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哥哥。
男人轻笑一声,刚准备离开,就发现沂尾巴卷着一只墨绿色的生物。
“沂!你又去捕猎!”
他很生气,看着沂防备的眼神,他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沂一顿好揍。
旁边的同族连忙过来阻止:“巫,别打了!再打沂就长不高了!”
可他没有听,直把沂打得瘫痪在地上。
他掰开沂卷着的尾巴,从里面掏出那个墨绿色的生物,然后叹息一声,用尾巴又抽了沂一下,这才拎着那个生物离开。
他走了很远,离开了部落,去到了母树的狩猎场。
他找到了树王。
“我以巫的身份,用我所有的能量和神力,来与你交换。”
“你要跟我换什么?”
树王的意识在他的脑中回响。
他垂下眼睛,声音低沉:“我要我们文明带来的动植物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正常生长。”
“巫!”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沂气喘吁吁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妹妹会跟过来,明明他已经把她打得无法行走了。
他缓缓转身,看向一路爬行过来的沂。
沂因为用上半身撑着爬行,身上磨出了很多伤口。
她表情着急:“巫!快回来!不能和它们做交易!你会被它们吞噬的!”
巫最后看了妹妹一眼,轻轻用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沂,不要捕食这里的生命,吃了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
薛遇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旁边发呆的沂。
或许是因为能量的融合,他现在对沂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苏愉看到薛遇转醒,连忙去搀扶。
薛遇握住苏愉的手,朝苏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他这时才发现,沂哥哥的尸体,那个像是全息投影的东西,已经完全消失了。
薛遇心里有些闷,便对沂道:“我刚刚,看到了他死去前的记忆。”
沂一团黑雾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意识里的声音有些闷。
“他……”
沂忽然沉默了,最后,她站了起来,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跳脱:“好了,你现在应该继承了他的能量,寿命已经延长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他是巫,他会很多沟通星辰的本领,如果你好运的话,应该能继承。”
说完,沂就叉起苏愉,把苏愉举了起来。
苏愉扑腾两下,没用,只得叹了一口气,由她去了。
沂叉着苏愉出去玩了,原地只剩薛遇一个人。
他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薛遇抬眼,发现是那个捏苏愉腮帮子的高大黑影。
“沂她什么都知道。”
黑影说。
“她只是不愿意去想,亲人的离去,会让她产生欲望。”
“族类不能再失去她,所以她只能无欲无求,用借口来麻痹自己。”
薛遇扶着棺材站了起来,问:“你们为什么不能失去沂?”
黑影缓缓歪了歪头,居然坐在了薛遇旁边:“她的哥哥,是我们的巫。”
“她的哥哥离开后,因为血脉,她必须承担她哥哥的责任,成为新的巫。”
薛遇目光闪动:“她们家的血脉很特殊?”
黑影沉默了,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是否继承了他沟通星辰的能力?”
薛遇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其他的,我没有感受到。”
黑影晃了晃,慢吞吞离开了。
薛遇在四周找了一圈,发现沂一直叉着苏愉,正带着苏愉四处闲逛。
至于唐月和张阳……
薛遇满脑袋黑线:“你们……捡那么多,背得出去吗?”
张阳拍了拍用衣服裹起来的晶体,眼睛亮得惊人:“别闲着,把你衣服脱了,一起装。”
唐月也把外衣脱下来,包裹了一大包晶体。
薛遇沉默片刻,默默脱下了外衣,在地上寻找风系和治愈系晶体。
这边,沂叉着苏愉晃啊晃。
苏愉看着自己那兴奋捡晶体的同伴,忽然有些感叹。
所谓的遍地黄金,也不过如此吧。
沂顺着苏愉的目光看过去,忽然道:“我给你更好的。”
苏愉啊了一声:“更好的?”
沂晃了晃苏愉:“我们族人身体里的,才是最好的。”
苏愉一愣。
沂把苏愉放下了,拍了拍苏愉的额头:“用我们的,更容易与其他的异化晶体结合。”
苏愉有些蒙,然后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腐蚀液,麻痹液,和q弹水球。
这种由自己本体异能异化而来的能力,应该就是异化。
难道说,不是人人都是一使用异化晶体,就能得到其能力的?
苏愉感觉这事情有些惊人,于是便问了出来。
沂很快就给出了回应:“当然不是,你们人类自己演化出来的天赋有很大的桎梏。”
“就算得到了同属性的异化晶体,也很少能够得到异化的天赋。”
苏愉咬着手指,问:“如果你没有把你的晶体给我,那我原本应该演变的能力是什么?”
沂沉默片刻,道:“是关于身体的变异,可以快速繁衍后代的那种。”
苏愉一愣,随即就是一惊,天呐,是母体变异!
也就是说,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沂,自己本该演化出来的异能,是母体变异!
苏愉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沂看苏愉的模样,有些不解:“你不喜欢你原本的天赋吗?”
苏愉表情复杂:“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在我们人类目前的趋势里,拥有这个天赋,就很大可能会失去自由。”
沂晃了晃脑袋,问:“那要我给你取出来丢掉吗?”
苏愉一愣:“它还存在吗?”
沂点头:“当然,只是我给你的天赋更加强大,你们更容易看见我给你的天赋而已。”
苏愉坐在石头上,问:“你给我的天赋,叫什么名字?”
沂伸手,手指按在苏愉的脑门,一团清澈的水滴就出现在她指尖。
“我们的文明,以水而生,我的天赋,名为水生。”
“只要有水,就有生命。”
苏愉看着沂指尖的那团水,有些动容。