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探出脑袋,悄悄咪咪看向石头后面。
然后就看到薛遇正好把衬衫脱下。
苏愉捂住嘴巴,哦莫,好白。
薛遇其实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清瘦的身材,但苏愉万万没想到,薛遇居然有肌肉,而且痕迹非常明显。
背部挺阔,是好看的倒三角,腰侧的肌肉线条缓缓滑入裤子中,苏愉眼睛眨了眨。
很漂亮的身体,但,她看着薛遇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傻子曾经跟她提过,说薛遇只要完全动用眼睛的异能,身体就会出现深深的裂痕。
苏愉曾经试想过,但想象中的伤痕远没有亲眼看到的这般震撼。
她用异能给薛遇治愈这么多次,却还是没能治愈他身上斑驳的裂痕。
苏愉闷闷地把头缩了回去,美色在前,心里却没有半点旖旎,她甚至不忍再去看第二眼。
忽然,脚步声靠近。
苏愉以为是被大家发现自己偷看了,正准备溜之大吉,眼角余光却瞟到一片白。
薛遇光着上半身,垂眼看向准备逃窜的苏愉。
在看到她慌忙移开的视线时,心里一沉。
果然,身上的疤痕还是太难看了吗?
薛遇身体一僵,正愣神间,就见苏愉忽然抬眼,看向了他。
薛遇对上了苏愉的眼,感知到苏愉情绪的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酸涩发胀。
苏愉抿着嘴唇,好半天,才问:“疼不疼啊?”
薛遇背着光,在苏愉的注视下,忽然侧了侧身子,头微微偏开,他缓缓摇了摇头。
苏愉依旧觉得很难过。
怎么会不疼呢?那么深,那么多的伤疤。
苏愉勾住薛遇的手指,本想挠挠他的手心安慰一下,手却突然被紧紧握住,力道有些大,带着几分急迫。
苏愉愣愣的看向薛遇,逆着光,苏愉看不清薛遇的表情。
过了很久,薛遇忽然笑了一声,他摩挲着苏愉的手背,声音有些戏谑:“乖乖,怎么我刚脱衣服,你就过来了?”
苏愉大脑宕机了一瞬,然后一本正经:“怕你有危险,过来做护花使者来着。”
薛遇轻笑,微凉带茧的指腹在苏愉的手背上带出一片痒意:“嗯,有你在,我很安心。”
苏愉沉默。
之后薛遇去洗澡了,苏愉却再没胆子探头出去看。
薛遇很快洗完澡,走出来后,笑着和苏愉一起回到了众人休息的地方。
张阳眯眼,薛狗变了,怎么感觉……他笑得太明媚了些?
原本还在悠哉悠哉吃鱼片的张阳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不是,他们刚刚,两个人,单独,去哪了?
张阳眼睛缓缓瞪大,然后凝固在薛遇脸上,不对劲,这笑也太……明媚……不不不!这笑也太骚了些!
张阳嚯的一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唐月瞅了他一眼,忽然轻声道:“我劝你别自讨没趣,你啥时候杵过去有好结果过啊?”
张阳没说话,眼睛依旧瞪得像铜铃。
二傻子忽然憨憨地来了一句:“阳仔,你有没有发现,苏姐变了,变得温柔了些……”
张阳眼睛移到苏愉脸上。
苏愉一向是面瘫脸,即使发自内心的笑,也都是淡淡的,如果不熟悉,其实看不太出来。
但……张阳眯起眼,她笑得真的很温柔,是那种脱离面瘫范畴的温柔。
张阳啪的一声又坐下了,狠狠撕咬着手里的鱼片,很好,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恋爱脑!
众人闲聊间,说起地下温水的事情,张阳忽然蹦起来:“我决定了,我要去洗澡!刚刚在洞里可闷得我。”
二傻子挠了挠头:“那我也去吧…”
张阳按住二傻子的肩膀:“兄弟,就这么大点地,你让我先洗行不?”
二傻子没意见。
于是张阳屁颠屁颠地抱着换洗的衣服,去了远一点的暗河边。
廖大元有些不放心,那里有些远了,于是跟着过去,应该是想看顾着点。
于是唐月和苏愉就瘫在一起,啃鱼片。
小棉花看了看,挤在二人中间,一边啃鱼片,一边给小裤衩掰一点塞嘴里。
薛遇嘴角弯弯,抱着财迷,给大肥狗梳毛。
财迷拱了拱薛遇的手,它很喜欢梳毛。
于是现场一片静谧祥和。
忽然。
“阳仔!”
廖大元惊叫一声,众人瞬间从地上弹起,一个个往那边冲。
就在快要到近前的时候,张阳大吼一声:“你们别过来!”
苏愉脚步一顿。
薛遇抱着狗子走了过去。
这才发现,张阳光着身子,瑟瑟发抖地站在浅滩边。
而廖大元一脸着急,站在暗河边。
薛遇把狗子塞给二傻子,从地上捡起张阳的衣服,把衣服扔给他:“怎么了?”
张阳还在发抖,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薛遇一边把手摸向唐刀,一边问:“不上来吗?”
张阳脸色变了几变,这才道:“你们,转过去,我穿衣服。”
薛遇皱眉,廖大元却着急道:“阳仔,没什么害臊的,快穿衣服上来。”
薛遇侧头,看向廖大元,廖大元急赤白脸地解释:“我刚刚看到他的屁股蛋子流血了……”
“叔!”
张阳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沉默,诡异的沉默。
忽然,唐月的声音从石头后面响起:“不就是痔疮嘛,没什么害臊的,过来让小愉给你治一下……”
“不是痔疮!”
张阳怒吼,他一脸悲愤,一边迅速穿衣服,一边道:“刚刚我泡澡的时候,有东西嗦我屁股!”
薛遇把张阳提上岸,无视他被血液浸透的裤子,抽出唐刀在水里拨弄。
张阳捂着屁股,说什么也不肯让苏愉给他治疗。
最后是苏愉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行把异能输送入他的身体。
张阳悲愤哀嚎。
苏愉把他伤口给治疗好,这才上前去了薛遇身旁。
薛遇已经走入了暗河中间。
他双手在河里摸,忽然,他手臂一用力,提着一个肉色猪崽大的东西走了过来。
众人凑近一看,发现是一只蝾螈。
这玩意儿应该还小,蝾螈幼崽闻到了张阳裤子上的血腥味,不停在薛遇手里扑腾,它嘴巴大张,一开一合。
张阳冲了过来,揪住这个蝾螈幼崽头上的须须,把蝾螈从薛遇手里抢了过来。
他一下子抓太猛了,蝾螈幼崽似乎很小声地惨叫一声,头上的须须被扯断,整个蝾螈直接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