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陈一凡传音告诉他的时间。
而实际上,萧云也是根本不信陈一凡传音中所,会让他轻易见到神龙的。
但现在,他不服气,想来看一看神龙真颜。
也可以,他现在近乎于走投无路了,护龙山庄回不去,青城派回不去,整个华夏,都快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最后想要冒险一见,这个将他害得落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而已。
寻龙山庄的后门,萧云向看门的仆从报上陈一凡传信答应他容他得见神龙的话。
只不过,故意没提陈一凡传音中到的时限而已。
仆从不知真假,但既然有是陈一凡所言,便不敢怠慢,让萧云等着,仆从转身去向陈一凡禀报。
而此时,敖泠鸢经过一段纠结之后,趁着陈一凡在处理二叔家的事,再次打起了跑路的主意。
“你得很对,但前日围困之祸,也不过是因为我,才引来的。”
“我不愿意去那些陌生人家做客,但也不想看到山庄里的人因为我遭受牵连,被阻不得出入,也不想看到你,不得已造下杀孽。”
“还有,或是私心作祟,我仍然不想让你与“他”见面,那时的场面,或许会变得让我难以预料。”
“你是我人间的朋友,我不会忘,但现在我心中还有不得不去办的事,若有机会,再来找你玩,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敖泠鸢给陈一凡写了一封信,废了一篓纸,尚且还算满意,于是将信纸压在房间的镇纸下,瞒过府内仆从从后门溜出去了。
陈一凡曾与她开过的那个以身相许的玩笑,或许成了她心中一个芥蒂,某些时候,便隐隐冒出来,让敖泠鸢不愿与陈一凡太过亲近。
而历经几番磨难,她也不愿意就此与这个朋友绝交,心中实在为难。
当然了,若是与“那个人”比起来,这些便完不算什么了,她还是坚定了要去找“那个人”的信念。
陈一凡此时其实没有在处理二叔家的事,他已经拿到令二婶无话可的证据。
毕竟,手下就投资了几个高新技术研究所,分析个基因,做个亲子鉴定什么的,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证据就摆在边儿上,陈一凡却心不在此,正座冥想间,如同风煽动了蝴蝶,双目微睁,看向窗外。
满心心思放在你身上,难道你以为真能瞒过我不成?
世上除你,再无要事!
陈一凡并没有起身去追,令来报的仆人,将萧云带进来,在偏厅等候。
而他自己,则去了中堂,令仆从再请一家老皆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陈一凡将这份证据丢在二婶面前,淡淡审问道。
几沉淀过去,他的情绪,已经不复之前激动了。
“假的!你以为你拿这种假的证据,就能抹黑我?”二婶据死不认。
“哼!”陈一凡却是淡淡一笑。
处理这种人,他有经验。
“将她丢出去,再不许入府,与我陈家,再无关系。”
“还有她的儿子,收回一切陈家提供的财物,逐出陈家,宗籍除名。”陈一凡下令道。
二婶破口大骂,咒陈一凡不得好死,如此种种之类。
陈一凡并无反应,也没有杀她。
有时候,杀一个人,真的是恩赐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也不信,京都朝阳研究室,你们可以去查查,这上面所盖章印,也可以去查查。”陈一凡看向其他族人,不紧不慢的道。
那沉着的姿态,甚至掩盖了他外表的年龄,足以称为一家之主的气质了。
可惜,也没人知道,区区一代家主,对他来,又算什么?
他所经历的时代和沉浮,以世界、宇宙的诞生幻灭而计。
“我们是一家人,希望你们明白,陈家强,则众人受利,陈家亡,而众人同哀。”
“一代代先祖,曾留下无数的传、故事、教训,其中,多少代先祖将岌岌可危的家族挽救回来,让我们陈氏一族延续下去。”
“百年千年的传承,至今传到我的手里,我本人,自然还是希望陈氏众人皆强,也会为此做出一些努力。”
陈一凡语气颇有些沧桑的训话道。
他看过太多的兴衰荣辱,太多的初生与灭亡。
一个家族的历史,是一群人的奋斗史,一段沉浮的历史。
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姓氏,将这些不同时代的人联系在一起。
父父子子,子子孙孙,代代流传,所以有宗庙之类,以祭先祖,传承家族血脉与理念。
身为后世子孙,应身披先祖荣光,谨记先祖教训,为前人的功绩而骄傲,也为后人,留下值得骄傲的功绩。
那是“一家人”!
而不是如今这般,只有父子孙,便再无传承一般。
原本,陈一凡或许也是那中间的一个,但历经无数年月,他知道,一个家族传承下来有多不易,将一个家族凝聚在一起的,除了共同的先祖,三代血缘,更有共同的信念。
但显然,他面前的这些陈氏子孙不懂,他们没经历过“世家”、“氏族”的熏陶,只知“家”,不知“大家”。
看着他们的神情,陈一凡也没有了训话的心情。
“听堂弟辍学,提前进入公司担任经理?”陈一凡看向三叔,问道。
“反正他以后也是要进公司的,与其浪费时间学习那些没用的东西,不如早日磨炼,学些用得着的。”三叔理直气壮的道。
“哼!让他回去读书。”陈一凡轻哼淡笑一声,也不与他争辩,直接吩咐道。
“凭……”三叔显然很不满,怒视陈一凡开口便要称陈一凡打压他们。
“凭我是家主!”陈一凡冷冷一眼扫过去,三叔顿时哑火。
“本家主在此立下族规,研究生以下毕业,不得进入家族企业任职!”陈一凡扫视众人,沉声道。
“那你也不可以。”大姨嘟囔道。
你个初中生,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陈一凡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我本来也不打算插手枭龙集团。”
那只是个拿给他们玩的集团罢了,他的目光,又岂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