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高科技,加半吊子道法神通,与传统法术相比,孰胜孰负?
自是陈一凡手下的凡“仙”,更胜一筹。
文不文,武不武,唐门和护龙山庄那些所谓黑科技,在陈一凡眼中,无外乎这么个印象。
无论是科学,还是术法,他们都还在很低,很初级的层次。
对于陈一凡这个……看惯世界初生,看过文明陨落的强者来,无异于不伦不类。
而在陈一凡眼中,无论科学还是术法,只是走的路子不同。
殊途,而同归。
无论从最先的初级涉及,还是后期的高阶层次,实质上是对世界(宇宙)能量的运用。
在这个层面上,此时围困寻龙山庄者,人数虽多,无异于一群“学生”。
“你这人,去处理,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他们若仅为见我,虽我不愿随他们而去,也谈不上对错与大是大非……”敖泠鸢一直躲在府内观望,当看到陈一凡这么个处理法儿,有些气呼呼的找陈一凡算账。
若换个人……
对陈一凡来,自然是:“姐你谁?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与你何干?”
e……
但既然是敖泠鸢,自然不能如此任性。
本来就被个莫名其妙的“故人”,抢走了敖泠鸢心中的重要位置,此时对陈一凡来,敖泠鸢对自己的印象很重要啊!
“想必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先放冷箭,若我实力不济,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哪有现在你在这里与我发脾气。”
陈一凡不得不多费唇舌,向敖泠鸢解释。
“我……”闻言,敖泠鸢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自己也没有立场指责陈一凡。
“再则,他们围困庄园,不使庄内人员出入,叫阵门前,炮轰毒熏,手段尽出。”
“如今我尚有实力,可与他们一战,你见我占了上风,伤及他们,便出来指责我。”
“万一……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呢?下场如何,你可想过?”陈一凡进一步追问道。
“这……我……”敖泠鸢退后一步,气势再弱三分,低头不语,像是沉思着什么。
“我知道你善良,不忍看我伤及凡人,但善良,是需要对值得的人善良,才称得上善良。”
“给你讲个人间的故事吧!曾经有一个农夫,在冰雪地里捡到一条蛇,这蛇已经冻僵,农夫于是将蛇塞到怀中为它取暖。”
“可这蛇可不懂什么感恩之道,苏醒过来之后,便狠狠咬了农夫一口,摆尾而去。”
陈一凡抬手握着敖泠鸢的肩膀,绘声绘色的讲述道。
敖泠鸢低着头,无言反驳,只能乖乖受教。
忽然,敖泠鸢不由得抬头望着此时正略微低头看着她的陈一凡,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解的神色。
“你知道吗?你这一脸认真,谆谆教诲的样子,倒很像我时候的一个朋友、叔叔。”
敖泠鸢得认真,陈一凡不由一滞,松开敖泠鸢,转过身去。
“莫非你的那位叔叔,也是个人?”若陈一凡之前或许有动过一两分的心思,引导敖泠鸢发现自己就是曾经在幼年时期陪伴过她的那个人。
现在,敖泠鸢一声叔叔,让他打消了那个想法。
纵然有着庞大的见识和记忆,这短短十六年为人的道德伦理,终究抹不过去。
“嗯!也是个人。”敖泠鸢并没有发现陈一凡的异常,颇有些感怀的道。
“也是你这般年纪,只不过,是在我刚牙牙学语,刚有记忆之时,他便是你这般年纪了。”敖泠鸢再感怀道。
“你呀!与他比起来可差得远,我已经两百多岁了,你才十六岁。”
“哼!在我眼中,你就是个不点儿!”
敖泠鸢轻哼一声,道,或许是觉得这世事真有些奇妙,自顾自笑了起来。
那时,外表也不过陈一凡这般年纪的那人,对她来是无所不能般的存在,也是位——叔叔。
但如今,对她来,同样是这般年轻外貌的人类,对她来,却已经只是一个孙子辈儿的不点儿。
陈一凡忽有所感,对敖泠鸢道:“你知道吗?人,百岁而亡!”
敖泠鸢一滞,但随后很肯定,且很不满,甚至带点任性和愤怒的道:“不!不可能!”
“他才不是这人间亿万的俗人,仙亦不如他,怎可能百岁而亡!”
敖泠鸢反应很大,愤怒的放下这话,便转身离去。
陈一凡看着敖泠鸢的背影,眼神无奈,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再忍一两百年就好了的。
毫无疑问,此时的陈一凡,在敖泠鸢心中,完比不上她的那位“叔叔”。
陈一凡冷冷斜视一眼庄门外的护龙山庄、唐门等子弟,眼珠转动,不得,要利用利用这些人。
患难之中见真情,不来几场患难,鸳儿怎知,这世上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陈一凡传音仆从,不要造成一面碾压之局势,免得将这些人吓破了胆。
唐门、护龙山庄、神霄门、青城派……西南势力大军,毫无疑问的遵守了历史原则,兵多的,必败!
眼看死伤有些惨重,唐门门主再不敢逞强,一面令唐门弟子撤退,一面放着恨话。
“寻龙山庄,今日逆我等大势,来日必踏平山庄,鸡犬不留!”
“撤退!”萧云瞥了唐门门主一眼,沉声下令道。
打不过就打不过呗,还那么多屁话,搞得他们跟乌合之众的混混流氓似的。
打不过,就放恨话,甚至于上升至口水战,骂遍“敌军”十八辈儿祖宗。
萧云出身名门正派,或许名门正派其中一些侠、义的作风,最初只是吹嘘出来忽悠别人的。
但到了现在,至少萧云信了。
所以,他对唐门这样的作风,颇为不耻。
难怪是亦正亦邪的门派,非正道之人,毫无礼义。
萧云带着护龙山庄的人先行撤退了,青城派紧随其后,其他门派见状,哪里敢多留。
本来就是来浑水摸鱼的,主力都撤了,那真是风紧扯呼,撤慢了恐怕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