羞涩,身上带来的钱除了用了的,大部分都在祭祀古地丢了。
现在两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也没有五十块,吃碗面还行,大吃一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再说现在我们俩就跟乞丐一样,就是进去了,估计也会被人赶出来的。
“刘师,你想不想大吃一顿?”项飞突然问我,不过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当然想啊,可是没钱”。
“我有个办法可以弄到钱,就是不知道刘师愿不愿意去做?”
心里那股感觉更加强烈了,我连忙问道:“你想打什么主意?”
“咳咳,哪里哪里,不过就是想让刘师发挥发挥,所谓一技之长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用用的嘛”。
“你到底想说什么,绕什么弯子,直接说吧!”
“很简单啊,你去找个人给他算命,没准就能赚个几大百呢”。
“我@¥%,你为什么不去?”
“咳咳,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又不是我的专长,等下你就学老瞎子那一套就能搞定”。
虽然这个办法损了点,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好办法,也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我可没有老瞎子那么专业,只能临阵磨枪充充数了。
于是乎我们开始寻找目标,很快项飞就找到了,伸手指了指让我看。
对方是一个中年大叔,看起来差不多有五十岁的样子,是一个游客,还是一个人,看其穿着打扮好像挺有钱的,坐在一棵大树下抽着烟,看脸色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脸的落寞。
我再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着的烟是中华,想来也不是一般的打工的,身上也应该有个几大千。
“就他了,希望刘师能一举成功,加油吧!我们都看好你”,项飞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打算,便走了过去,这人定是在个人情歌方面上出了问题,也或者是家庭方面。
掐指一算,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便大步走了过去,“朋友我见你眼神暗淡无光,印堂有晦气显现,怕是有霉运加身啊!”
“骗子一个”,中年人看了看我,不屑的说道,然后又低头抽着烟。
这点我早已想到,所以也并不慌乱,继续说道:“如若我猜得不错,朋友你今年四十有几,五十未到,当属牛,龙年有大忌,会犯桃花劫啊!”
听我这么一说,中年人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掏出烟递给了我,“大师真乃神仙转世啊,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不知可否替我算上一卦,定当重谢!”
我微微一笑,可惜没有胡子,要不然非得装出老瞎子的模样来,点了点头,“既然你我碰上了,那就有缘,就不妨替你算上一卦,准与不准我就尽力而为吧”。
然后就让他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上来,又让他说了所烦之事。
听了之后,我略微一思索,便说道:“桃花劫乃命中所注,而你最近身旁所发生之事几乎都和其有着不小的关系,这实在是不好办啊”,说完,我就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
中年人见状,立马掏出钱包,拿出两百红票子来,塞在了我的手里,“大师,还请帮忙啊!”
“咳咳”,我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我们,就把钱收下了,然后想了想继续说道:“办法倒是有,可是如若贫道说了出来,那是泄漏天机,会受到小小的惩罚的,惩罚虽小但也会让贫道吃苦不小啊”。
“大师,这点小钱算是我的补偿”,中年人又连忙拿出几张红票子来,塞进了我的手里,为了装得像样我也不好意思看,有多少,不过应该够和我项飞大吃一顿了。
“咳咳,既然这样,那贫道就破例一次吧......”,
想了想继续说道:“桃花有劫,贫道就帮你破掉此劫吧,记住了,你所犯之桃花乃本命所注定,避是避不了,所以你不妨听贫道一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依贫道看来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彻底的跟她结束,她要的东西你给就是了。然后把你们家卧室的床调一个方向”,接着我又摸出一道符来,“把它贴在你们卧室的门口,这样就可逢凶化吉了”。
中年人把符收下,感谢连连非要拉着我去吃饭。
“贫道四海为家,行走于山野间,不甚喜欢这人多热闹之地,就多谢朋友的好意了,在下告辞!”
没有想到的是,中年人见过要走,连忙拉住我,“看大师这模样,一定是遇到了困难,我也帮不上什么,这里还有一点小钱,大师你就收下,当我请你吃饭的”,说完,又塞了几张红票子在我手里。
假装客气了一番,我就收下钱走了,后面中年人还一个劲的点头,“大师,你慢走啊!”
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找到了项飞他们,“走吧,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去”。
“收了多少?”
我把钱拿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够我们大吃一顿,再住了宾馆什么的了。
“刘师,看来你蛮有天赋的嘛”。
“要是还有下次,就该你去了,我们一人一次的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找地方去吃饭吧,折腾了这么多天,人都瘦了好几斤了”。
又另外找了个地方,还是丹木雅菊带我们去的,说那里的东西不错,以前到他们寨子里去的游客几乎都是在那里吃饭的。
到了地方,这个一个靠着河边的农家乐之类的酒店,算不上豪华,但也另有一番风味。
生意还真不错,里面几乎都坐满了,大多都是游客,也有本地人,我们进去,人家是直接白眼招呼,要不是项飞让我把钱拿了出来,说不定服务员还会赶我们出去。
点了五个菜,就是六百多,虽然知道这是乱开价的,但也没办法,总得吃饭啊,谁叫走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丹木雅菊说是没怎么饿,吃得很少,我和项飞就管不了那么多,敞开肚皮大吃起来,从进了祭祀古地就没怎么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当然我们的吃相,只能用粗鲁来形容,一时间这里很多人都看着我们,眼光有几乎都带着嘲笑。
不过还有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了丹木雅菊的身上,穿着一身羌族的新娘装,特有的少数民族气息,让其看起来别有一股风味。
就跟你天天吃大鱼大肉,也会吃腻的,偶而看到青菜萝卜也会流口水的,当然我并不是说丹木雅菊是青菜萝卜,相反她五官端正,小麦肤色散发出健康的红润,若是再打扮打扮算得上一个美人了。
然后现在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还是两个跟乞丐一样的猪。
“这才叫一朵鲜花在牛粪啊!”终于有人说话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看是被他们拐卖的,或者是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挟持来的”。
“那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啊,就这两个人渣,我一人摆平了”。
一个大汉站了起来,喝得有点二麻二麻的样子,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和项飞一心吃饭,根本没去注意,那汉子走到我们的桌子旁,手掌一拍,“你们两个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逃到这里来的?”
我和项飞也差不多吃饱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边的油迹,“你说啥子?”
“我说你们两个干了啥子坏事,逃到这里来了?”大汉气势汹汹的瞪着我,当然所谓大汉也只是块头大点而已,没有多高。
“你说啥子?”项飞也问道。
大汉顿时来气了,“你们两个还跟我扯巴子啊,今天不收拾哈你们,老子就不姓李”。
说罢,一耳光就向我打来。
一百二十五 有点不对劲
说罢,一耳光就向我打来。
我很淡定,直接伸手左手,伸指并拢快速的点向大汉的腹部,也就是所谓的丹田穴,我们阴阳师从小就会联想点指,这是作法的需要,久而久之这两指的力道就大得出奇,虽然没有真正的功力,但要点在穴上,也让人吃不消的,甚至厉害的可以点死一个人。
一指点在大汉的腹部上,当下就见大汉脸色一下惨白起来,汗水如雨下,然后在地上打滚起来。
当然我们并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他痛下而已,我以前听黑爷说过,曾经有人能够一指点破对方的内脏,我是差远了,顶多就是受点伤害什么的。
“哎,刘师,你这手不错嘛”,项飞赞扬起来。
“一般一般”。
场中其他人见了,也都是面面相觑,“赶紧报警吧,这两个人不简单”。
于是乎就有人打了派出所电话,我们是懒得去管那么多,吃饱了就向外走去,那些人想拦住我们,但又都不敢上,在后面蠢蠢欲动的样子,看着都好笑。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啊,齐心协力抓着坏人,不能让他们跑了,为河蟹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就见那些人追了上来,但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这些人追着我们,等跑出大门口,就一哄而散了,后面农家乐的服务员追了出来,气喘咻咻的喊道:“他们还没结账呢”。
我和项飞面面相觑,然后各自摇头笑了笑,都在感叹,“这真是一个河蟹的社会啊!”
终于看见前面有车出现了,碰巧还是先前那队游客的车,看见我们,都邀请我们坐上去,正好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走路肯定是去不了县里,这些游客也是去县里,我们就顺顺路,搭个顺风车吧。
坐上车,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因为要走山路,所以客车开得慢,到达县里估计也要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准备先睡上一觉在说。
这么多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神经都开始未老先衰。
坐下没一会,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中的我被人推醒,睁开眼睛一看车子停下来了,以为是到了县里,可是外面还是山。
“怎么停下来了啊?”我问道。
“前面山路突然塌方,路被石头给堵住了,现在救援队还在赶来,估计没有一时半会也通不了,大家就在车上呆着,千万别乱跑啊”,司机从车门上来说道。
我向窗外看去,果然前面的路被几块大石头给堵住了,旁边还有几辆车都停在了这里。
旁边的项飞还在睡觉,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也继续睡。
睡着睡着,又被推醒了,原来是旁边的丹木雅菊,“刘师傅,刚才司机说因为前方塌方的地方大,估计今天是通不了车了,最少得等到下半夜,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怎么办?”
揉了揉眼睛,我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车里其他游客也都是焦急的样子,回不了县里今晚就只有在车上过夜。
不过羌族这里,现在的季节,晚上是比较冷的,因为晚上要回去,大家都没带什么衣服出来,今晚有得受了。
我和项飞是无所谓,就是这些城里来的游客估计是受不了,虽然车上有空调,但也管不了多大用。
焦急归焦急,通不了车,也只有在车里等着,我和项飞干脆就继续睡起觉来。
朦胧中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画面很模糊,好像是我一个人走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上,四周漆黑一片,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就跟着那个声音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忽然看见面前堆积如山的尸骨,血淋淋的场面一下就把我给惊醒了。
醒来,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一旁的丹木雅菊问道:“刘师傅,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没事”,我在心里思索,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难道是我因为没有休息好,太疲惫了的原因?”
四下看了看,大多游客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座位上,还有少数的在玩着手机,项飞也在睡觉,不过我发现司机没有在车上。
向一个游客问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多,前面塌方太多,救援队还没过来。
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还算晴朗,淡淡月光洒落,一朵乌云从西边过来,挡住了月亮,轻吸一口气,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今晚......有些特别啊”。
最近没下什么大雨,照理说不容易发生塌方才是,而且时间又这么巧,等我们走到这里就塌方了,先前看了下这周围,山体都是被树木覆盖,并没有太过陡峭的地方,怎么就塌方了呢?
“管他呢,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逃不掉”,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丹木雅菊看了看外面,突然说道:“我有点怕”。
“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
“我感觉外面有眼睛在看着我们,好像要把我们吞没,刘师傅,你说今晚那些人会不会来找麻烦?”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咯噔’起来,确实有这个可能啊,看来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把项飞摇醒,给他说了心里的担忧,他沉默了会,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就行了”。
这时坐在后面的,一个青年男子也凑了过来,“我是历史系毕业的,以前研究过川西少数民族文化,这个可是有非常多的迷啊,你们该不会就是古代中国的阴阳风水师吧?”
“你也信这个?”
“我当然信了,我们老师就给我们讲过,说阴阳师是中国几千年文明最为神秘的一种,出现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华夏民族起源的时候,跟中华文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历史上发生的大多动luan和朝代更换都跟阴阳师有关,你们到底是不是啊?”
“呵呵,我们哪里有那么厉害,跟阴阳师差远了,不过是学得了一些皮毛而已”,我笑笑回答。
“那你们是不是茅山道士,抓鬼赶僵尸的?”另外一个胖胖的男子也问道。
“哪里那么多茅山道士,电视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这时我注意到,刚才一直不见的司机打开了前门走了上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因为车内灯光太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司机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没有回过头来,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用手拍了拍项飞,我低声说道:“司机有些不对劲”。
‘嘘’项飞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静观其变”。
灯光昏暗,我用双眼盯着司机的背影,直到我都快要睡着了,就在这时司机终于动了,不是站起来,而是发动了车,直接挂挡猛的向前开去,车内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一幕给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已经是来不及了,车子直接向前面的乱石堆撞去,以这速度撞上了,估计这车子都得散架,里面的人还能活命吗?
“快阻止他”,项飞大喝道。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项飞身形一纵,竟如一只大鸟般飞了过去,手中道符打出,一下拍在了司机的身上,而后又是一张道符打在了司机的手上。
我也跑过去帮忙,项飞治住司机,我就连忙踩住了刹车,然后熄了火把车子钥匙给拔了出来,往外一看,倒吸口凉气,要是再晚上两秒,就撞上了。
司机却是‘嘿嘿’阴笑起来,我们一看,见他脸色发青,额头上有一道红线,“是血咒”,项飞吃惊的说道。
然后伸指点了上去,但见这司机如疯子般,哈哈大笑起来,力气突然暴涨,挣脱我们的控制,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竟然往石头上撞去。
等我们追下去,司机已经撞在了石头上,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混杂着血水,他的眼睛大睁着,仿佛是死不瞑目,但脸上却带着诡异莫名的笑容,看了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的一幕,让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心情格外的沉重起来,这只是开始,不知道等下还会发生什么,而我们只有在这等待,等待着将要发生的无法预料的事情。
车上的乘客都被吓得不轻,个个卷缩在座位上打哆嗦,哭声此起彼伏。
“我们会不会死啊?”我座位后面的青年游客问道。
“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的”,我淡淡的回答,毕竟这事是因为我们而起的,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虽然没有直接的责任,但心里也会愧疚的。
夜更深了,外面吹起了微微寒风,树叶沙沙作响,客车里的灯光越发的昏暗。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了,而前方依旧没有传来消息,看来今晚通车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等,熬也要熬到天亮。
车内所有游客都没人睡下的,也难怪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能睡得着。
“你听,有声音”,项飞突然说道。
我连忙侧耳聆听,果然在车外响起了一阵非常微弱的‘窸窣’声,听见这个声音,当下我们两人脸色都难看起来,这声音很熟悉,正是在蜀墓里听见尸体爬动的声音。
“看来,他们这次是准备充足啊,要把我们俩置于死地”,项飞说道。
我看了看车内的乘客,“不管怎样,我们不要把他们也牵涉进来,今晚我俩就使出各自的最大本事吧,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
“走吧,下车,这里不适合斗法”,项飞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准备了一下,走下车去,后面的游客拉住我们,“你们要去干嘛,现在你们可不能走啊”。
“放心,我们就在外面,等下千万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去管,就当做梦一场好了,等到天亮你们就会没事的”。
一百二十六 毁我道身
说完我和项飞走了下去,外面一片漆黑,安静,非常的安静,那尸体爬动的声音没有了。
开了阴阳眼,我点燃一团松脂丢了出去,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面前的小片地方,借助火光,我们看见了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都是羌族人,看不出是古尸还是现代的。
“哼,躲在暗中算什么本事,都出来吧”,项飞冷哼道。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几个身影走了出来,我们一看,出了一个不认识之外,其他三个都认识。
有塔克长老还有祭祀古地里的那个老头,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塔克纳,至于剩下那一个,我们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气息。
这个人全身都笼罩在长袍中,就是头也被帽子遮住,怎么说呢,就跟西方的巫师一样,只露出下巴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权杖模样的棍子,想必应该是古羌族的法杖了,这在中国历史上还很少出现过,只有在一些少数民族中出现过。
我们都明白,这个巫师必定就是羌族邪教的真正主使者,也有可能就是恶魔的化身。
“你是谁?”项飞盯着那个长袍巫师问道。
“我是谁?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要你们命的人,嘿嘿!竟然有两个阴阳风水师,难怪如此难对付,要让我亲自动手了。阴阳师,这可是传承几千年的道学,历史上我们之间斗过很多次,每次都是你们胜出,可惜......这次你们注定要丧命在此,因为你们还不是阴阳法师”。
毫无疑问,现在场中我和项飞是处在下风的,无论是天时还是人力方面,当然对我们威胁最大的还是这个神秘的巫师,他的出现让命数错乱起来,我们谁也没有把握能够打败对手。
阴风吹起,我们看见周围的尸体开始动起来,塔克长老他们坐在地上开始作法。
我和项飞也赶紧开始作法,我把镇魂灯点燃,放在中间,四周布下阴阳法阵,好让阴风不能吹进来,客车周围也被我们布置下了法阵,为了安全起见,共布置下了三个,除了最常用的阴阳法阵,其他两个可谓都是我们的传承绝学,不是鬼王或者修炼千年的厉鬼是破不开的。
这样我们就放心下来,专心斗法了。
“我来主法,你来斗法”,项飞说道。
我点了点头,当然明白项飞的意思,这样两个人配合,道法能够发挥得更好。
“阴阳归一,万法听臣。阴阳道祖在上,今晚请助后辈弟子除邪斩恶”,我和项飞向着正东方一拜,然后我俩就背靠背坐了下来。
阴风顷刻间怒号起来,有山雨欲来之势,周围一下子仿佛显然了永无止境的黑暗中,看不见月亮,有的只是漫天的黑雾,仿佛地狱般,厉鬼在吼叫,冤魂在索命。
对方是气势汹汹,我和项飞只有沉着应付,厉鬼冤魂已经扑到了我们的周围,在我们的四周吼叫着,一张张恐怖无比的面孔,千奇百怪,青面的,流着血水的,甚至还有一个个小孩子的面孔,狰狞扭曲着向我们张牙舞爪。
这时那巫师动了,只见他把手中法杖往地上一蹬,张开了双臂,“属于黑暗的力量,都归来吧!”
然后就听见如滔滔洪水翻滚的声音,可见四周如洪水般的黑雾向我们涌来,而神秘的巫师就那么融入到里面,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这是一个修炼千年的鬼怪”,项飞提醒,“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从长袍里探出一只青色鬼爪就向我们抓来,它竟然无视我们的法阵,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项飞手中捏起一道符就打了上去,让我们惊骇的是,它竟然把符接了过来,在手一捏就碎了,鬼爪张开破碎的道符随风而飘落。
然后它继续向我们抓来,我是斗法,项飞是主法,所以场中他能动,我不能动,不然将会方寸大乱,阴阳法阵被攻破。
鬼爪已经抓来,情急之下,项飞也只有亲自迎了上去,快速的在手掌上写下道决,咬破手指写下一张道符,贴在手掌上,对了上去。
我听见‘轰’的一声响,项飞的手掌中爆发出一团黄光,竟把鬼爪给打了回去,不过他自己也是闷哼一声,我看见他嘴角都溢出血迹来,脸色发白。
情况危急起来,很明显我们不敌对方,主要是那个神秘巫师太强大了,修炼千年的鬼怪成形,估计已经快要成为鬼王了。
但是现在我们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在这样一个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出来助我们,只是希望我们命大,能够逃过一劫。
“哼,不自量力,刚才我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就已经让你伤了本元,你们还拿什么跟我斗?”神秘巫师的声音充满了阴冷,似乎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死人。
大汗淋漓,我感觉身体越来越重,斗法我们已经走向下风了,四周阴风更加猛烈起来,那厉鬼冤魂离我们更加近了,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孔仿佛近在咫尺。
鲜血淋淋的脸,腐烂不堪的脸,还有张开血盆大口的,显然今晚如果我们输了,那么下场肯定会很惨,惨得已经无法形容了。
神秘巫师双臂再次大张,那滚滚如洪水般的阴煞之气如山岳般向我们咂来,我感觉浑身一抖,就好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样,心中一阵气血翻滚,好在没有什么事。
我看见项飞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嘴角溢出更多的血迹来。
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客车内那些乘客也是吓得卷缩在座位下,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们看不见那些冤魂厉鬼,阴煞之气,但也能看见塔克长老和神秘巫师他们,加上外面是狂风怒号,是人都会被吓住。
“力量悬殊太大,看来只能拼命了”,项飞说道。
我不能说话,只有点了点头。
当下,由我守住阴阳法阵,项飞开始发动镇魂灯,这个东西来历神秘,似是上古神物,可镇天下一切鬼物。
“人死如灯灭,魂归一幽泉。镇魂灯下,渡亡魂......”,项飞念起了渡鬼咒。
此刻我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要守住阴阳法阵不破,还要斗法,可谓是我这么多年来,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次。
摸出几张道符,伸指并拢点在上面,写下道决,现在已经到了危急时刻,藏着掖着那是傻瓜才做的事,现在我开始用起祖传的禁忌决学,这是我刘家先祖阴阳法师所留,可谓是我们家的传承之宝。
“非阴阳法师不能用”,这句话爷爷经常对我说,贸然用这是犯了禁忌,很可能会遭来大祸,轻则伤身动骨,重则人亡,但......我已经没得选择。
“太始初,初始阴阳......道之极,乃阴阳之形,阴为死阳为生,阴阳二法掌万物”,我猛然大喝,手中道符打出,而后抓起我脖子上的‘龙骨’,一道灿烂金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打在了神秘巫师的身上。
直接把它的身体给打穿来,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啊~”,神秘巫师大吼,“你竟然是阴阳法师的后代,可恨啊!你竟然是阴阳法师的后代,我要撕了你”。
说着它的身体竟然开始吞噬起周围那些冤魂厉鬼,顷刻间就把身体给修复好了。
只是一个闪身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原本被吞噬进身体的冤魂厉鬼,如滚滚洪水般向我涌阿里。
终于支持不住,我感觉身体一被重击了一般,心中一闷,吐出口鲜血来。
阴阳法阵眼看就要破碎,好在这个时候,项飞终于用起了镇魂灯,把镇魂灯端在手中,“镇魂灯下,渡天下亡魂”,大喝一声,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镇魂灯的火光跳动,完全变成了青幽之色,越来越旺盛,就好像熊熊烈火要燃烧起来了一样,隐约可见到里面有一个老道人盘膝而坐的影子。
四周冤魂厉鬼像是看到了克星,立马向后面退走,那阴煞之气也快速的消失,现场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好啊,居然是镇魂灯,没想到这东西也被你们得到了,看来你们来历不简单,不过今日还是休息逃脱一命”。
神秘巫师开始发动邪法,先前围在周围的那些尸体开始进攻了,就跟傀儡一样。
对付尸体,我们阴阳师不在强项,而且这些尸体太多了,又被邪法控制,阴阳法阵都快抵挡不住,此刻就连镇魂灯也镇压不下去。
尸体太多,前仆后继的围了上来,就好比车轮战一样,就算我们两个再厉害,那也得给累爬下。
那神秘巫师,走了过来,他的身体竟然化作浓稠的黑色液体,向我们侵蚀而来。
阴阳法阵终于支持不住,破碎了,我们俩靠在一起,项飞端着镇魂灯,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这些尸体很是邪异,完全的傀儡状态,听从巫师的指挥,它们没有一魂一魄,这就让镇魂灯镇压不了。
情况无比的危急,项飞突然咬牙说道:“看来我得违背祖训了”,说着,他就把镇魂灯给了我,“守好它,千万不要它熄灭了,如果它熄灭了也就代表我们的生命走向了尽头,其他的就交给我”。
“你要干什么?”
“没事”,项飞凄然一笑,“该来的总归会来,命中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他长叹一声,“正与邪,善与恶本就在一念之间,今晚过后,我将永远也成不了阴阳法师了”。
听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连忙起身阻止,却见项飞摆手道:“我已做好了决定,无需多说”。
“阴阳之法,生死轮回.......毁我道身,逆乱阴阳”,项飞大喝,盘膝坐了下来,双手掐动着神秘的动作,念着神秘的法决。
看见这一幕,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阻止了,项飞从此不再是阴阳师,属于亦正亦邪之间的人,可以说是背叛了道门。
阴阳逆乱,我看见他脸色变得阴冷起来,透发出凶光。
我们的周围空间被扭曲了,阴阳逆乱,乱了法则乱了天法,那些干尸不再从控制,快速的毁灭,那神秘巫师也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项飞如此疯狂,这等逆天之事也敢做,要知道弄不好就可以神形俱灭。
一百二十七 惨重的代价
项飞一招手,那游荡在天地间的孤魂野鬼就聚集过来,听从他的号令,这一刻他仿佛如一个大恶魔一般,把我都给吓住了。
形势一下逆转,我们占据了上风,趁此机会,我们开始反攻。
端起镇魂灯,摸出铜钱快速的布置下北斗诛邪阵,然后开始作法,“阴阳之法,天地之道.....借我北斗之力,诛邪除恶”。
北斗诛邪阵大放光芒,如黑暗中的光明,照耀了大地,让人在绝望中看见了希望。
北斗之力乃天地间一切邪物克星,打了出去,四周鬼物尸体,纷纷灰飞烟灭。
抓起一道支符,掐指默念法决,向着塔克长老打去。
化作一道黄光瞬间打在了他的身上,只听其惨叫一声,身体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而这时项飞已经和神秘巫师对上了,两人势均力敌,竟然斗得不相上下,借此机会我就开始镇压四周的鬼物来,至于那个老头和塔克纳,解决他们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
突然神秘巫师大吼一声,声音瞬间幻化成一团黑雾,遮天蔽日向我们笼罩下来。
见状,我连忙端起镇魂灯坐了下来,口中念起了法决,守住己身。
身体仿如一下坠入了地狱,万千鬼魂向我扑来,要把我淹没吞噬,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刻我千万不能乱了神智,默念法决端着镇魂灯,守住自己,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那神秘巫师也是要拼命了。
至于项飞我根本不用为他担心,现在的他也可以说是一个邪教中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身体越来越冷,我感觉好像有鬼魂在啃噬着我,阴煞之气在侵蚀着我,越来越虚弱,神智开始模糊。
不过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神秘巫师终是不敌,大喊一声负伤而逃,其他几个人自然也跑了,我不知道项飞是怎么打败他的。
四周恢复了平静,我看见项飞脸色煞白,胸口被抓出几条深及见骨的口子,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
项飞全身都是汗,身体都在颤抖,我连忙把他扶上了车,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快要天亮,我在心里祈祷希望能尽快通车,他这伤不轻,拖久了恐怕有生命危险。
车上的人都被吓坏了,现在走不了,只有靠自己,“你们谁有包扎伤口,和消毒的药?”我大声问道,这些人都是来旅游的,有可能会带着这些药。
其实现在我也不好受,身体状态本来就不好,刚才都吐血了,现在只感觉眼前东西都在晃,冷汗如雨下。
“你们谁有?”我再次大声问道,这些游客都快被吓傻了,卷缩在座位下瑟瑟发抖。
感觉胸口一闷,鲜血又吐了出来,坐在后排的一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我......我有”。
“那麻烦你借给我用一下”,现在必须得把项飞的血止住,不然光流血都会死的。
那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我是医院的护士长,这次旅游带了些来,让我看看他吧”。
中年女人说着,蹲了下来看了看项飞的伤情,“我尽力吧,他受的这个伤不轻,如果快点送到医院,很难保住命的”。
我点了点头,谢谢她帮忙,现在我也是筋疲力尽了,身体无比的虚弱,好在这个时候其他游客也都慢慢平静下来,其中有人把我扶到了座位上,还有人把衣服盖在了我身上。
但是情况越发的紧急起来,项飞危急,我也越发的虚弱,刚才在最后的时刻,被阴煞之气侵蚀了身体,本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